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闹饥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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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没想到丫娘问这个话,她这个年龄对这个话题很敏感的,肯定下话就是这个意思了。

    云礼貌地:“大婶子我与郭庄主只见过一面,人嘛挺随和的,长得也过得去。”

    郭有道能文能武的,就是种田活差劲一点,武学修为六级以上,在玉竹村没有一个人盖过他了,如果嫁给这样的人,欺负她的人少了,云觉得也是挺合算的。

    郭有道那边应苦花与他谈过,应苦花记得郭有道当时就不反对。他舅母这事你看成就成,我们辈人听从老人的言。看他客气的。

    郭有道当然没话了,他家也是穷得够厉害的,哪一年都老早就没粮食吃了,有什么资格嫌弃人家,只要云点头,这事十有**就成了。

    “恩仇你得罪了云,晚饭要你烧了。”丫跟恩仇。

    恩仇还是比较喜欢做饭的,他也不喜欢云做的饭,咸得要命。

    恩仇笑了:“烧饭这是在照顾我嘛,丫。”

    “恩仇家里的门窗都关好了吧,现在我们一时都不回家。”

    “啥事都没有,人家进屋也没啥好偷的。”

    “那倒不是,起码大米还有不少,真偷去了损失也是挺大的啦!”

    “放心吧丫姐,上了双锁了。”

    何丫划算这块乞丐山的开山到完成栽植,不能超过半个月时间,要给其它两块荒山完成栽植任务提供时间的保证,那块无主山和狼山的开发不能过了植树的黄金期。

    此时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因头一年闹的旱灾,玉竹村十家就有九家断粮了,出门逃荒的,卖儿卖女的,预卖青苗的,为了踱过饥荒期,各种各样的应对法子相应出台了。

    大庄主郭有道家断炊已经一月有余,他和自己的娘亲靠着从野地里采来的稻茬菜过日子,三顿都是稻茬菜,吃得人浑身没劲,娘亲全身浮肿。

    可是近日稻茬菜也没有了,缺粮的人越来越多,田野里的稻茬菜和其它的野菜都被饥民们采摘干净,能找到一棵充饥的野菜也是件难事。

    郭有道出门打野兔,捉田鸡,这些动物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一个脚底印也找不到,真是山穷水尽了。

    殊不知动物也闻到了人间闹饥荒的气息,都躲到洞里,抓钩都钩不出来了。

    出门逃荒的人,走着走着就倒下去了,倒下去就再起不来了。

    一升米就能换到一个老婆,一碗饭救了一条人命。

    有个俊俏女人逃荒逃到玉竹村,老光棍何打杂送给她一碗稀粥喝了,这个女的打都打不走了,一心要做何打杂的女人,何打杂还不愿意呢。老光棍会难得,你就别不知道好歹了,过了这个时候,只怕你三担大米也换不到一个老婆。

    何打杂留这个女人过了两天,还是叫她走了。

    “有个女人捂脚难道不是好事吗老光棍?”村里有人替他惋惜。

    老光棍:“她太能吃了,管不起,如果饭量一点是可以接受的。”

    “何打杂你就是生了一副孤身的命,送到你家还嫌弃人家能吃,她是饿长久了才能吃,天天有饭吃还会那么能吃吗?”

    “你们不知道她一顿吃多少饭,当时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大饭量,见她有多少吃多少,我就来气,饿死鬼投胎的哎,我来煮个五升米饭,非把你吃到不想吃为止。

    想想看五升米满满一老天锅,你要吃得完,算你呱呱叫的。

    她吃得是左一碗右一碗,右一碗左一碗,一角六大碗整整吃了八碗,肚子吃得像个瓦盆扣在上面,她还想吃,我不给她吃了,吃胀死了,还要贴她一口大棺材。”

    何打杂含泪把这个女人送走了,跟她:“你走吧,我们家粮食没有了,在我家也把你饿死了。”

    那女人死活不走,何打杂铁锹平端着,两只眼里喷出让人胆寒的凶光:“她娘的你再不走,我对你不客气了。”

    直到此时这个女人才哭着离开了。

    那女人一走,何打杂放声大哭,边哭边唠叨:“女人啦,真是好东西啊,哪个龟孙子舍得你走呀,我也没法子啦,粮食没有啦,照你这样吃,三天吃不到粮食就吃完了,我与你都要饿死”

    很多人都听到何打杂的哭诉声,他的这段经历成为玉竹村广为流传的笑话。

    玉竹村连何洪荒那样有些家底的人家也吃不上饭了。

    郭有道从田缺口逮了几条泥鳅回家给娘亲熬汤喝,他就去何洪荒家商议事情了。

    何洪荒家早起吃的是青稞疙瘩,用米糠揉出来的面头捏出来的疙瘩,倒也有几分香甜的成分,吃多了消化不良,搞的不好大便不通,憋坏了人。

    何洪荒见是郭有道来了,毕竟是师徒关系,他给郭有道叉来两只菜疙瘩,这要是换上一般人,何洪荒可没这么大方。

    郭有道也是几天没吃上饭了,肚子里的盘肠油都消耗干净了,他抓到糠疙瘩就狼吞虎咽起来。

    郭有道此次跟何洪荒商议组织村民去周家粮仓里抢粮。

    何洪荒激动得差一点被菜疙瘩给咽死:“有道师傅你这一招高实在是高!可以到目前为止,这是你为玉竹村民想到的最好的一招,我何洪荒拼得头破血流也甘心情愿,不过你把何丫也叫上。”

    “那是当然了,全村的有效劳动力全体参加,大家都有份。”

    何丫要不是得了乞丐帮的银子,她也跟大家一样,家里断炊了。

    郭有道在这时候,召集村里人,去了几趟何丫家,都是铁将军把门,谁也不知道丫一家究竟去了哪里。

    何丫一家在老山里埋锅造饭已经一月有余,山外的事情她一点都不知道。

    一直以来,何丫一家很少碰到有人来山里。

    也就是近几天来山里的人多了起来,都是逃荒的难民。

    有的挖草根,有的刮树皮,有的捉虫卵,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吃。

    何丫的野外锅灶升起了袅袅炊烟,米饭还有蒸肉的味道被山风一吹,飘散到山里的拐里旮旯,整座山像被香气熏晕了,转动了起来。

    这个气味目前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气味了,它以每一刻钟五公里的速度向外扩散。

    何丫一家开锅吃饭的时候,来了一伙人。

    这伙人与其他们是人,倒不如叫他们是鬼更合适,太不像人了,衣衫褴褛肮脏不堪,瘦得与鳄鱼刺一般,就落个骨架子,个个都是尖嘴猴腮,兜嘴胡子比松毛针还要枯黄干巴,獠牙寸把寸长,任是饿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何丫你怎么处理,你难道还好意思吃饭吗?

    何丫:“我不吃饭如果能解决别人的吃饭问题,那我就歇一顿不吃了,但我不吃饭仍然还有人要饿死,那就不合算了,我还是吃饭吧。”

    这伙人在何丫的锅灶边一屁股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