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藏的事情, 柳宁欢完全没有听过。.

    虽然吃惊, 但柳宁欢很快收好了表情，：“宝藏……偌大一个京城, 宝藏能藏在哪里？”

    她心翼翼地话，把语气控制在疑问句和反问句之间。听上去既可能是在跟石憧探讨具体位置, 也有可能是质疑宝藏本身的存在。

    石憧摇摇头, ：“这是不二传的秘密, 除了皇帝以外, 无人知晓。”

    柳宁欢触类旁通, 瞬间厘清了先前的某个疑惑。

    皇帝有很多个子女, 除了平真以外, 大部分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有的被发配, 有的聋了瞎了傻了，还有几个有心理问题连跟人交流都成问题。平真能苟延馋喘到现在, 一来是皇后娘家拼命保着，二来是平真的饭桶色胚形象过于深入人心, 在柳宁欢穿来之前没人怀疑。

    可即便如此，赵湛还是谨慎地提防着平真，派了一拨又一拨的人。

    如果她真的觉得平真有问题,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平真？

    或许是因为，她在等着那个秘密。如果她把平真杀了，皇帝就不会告诉她的那个秘密。

    柳宁欢低头喝酒，掩去所有神色。

    石憧问她：“这份证据很珍贵，你算什么时候公诸于众？”

    捞钱、养军队、跟敌国勾结……每一项都是重罪, 拿出来都能震惊朝野。

    但，赵湛现在人在京城吗？从春狩之后这个人就不见踪影，柳宁欢带着云景去，也被管家态度强硬地拦在门外。柳宁欢总觉得心里发虚。

    她想了想，：“暂时不要，我不确定赵湛现在在哪儿。.”

    如果赵湛现在在外面，哪怕证据确凿，哪怕皇帝想治她的罪，也无济于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这个道理谁都懂。

    石憧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就反应过来了：“你是……”

    柳宁欢点头，：“但我没有证据……总之，等更确切一点儿再吧。”

    石憧：“你要好好保护证据。”

    柳宁欢：“放在你这儿吧。”

    石憧又是一愣，却很快笑了笑，：“宁欢变了呢。”

    完正事，柳宁欢跟石憧随便聊了两句。贞站在不远处唯唯诺诺地看着柳宁欢，柳宁欢就叹了一口气，：“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得回家了。”

    石憧瞟着贞，：“从良了？”

    柳宁欢哭笑不得：“她这么！我拿她当……当妹妹看的！”

    石憧挥了挥手，：“不逗你了，你要回去就回去吧。好好保重自己。”

    柳宁欢郑重地点了点头。

    贞临走前便要包点吃的，柳宁欢没拦着。她知道贞是想把最好的给清伶，这种心意……她怎么好辜负呢？

    柳宁欢和贞回了公主府，诧异地发现自己房间里还亮着灯。

    走近一看才发现是清伶。

    清伶身上披着一件薄薄的外套，一边咳嗽一边看书。那模样脆弱极了，让人不自觉新生怜惜。

    柳宁欢心里一动，想问她怎么了。

    但贞反应比她更快，已经拎着食盒冲上去了。“清伶姐姐，你怎么了！”

    清伶葱白的手指合上书页，：“我看书呢，今天开心吗？”

    “开心，”贞一边着，一边把食盒开，：“这是我答应了给你带的食物……”

    清伶看都没看食盒一眼，而是转头看着柳宁欢，问：“你呢，今天开心吗？”

    柳宁欢后知后觉，才发现清伶最近有点儿奇怪，她很少叫自己“公主”了，而开始用“你”代指。

    柳宁欢这一迟疑，清伶就笑了一下，那笑容脆弱极了，好像下一秒钟就会消逝似的。

    柳宁欢侧过头，心里琢磨着这是不是清伶的苦肉计。自己今天是去见石憧，清伶肯定早就知道了。自己没带她过去，她着急了吗？所以才拿出这一招，想要惹自己心疼？

    心疼是心疼的……可柳宁欢想到石憧的腿伤，心就硬了起来。

    她硬邦邦地：“既然生着病，就回房间好好歇息。我房间朝北，寒气重，你是故意来蹭寒气的吗？”

    清伶对情绪敏感，既然能体会到旁人对她的爱，自然也能体会到旁人对她的恨。

    她隐约察觉了柳宁欢态度的转变，但她摸不清为什么。她看了贞一眼……

    然后轻轻问：“你是在关心我么？”

    柳宁欢愣了一下，若有似无地点点头。

    清伶便满足地笑起来，：“好。”

    完，清伶收起书，往门外走去。夜风微凉，柳宁欢看见清伶抖了一下，她脚上动了动，但还没拔腿追出去，贞就已经跑过去了。

    贞扶着清伶，回头复杂地看了柳宁欢一眼，眼神里有心疼，好像也有……责怪？

    贞把清伶送回房间，柳宁欢还以为她俩要“巴山夜话”了，于是让丫鬟给自己洗澡水。

    没想到不一会儿，贞又噔噔噔跑过来了，对柳宁欢怒目而视。

    柳宁欢无辜道：“你怎么过来了？”

    贞：“你为什么不让清伶姐姐留下来？”

    柳宁欢：“给你机会陪陪她，不是挺好的嘛？”

    贞：“为了等你，清伶姐姐没有吃晚饭。她喜欢你。”

    柳宁欢摸了摸鼻子，咂舌道：“啊？但你不是喜欢她吗？”

    完这句话，贞就跑了。柳宁欢看着空空荡荡的门口，喊道：“哎，你给她带回来的饭，还没给她送过去呢！”

    贞的声音从隔壁传来：“你去送！”

    柳宁欢：？？？

    等等，这是怎么个操作？按道理来，我不是你情敌吗？你现在不应该严防死守，不让我跟清伶有任何接触吗，怎么还助攻起来了呢？

    柳宁欢望着食盒悠悠叹气，看着这个她就不由自主想起了石憧，又想到石憧差点儿受伤死了……

    她还怎么面对清伶？

    柳宁欢把丫鬟叫过来，吩咐道：“把这个给清伶送过去。”

    丫鬟应了一声，拎着食盒往外走。

    “哎，”柳宁欢又叫住了她，：“要是她还是不舒服，记得把大夫叫过来。药开甜点儿，她吃不了苦。”

    章节目录 第57章 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