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黑哥你们认识？”方蕊略显惊讶，看着半个身体融入天地的青年，又看了看灭蒙雕之祖，猜测这两位是怎样有过接触的。

    “他是天方星星魂的分裂产物，也可以称他为天道分身。”老黑没有隐瞒，干脆明了地出了青年的身份，“当年我修为抵达半步真皇境，为了突破和星魂决战，我败了，但天道也被我击伤。而他，正是那一战的产物。”

    “至于如何产生，你们没必要知道。”老黑叹气，一脸的无奈，用指轻轻叩着茶杯，盯着青年许久，一言不发。

    儒生皱了皱眉，再次申明道：“灭蒙老祖，不要误会，我对你们没有恶意。”他的身影若隐若现，在雨水中和天地混为一体，始终保持着虚无的状态，高深莫测。

    “你和你的本体越来越接近了，是准备取代它吗？”黑哥知道很多关于天道的事情，毕竟是曾经经历过战天的祖王，他的阅历远不是炫辰和方蕊能够比较的。

    “不，我是我，他是他。我的名字是烟舟，他的名字是天方星魂，并不相同。”白衫青年背负双，仰望高空，目光深邃而玄秘，如同两个旋涡，可以吞噬诸天生灵。

    “你在等什么？”黑哥追问，指继续轻叩茶杯，只不过这次他把眼光从儒生身上移开，看向朦朦的江面。

    “下一个战天者。”青年毫不犹豫地道，“好了，不聊这些了，我和你们望海河对面的现状吧，也好让你们为下一步计划做些准备。”

    “唔，终于要一些我能听懂的了？”家伙口渴，喝了三四杯热茶，此时正在和那位叫做“雨蝶”的姑娘聊天，不亦乐乎。

    黑哥转而看向雨蝶，似乎对这位丫头颇感兴趣，但他也并没有向烟舟询问关于雨蝶的事情。

    随后他似乎记起了以前的一些事，开口道，“应许之地的那一片花海中，住着一位祭天老人。他也是天道分身，能够提前感应到未来的一些走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能力？”

    青年回头，慢慢走到炫辰的身边，看向老黑：“我就是知道了未来的一些结局，我也不能告知于你们。的越多，死得越快。”

    “我的那位先辈，祭天老人，活不了多久了。”青年沉默，许久后再次开口道，“当初我的出现，不仅仅是你的力量，也有祭天老人的插，他料到了那一次，也为此做了准备。”

    “行。”老黑没有追问，默默地端起茶杯，摇晃着里面的青色茶水，端详着自己的倒影。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青年的白衫微微飘起，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伸出指算了算，突然改变了主意，也不知得到了什么消息。

    隔空拾起一杯茶水，他也作出和老黑一样的动作，道，“你能够恢复到巅峰时期的，不用着急。”

    随后，他又看向家伙和方蕊，微笑道：“你们俩也能问我一个问题，我尽力回答。”

    “先生！”雨蝶姑娘似乎有些焦急，愣愣地看着书生，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

    “你会受到天道反噬，何必如此？”黑哥很清楚泄露天的下场，虽然他也知道炫辰的未来必将造成剧烈动荡，提前让家伙知道一些结果可能会有好处，但这样的反噬让青年去承受，他也并不乐意。

    “无妨。”书生认真地盯着炫辰，看得家伙一阵发毛，似乎全身上下的秘密都被看穿，一丝不挂。

    方蕊也意识到了什么，因为书生的眼神太过奇怪了。于是她拉了拉炫辰，开口问青年：“先生，我能先问吗？”

    “你。”青年眨了下眼睛，身影再度飘忽，看向了方蕊，似乎一下子远离了这里，在那无穷距离之外。

    “未来的方家，还会存在吗？”她双十指交叉，放置于胸前，一脸的迷茫，无助，也带有丝丝恐惧，害怕听到不好的结果。

    青年闭眼，持续了五秒钟左右，再度睁眼。

    “方家犹在，只不过物是人非。”青年挥，只见一片水雾从河中升起，在半空勾勒出一幅图景，那上面显化的，赫然是方家内部的场景。

    只见无数的各族战士在方家主殿修整，一排排的兵器都竖立在地面，以及成片的鲜血残迹遗留在那里，无人清理。

    大量的方家年轻一辈或者年迈的弱势人物，都通过传送阵被送走，去往未知的地域；还有数十位修为强悍的高层人物，盘坐在半空，互相商讨着什么，而且每个人身上都负了重伤。

    “那是未来血色时期的方家，动荡不安。”青年大一抹，水幕消失，留下一脸呆滞的方蕊在原地出神。

    家伙个子比方蕊高了一些，此时他摸了摸方蕊的头，轻轻道：“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方蕊抬头看了看他，艰难的笑了笑，同时也十分疑惑：为什么没有在水幕中看到自己的身影？甚至连方豪的身影也没看见？

    “该你了。”青年将右背于身后，轻轻的转了转，如果有人能够从那里看向书生的掌心，会发现有着一块黑色的血迹。

    黑色的血迹似乎有生命，在那里缓缓地跳动，而在他回答了方蕊的问题之后，血迹似乎有了些新变化。

    “我想问，我的父母是否还健在？”炫辰双目认真无比，伴随着丝丝火焰，道，“如果他们已经逝去，请告诉我是谁杀了他们！”

    “嗯？”书生一阵惊咦，开始不断地掐指测算，但整整过了一两分钟，依旧似乎漫无目的，无从着。

    “怎么回事？”突然间，在冥冥之中，身为天道分身的烟舟，感到了一丝不妙。

    空间剧烈颤抖，一股股因果的法则化成一条条丝线，从未知之处蔓延，开始缠绕上烟舟的身体；一道道不知名的强大纹路，也从虚空中诡异延伸，激荡着轻舟之下的水面不停沸腾，使得轻舟颠簸摇晃。

    方蕊慌了，看着眼前的青年不知如何是好，愣愣地不敢动弹；老黑则是一把拉住了雨蝶，因为这丫头已经想要冲上去了；家伙则是张着大嘴巴，他根本没想到一个问题竟然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烟舟自水面被缓缓提起，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捏住了他的脖子，与此同时一圈圈的波纹在江面扩散，周围的虚空陷入了泥潭，停滞不动。

    即便是青年里的黑色火焰，也瞬间熄灭，一切因果被斩断，一切的缘起与缘灭，都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轻松撕裂。

    “唔？！”烟舟身体仿佛要龟裂，如同一个脆弱的玻璃或陶瓷，受到了致命重击，开始显露出清晰可见的裂缝。

    他的眼神也随之呆滞，全身修为溃散，似乎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即将失去生命印记。

    “住！！！”家伙凌空腾起，他可不能眼睁睁看着青年就此死去，而且既然是触及了自己的因果导致这样，那么自己应该有能力解除他的死局！

    炫辰屈指成爪，动用自己的灵魂力向前铺去，眨眼间蔓延到了烟舟的身边。而就在这一刻，炫辰的眼前场景骤然变化，他看到了烟舟眼里的世界！

    那是一处无尽的空间，或者，炫辰出现的地方，不论是头顶还是脚下，全部都是天空，没有地面！

    一片朦朦胧胧的淡黑色世界，点缀着蓝色，紫色以及各色的空间碎片，在远处缓缓流动；而极目远眺的那一边天际，是一道清晰亮丽的光线，可以是地平线，只不过这里没有大地。

    一条条空间裂缝形成的碎片龙卷，在地平线的那一边疯狂旋转，吞噬着周围的一切；一颗颗庞大无比的死星星核或者是一座座死去的古老星系，都在那里缓缓沉浮，散发着渗人的波动。

    “”一阵沉默，家伙呆住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太过震撼与未知。

    “你咋地了，怎么就来到了混沌边缘？！”图灵突然出现在炫辰头顶，双抓着他的头发，瞪着惊骇的大眼，满脸的不可思议，“你还这么弱，怎么就来到了这里？”

    “这是哪里？”家伙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茫然地摇了摇头，却发现并不是幻觉。

    “这是你所在宇宙的边际啊！从混沌边缘出去，就是苍茫了！”图灵到处张望，却没有发现其他的生命，“苍茫是一片白茫茫的无边世界，那里除了元姐姐那种级别的生灵可以驻足，别的生灵直接被碾死！”

    “混沌边缘是宇宙天道的诞生地，难道是宇宙的大天道特意把你引渡至此？”图灵也知道刚刚发生的一些事情，但不管怎么，炫辰被意外地引渡到了这种地方，肯定不是偶然。

    “怎样才能回去？怎样才能救烟舟？”炫辰出奇地冷静了下来，即便此刻有一颗一望无际的巨大死星从他眼前掠过，砸向另一颗散发着暗光的白矮星。

    图灵一脸认真，在他的头顶转圈，缩了的身躯显得巧玲珑，颇为可爱。随后她挠了挠头发，翻取出了一面乳白色的令牌，体积也就鸽蛋大，不过上面的纹路倒是繁奥复杂。

    “不知道这玩意儿有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