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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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宁欢觉得自己好像一碗粥。.

    软软的, 粘粘的, 身下有火, 架着她慢慢地熬。

    清伶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香味,柳宁欢把头埋在清伶颈间的时候, 甚至有点儿怀疑自己有没有无意识在文里添加ABO设定?

    否则怎么会这样恰到好处。

    柳宁欢晕晕乎乎的,任凭清伶的手游走全身。

    当白天那张春/宫图的姿势被真实地具现出来时,柳宁欢在想:连这种东西都能学以致用, 清伶真厉害啊。

    清伶的手探进去的时候,柳宁欢不耐地“嗯”了一声。一向听话的清伶并没有就此停下,反而更加深入了。

    柳宁欢觉得灵魂都飘了起来。

    她听见清伶叫她:“宁欢……”

    柳宁欢应了一声,然后她又听见清伶问她:“你会抛弃我吗?”

    虽然柳宁欢本人快被欲/潮淹没了, 但她知道清伶OOC了, 就有点清醒过来。

    清伶:“若你以后当上皇帝了,我能……”

    清伶还没完,柳宁欢就飞快断了她, :“我不想当皇帝,我只想浪迹天涯。”

    柳宁欢挣扎着半撑起身体, 看着伏在自己腹的女人。

    清伶的黑发从肩头滑落, 搭在柳宁欢的身体上,柳宁欢才想起清伶头发没干,沾了水,有点冷。

    清伶正巧抬头看她,脸上有不自然的酡红,但眼睛黑漆漆的, 平静极了,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柳宁欢翻了个身,将清伶压在身下。她模仿清伶的手法,效果却不如何,清伶僵硬极了,但柳宁欢知道对方已经尽力放松了。

    “我很俗气,我以前的愿望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我现在只想浪迹天涯,找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平凡度日。如果可以,我还想带上你。”柳宁欢一边,一边轻拢慢撚抹复挑。

    清伶躺在床上,脸红得更加撩人,漆黑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

    她的内心也正经历着复杂的判断。

    她并不能完全确定,面前这个人就是“柳班主”。固然有一些细节能够佐证这个大胆的猜想,但更多的细节在否定。柳宁欢和柳班主本来不是一个人,因此拿现在的“公主”和以前的柳班主比,反而越来越不像。

    如果这个人是柳班主,那么她怎么会变成平真公主?她身上一定有更多的秘密;

    如果这个人是平真公主,那么明她心机深沉,意乱情迷时也能保持足够的警惕,对九皇子来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柳宁欢亲吻清伶,问她:“如果有那一天,你愿意跟我走吗?”

    柳宁欢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情问出这个问题的,明明知道答案的,不是么?但激素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东西,它让她有了虚假的希望。

    清伶没话,只是略显痛苦地闷哼了一声。

    柳宁欢立刻停下动作,她知道清伶并没有做好接受自己的准备。

    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

    后来柳宁欢睡着了。.

    醒来时,清伶已经不在房间里。另外半张床很凉,清伶已经离开很久了。

    柳宁欢疲惫地坐起来,回头看凌乱的床单,终于知道丫鬟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没跟清伶睡过。

    但她更清楚的是,有人给自己下了药。

    柳宁欢问丫鬟:“清伶呢?”

    丫鬟:“公主还真是离不开清伶姑娘,莫非这一次动真情啦?”

    丫鬟眨了眨眼睛,看起来机灵极了。柳宁欢:“是啊是啊,我非她不娶。以后她就是驸马,你赶紧讨好她。如果她罚你去扫马厩,我是不会求情的。”

    话音还没落下,就听见清伶的声音从门外幽幽传来。

    “不会。”

    四平八稳,非常妥帖。

    柳宁欢咬紧嘴唇,又是这句“不会”……是不会当驸马,还是不会罚丫鬟扫马厩?

    “呀,驸马过来了!”

    清伶端着一盆热水,:“我去给公主热水洗脸去了。”

    柳宁欢看见清伶,就忍不住想起昨天的事情,于是变得别扭起来。

    柳宁欢活了二十多年,昨晚是第一次体验当神仙的滋味。尤其让她“飞升”的人还是清伶。她一看到清伶,就忍不住想起各种细节。柳宁欢有脸红的冲动,但在那之外,还有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她心上。

    清伶的身体很生涩,要不是知道她喜欢赵湛,柳宁欢都差点以为她是个纯直女了。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昨天的行为,又算什么呢?能算什么呢?

    她转过头不看清伶,对丫鬟:“我今天感觉不太舒服,帮我请云大夫来。”

    她要问问云景,如果喝了那药会怎么样?万一以后中招了,有没有临时“解毒”的玩意儿?她可不想再玩这种py。

    丫鬟:“上次云大夫留了个地址,是有不对劲可以去找她。我这就让人去把她请过来。”

    着,丫鬟提着裙子走出去了。房间里就剩下柳宁欢和清伶两个人。

    柳宁欢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清伶,因为昨天真是太奇怪了。她自己被迫得到欢愉,可清伶更是受害者。

    柳宁欢低着头,重新钻回到被子里,背对着清伶。

    清伶走到床边,蹲下来,对着柳宁欢的后脑勺:“对不起,我昨晚弄疼你了么?”

    柳宁欢:“……”

    这是什么三流台词?!

    而她竟然还脸红了……

    清伶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柳宁欢的额头,:“真的有点烫……果然该叫云大夫过来看看。”

    柳宁欢没有话,把头埋得更深了一点,几乎完全扎到被子里去了。

    而清伶保持着手摸额头的动作,:“下次我会心。”

    柳宁欢整个人快爆炸了!

    清伶也太会撩了,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又是谁对她这么做过了么?是赵湛吗?

    柳宁欢心里一股邪火,继续往下想:清伶昨晚那么驾轻就熟,难道真是看春/宫学会的?还是……也曾有人对她……

    信任是这样脆弱的东西,当柳宁欢两次发现清伶“借花献佛”之后,她就再也不能相信清伶跟她的所有互动,总疑心自己是在“拾人牙慧”。

    清伶趴在床边,久久地看着柳宁欢。她并非对感情一窍不通,相反,她能知道大部分人对她的心思,也能知道该怎么利用这些东西——这是柳宁欢写在原文里的人设,否则她也不可能顺次利用她的追求者,以达到帮助赵湛巩固江山的目的。

    只是她模样清冷禁欲,柳宁欢一看到她的脸,就什么都忘记了。

    清伶一眼就能看透“公主”对她的感情。她甚至知道“公主”好几次想同她亲热,但每到最后关头“公主”都强行刹住了车。

    清伶潜伏进来,是为了取得公主的信任,无论采用什么方法。所以她必须让公主真正地把自己托付给她,要么是身体,要么是心。有人催她用后一种方法,但总是产生反效果……所以当柳宁欢露出昨晚那副姿态的时候,她果断抓住了机会。

    付出身体,比付出心要容易多了。

    柳宁欢越想越生气,谁知道这只手还摸过谁?!她猛地挥开清伶的手,:“你别碰我。”

    清伶愣了一下,缓缓站起来,:“公主不想见到我,那我回春邻园去了,今天还有排练。”

    柳宁欢掀开被子坐起来,对着清伶:“既然你不喜欢唱戏,那为什么还要排练?为了做戏给我看么?”

    清伶反问她:“谁我不喜欢唱戏?”

    柳宁欢语塞,她觉得不能把贞供出去。

    清伶站在不远处,神色莫名地看着她。半晌,:“公主若是不喜欢我,又为何让我住进来。我以为您会高兴。”

    柳宁欢:“我……”

    清伶微微低着头,脸上露出极为隐忍的委屈表情,:“我对唱戏的态度,和公主对我的态度一样。如果我装着喜欢唱戏,那公主又为什么装着喜欢我呢?”

    完这句话,清伶转身走了。

    这是清伶真实的疑惑,却也是她认为目前最有用的法子。

    柳宁欢坐在床边,看着清伶的背影,有些茫然地想:这是……对我发脾气了?

    原来清伶也有脾气的么?

    是因为……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所以清伶并不能完美控制情绪了么?

    柳宁欢毕竟是个抖M,看到清伶怒极转身,她反而悄悄松了一口气,感到踏实起来。

    看,有用的,不是么?

    ……

    清伶走了之后,柳宁欢从床上爬了起来,行尸走肉一般地洗了脸,用了餐。

    丫鬟多嘴问:“公主又同清伶姑娘吵架啦?听厮,清伶姑娘气得去春邻园了。”

    柳宁欢闷闷不乐道:“她怎么会跟我生气?是我把她赶出去了。”

    丫鬟:“既然喜欢,就去哄哄呗?”

    “要哄你哄,我不哄。”柳宁欢心想:我自己还憋着气呢,哄清伶干什么?

    她那么爱渣皇帝,这种的不顺心肯定可以排解掉的。

    柳宁欢问:“我让你去请云大夫,她人呢?”

    丫鬟正要话,就看见一个厮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云……云大夫被衙门抓了,是里通外国!”

    柳宁欢登时站了起来:“什么?这不可能!”

    柳宁欢气势汹汹地赶到了衙门,中途听厮了一下情况。

    原来最近几天有异族人刺杀九皇子,没成功。但刺客跑了,到现在都没有抓到,所以全城戒严,一直在寻觅异族人的踪影。云景在春邻园救人的事情,很多人都看见了,不知被谁举报到京兆府,衙门就派人把她抓了。

    柳宁欢听得非常无语……这不是瞎捣乱么?有刺客刺杀不成功,还跑到戏班子里听戏的?

    云景受了无妄之灾。柳宁欢决定救她出来。

    但……我好像忽略了什么事情?

    柳宁欢忧心忡忡,到了衙门之后,丫鬟替她摆谱:“平真公主驾到,还不让你家大人出来迎接!”

    衙役屁滚尿流地通知去了,过了一会儿,京兆府尹弯腰曲背地出来了,:“公主,您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

    柳宁欢摆摆手:“我来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听你抓刺客,抓着抓着抓到了无辜的人?那人我还有用,快给我放了。”

    京兆府尹露出为难的神色,:“最近的确抓了很多嫌疑人,就是不知道您的,哪一个?”

    柳宁欢:“……”

    敢情你还抓了很多个无辜的人啊!

    眼见着柳宁欢快生气了,京兆府尹连忙表示:“我带您去牢里看看!哪位是您的人,您一声就行,我立马给放了!”

    柳宁欢跟在京兆府尹身后,进了阴暗湿冷的牢房。牢房里跟菜市场一样闹哄哄的,很多人喊冤。柳宁欢皱着眉头想:这得是抓了多少个?直接拿网子在街上网的么?

    每间牢房都塞得满满当当,差不多十来二十个。柳宁欢不知道云景关在哪间牢房里,只好捂着鼻子一直往深处走。

    走着走着,柳宁欢终于找到了云景。跟云景关在一个牢房里的,都是春邻园的人。

    ……我就哪里不对!俗话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连云景这个“和尚”都被抓了,春邻园这座“庙”又怎么逃得脱?

    清伶还今天去春邻园排练,那她在排什么?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清伶就出现了。

    她头发乱糟糟的,洁白的衣裙上沾着许多草梗,看上去受了很多苦。

    虽然早上才吵过架,但看到清伶这个样子,柳宁欢又露出心疼的表情。

    清伶隔着牢门与她对望,轻声:“宁欢,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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