“我先前不是帮哥哥处理公司那些关系户么，那些资料上就有他。”孟瑶如实道，“按照当时的情况，他应该已经结算好所有工资，拿好补助离开公司了。”

    听孟瑶这么一孟家栋大步走到病房门口往里看了一眼，他虽不确定里面的人到底是谁，但确实很眼熟。

    “刘宇，去把上次的资料调出来。”孟家栋话音刚落，孟瑶就道，“不用麻烦。我知道他是哪个部门的。”

    有孟瑶在，大家还真省了不少事情。

    寻死觅活的男人姓金，是夏欢欢表舅妈的一个侄子。初到云城人生地不熟，靠着跟夏家的那一丢丢关系被孟铭琛安排进了公司。

    因他会开吊车，就被安排去了工地上班。

    前后不过一年，因为上次清理关系户而被请出了公司。

    “总裁，我问过了。”刘宇拿着一张a4纸回来，“他的离职续没问题。该给的工资跟补助也都给他了。这是他当时签字的单子复印件。”

    孟家栋接过看了看，“这么并不存在克扣他工资的事情咯？”

    刘宇点点头，“理论上是。”

    “什么叫理论上是？”孟瑶不解的问道。

    孟家栋跟皇甫景却都懂了。也就是，除了工资跟补助，应该是有什么人答应他另外再给一笔钱，但没有兑现。

    清退关系户的时候，额外再给一部分补偿金的情况其实很普遍。各部门随便找个理由，批一笔资金下来，数额虽不多，几万块的样子，但补给个人也不少了。

    “可当时明明好。工资加补助，怎么又多出别的钱来了？”孟瑶表示不解，“就算是公司的钱也不该这么随随便便的就给了吧。”

    虽然不多但也是钱啊。

    孟家栋跟皇甫景交换了一个眼神，由后者解释道：“因为是关系户，所以会额外再给一些。”

    “这是什么规矩？”在孟瑶看来，当时的补助已经给的很足，没有道理再额外给一部分。

    孟家栋见孟瑶是真的不理解，只好如实相告，“既是关系户，多多少少就有关系的成分在。这么做是为了让彼此都好。”

    也就是为了人情。

    这一点，对于从就没体会过人情的孟瑶而言是无法理解的，在她看来那是没完没了的索取，是不要脸的敲诈。

    “按照你们的理论，那他是对的咯？”孟瑶反问，“这样的话，亿万集团不就成了真的拖欠员工奖金的不良企业了？”

    孟家栋跟皇甫景交换了一个眼神，暗自叹气。

    “瑶瑶。”皇甫景抓着孟瑶的肩膀把人扳过去对着他，他俯下身来：“这个不成文的规定在老先生里开始就有了。”

    “可清理关系户不是爷爷提出来的么？”孟瑶就更想不通了。这的跟做的不就完全是两回事了？

    好在他们借用的医生办公室里没有外人，皇甫景也不隐瞒，直接道：“其实，这几年，老先生经常提出要清理关系户。但每年还是有十几二十个关系户进集团。”

    见孟瑶不理解，皇甫景继续解释道：“那么大一个集团摆在那里，免不了会有人想要进来。现在找工作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能托关系的自然会托关系。”

    孟瑶眨了眨眼睛，心，生活在云城的人未免也太幸福了，有点关系就能进大集团工作。不像她在不夜城，什么关系，都是一群尔虞我诈的人，想要活下去只能凭实力！

    这时，有人敲了敲门。

    众人回头，只见司夜恒站在办公室门口。

    他梳着大背头，西装革履，规规矩矩，看样子是刚刚结束某项工作。

    司夜恒勾了下嘴角，笑意中带着几分嘲弄。

    孟家栋见了十分不悦的道：“你瞎笑什么！”

    “笑你们虚伪。”司夜恒迈步进来，直接走到孟瑶跟前，完全不顾旁边的皇甫景，冲孟瑶眨了下眼睛。

    轻佻样十足，惹得孟家栋痒痒，很想凑他一顿。

    “你最好把话清楚！”孟家栋怒气十足。

    司夜恒却回头冲他笑笑，：“你是不是上火了？嘴角都冒痘了。”

    “要你管。”孟家栋讨厌极了眼前这个轻佻又焉坏的男人！

    为了不让他们打起来，皇甫景对司夜恒道：“那个男人在对面的病房里。”

    司夜恒耸耸肩，“没兴趣。我来不过是跟你们一声，我找到在幕后煽风点火的那个混蛋了。”

    “那太好了。”皇甫景无不佩服的道。

    “什么人？”孟瑶这才开口。自打司夜恒出现在这里，她就浑身不自在。加上这个男人一点点避嫌的自觉都没有，更是让她备感心虚。

    不过，架不住好奇心大，她下意识的就问了出来。

    司夜恒冲她笑笑，笑容要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简直就像一只花孔雀。孟瑶都不敢看他，转而看向皇甫景：“刚刚的话你还没跟我清楚呢。按照你的意思，难不成亿万集团每年都要白白养一些关系户？”

    “也不能是白养。”皇甫景解释道：“人情世故嘛，那人情有时候也值几个钱。”

    “有什么用啊。”司夜恒抱着双臂，一副嫌弃的表情，“那种人情根本一文不值。也就是老先生重情重义，换做别家可不这么做。”

    这话倒是道了孟家栋的心坎里。无奈这是孟建国比较坚持的事情，他虽反感也在尽量减少关系户的进入，但也不能完全杜绝。

    “不过最近两年已经很好了。”司夜恒边边盯着孟瑶，还用眼神示意她离皇甫景远一点。可孟瑶假装没看见，不但没有远离皇甫景还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胳膊，好似在寻求庇佑。

    这让司夜恒不太高兴。不过他也没表现出来，跟个阳光少年郎似的一把勾住皇甫景的肩膀直接把人勾了过去，：“每个公司，尤其像亿万集团这种，真的很难杜绝关系户。当然，也不是所有关系户都不好。也有些确实很有能力的人，对公司的发展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呢。”

    皇甫景拉开司夜恒的，笑着：“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喜欢勾肩搭背。”

    “因为每次看到学长我就会想起我那无助的时候。”司夜恒戏精上身，没脸没皮的又要去勾皇甫景的肩膀。结果被孟家栋一把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