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九章: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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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难者的尸体已经被运走,警察正在收集现场遗留的物证——被炸烂的人体残块和其他遗留物,其中应该包括陈浩留下的酒瓶。现场检证的长镜头在继续摇动,但是现实感却消失了,摇动的画面冲淡了刚才陈浩闻到的血腥味道。

    不久镜头又切换到医院门口,好像是救护车到达之后记者在介绍负伤者的情况,但没有提供任何新的信息。

    还真热闹啊,还好我跑得快。

    陈浩一遍擦了擦汗一边心想道。

    电视画面再次回到演播室,主持人和解人开始对话,解人是新闻报道部的资深记者。这次报道与报道航空事故不同,找到精通***的爆破专家并不容易,所以专家及时登台解很难办到。当然,如果电视台认为必要的话,想尽办法也会找到专家。

    这位记者掌握的资料很丰富,他列举了过去发生过的几起爆炸案。

    这次爆炸事件,除了广场现场以及行驶在公园大道上的汽车之外,其他地方没有受到爆炸的影响。即使在公园里面,广场之外的人也几乎没有受伤的。

    陈浩认为,那是因为广场的地形呈盆地状,冲击波大概是受到周围落差有几米高的斜坡草坪的影响而冲向空中。但是,在广场现场的人们,没有死亡的也几乎都受了重伤,遇难者中的死亡数目相当大,所以***的杀伤力令人震惊。

    目前最大的疑问是,在周末的中心公园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真是令人不可思议!这次爆炸是个人行为还是与某个组织有关,目前也不清楚。

    播出一些汽车接受盘查的画面之后,镜头又回到现场,记者在反复确认事件的经过。画面上出现了几个在公园里听到爆炸声的年轻女人,她们在谈目击到的情况,讲述内容大致相同。她们都显得十分兴奋,亲历重大新闻的那种兴奋,从她们的脸上和谈话中充分体现出来——估计都想着自己也许会因为上了新闻而成红。

    “太残酷了!”柜台里面的餐馆老板道。

    “的确,确实残酷。”陈浩附和道。

    “那些人真惨!那些漂亮的姑娘!”

    “我也有同感。”

    “你最近没在酒吧上班了吗?还想找你这个老总订张台喝几杯,顺便跟几个妹妹蹦个迪。”

    “没在酒吧上班了,额应该先休息下,调理下身体。”

    “也是,熬夜对身体不好。”

    就餐的人们都在看电视,但随着报道内容进入反复重复阶段,看客逐渐减少。陈浩继续等待,终于等到开始播报死者名单了。

    最初是两名,都是地铁工地的施工警备员,一名四十岁,一名二十五岁。接着是一组伤者名单,已经判明身份的三十一名负伤者:其中,十岁以下的女孩有四名,四十多岁的男人有三人,但伤者的伤势如何,没有进行报道。

    过了一会,又开始播报死者名单。已经判明身份的死者有八名,没有十岁以下的女孩,四十岁以上的男人只有一名。

    播音员,死亡人数又增加了一名。目前包括身份不明者,共有十六人死亡,四十二人负伤。

    陈浩继续等待,判明身份的死伤者名单正在逐渐增加。他把这些名单全部记在脑子里。死亡者的名单里。

    在几个医院的门口,记者正在按惯例采访死者的遗属。在一家医院,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悲痛不已,硬咽着:“儿子夫妇撇下孙子走了。”

    记者反复问他:“您现在是什么心情?”

    “什么心情?你故意在惹我发火吗?你问了傻子才会问的问题。”

    “抱歉”

    在另一家医院,一位骑摩托车赶来的高中生模样的少年毫不避讳地拿着头盔,他大概是一名五十多岁女性死者的遗属。他:“母亲当时是和她的同行在一起探讨——跟一群跟她一样的络作家。

    “频道,可不可以换一换?”餐馆老板指着陈身边的遥控器道:“电视上究竟是些什么人呀?”

    “哦,我想再看一会。”

    过了一会儿,他问道:“有你的亲属吗?”

    “没有。”陈浩回答。

    老板没有再问什么。

    快到五点钟了,其他电视台也做了特别报道,但已经都结束了。归纳目前所了解的有关事实播音员如此这般地又复述了事件的大致经过。到现在为止,包括送到医院后死亡的人,死者已达十七人,伤者为四十六人;其中已经查明身份的死者为十二人,伤者为三十六人。又有一名死者的身份被辨认出来。

    有可能是他,我遇到的那个女孩的父亲。在死伤者名单中,四十多岁的男性中,只有他和十岁以下负伤女孩中的一个女孩姓氏相同。当然,这仅仅是一种可能。也可能只是女儿受了伤,父亲却安然无恙,因为她可能在其他几个女孩的名字中。

    在爆炸现场,陈浩当时匆匆忙忙,不会看清楚死者的面部。再,即便一切都清楚了,他又能怎么样呢?他会干些什么事情呢?也许他想知道那个女孩的伤势如何,而且还想知道她是否失去了父亲。如果是这么回事的话,到医院或警察署去打听一下,不就清楚了吗?但是,他并不是记者,只能装作亲属去询问,可陈浩并不知道她的名字。

    今天的晚报以第一时间报道已经来不及了,明天的晨报也许会刊登死者的面部照片,我还是等明天吧。电视快讯还不能包容一切,死伤者人数太多,而报道时间有限,只不过是理清了事件的主要情况,而制造爆炸事件的用意及其目的都没有搞明白。再者,电视上不会教我怎么样判断自己的风险,都是些老生常谈。我究竟要干什么?我应该歌酒,消磨着百无聊赖的时间。

    想到这,陈浩直起腰,了声:“结账”。

    他走出餐馆的时候,夕阳已经西下。对于陈浩来,啤酒的酒精所起的作用远远不够。他等不及回到自己工作的酒吧,途中在一家酒店门口的自动售货上买了一瓶威士忌,陈浩身子靠着自动售货往杯子里倒起酒来。

    作者:e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