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李白白还对我，即便是对宗教没有兴趣，最好也适当地应付应付他。但是，我至今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非要找我们这些穷人游呢？”

    “你的‘我们’指的是什么人？”

    “我们这些乞丐呗。最近，宗教团体大都以穷人为游对象呀，所以我感到很纳闷。”

    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沿着陈浩的脊梁穿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最近呀，也就是三、四个星期以前吧。”

    “传教士的游词都是些什么类型的东西？”

    “不，与其他是游，不如他是对我们是否符合他的团体的要求进行调查。我有一个感觉，他那个团体是个特殊的团体。”

    “实际上，在另一个场合，我也被这个传教男子游过。”

    “哈哈！”许斯特笑了笑:“我看过这个宣传品，真没想到那些游词也会适合你这样的人。看来，那个传教士在对人的观察、评价方面，的确是欠缺判断力。”

    陈浩看了一遍传单，开始朗读传单上节奏抑扬顿挫的那部分游词：“神赋予人平等、自由！你要知道神与你同在，赶快与神对话吧！加入我们，加入大家庭！”

    陈浩真没想到，这样的东西竟然也写成了文章！不过，他也确实意识到那个传教士不太正常。

    “话回来，刚才你不它是个宗教团体，反而它是个特殊团体，那么，具体地，你觉得它是个什么团体呢？”

    许斯特停住脚步，陈浩也站住了。地下街迎面走来的涌向车站的人们流到了两人面前，他们都皱起眉头，自然地分成两股，绕过陈浩与许斯特后再汇合到一起。

    许斯特紧蹙双眉，压低声音道：“李白白可是个好青年啊！我平时根本不对别人过去的事情，但是和他在一起聊天，就会感到有一种很轻松的气氛。”

    “他的确是个好青年。”

    “所以，我不想给他添麻烦呀。”

    “你的意思是，在你看来，他和那个散发传单的传教士在一起，明他有可能与那个非法的组织或个人有接触，是这么回事吧？”

    许斯特脸上现出淡淡的微笑，道：“按理，也许就是这么回事，但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

    穷生奸计，富出良心。也许李蛋疼确实有东西瞒着我吧！

    许斯特又迈开了脚步，陈浩也跟着他走了起来。

    “可是，如果我们不及时提醒李白白的话，他有可能会陷入危险之中。你能不能把我的意思转告他？”

    听到陈浩的话后，许斯特停下脚步，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凝望着陈浩。

    “你有什么具体想法吗？”陈浩再一次问他。

    他犹豫片刻，然后压低声音道：“你好像和他关系不错。你也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对吧？”

    “很抱歉，我真不知道怎样就自我评价回答你的问题。”

    在李蛋疼心目中，也许我算得上好人吧？

    “你这人很正直。”许斯特完后开心地笑了起来:“好，我我的想法。那个团体也许正像你的那样，正在干着触犯某项法律的事情。”

    “哪一项法律？”

    “你不觉得那篇文章在隐喻什么吗？”

    “隐喻？是一种比喻吗？”

    “是的，就是暗喻。”

    陈浩又看了一遍传单，还是没看出来。

    “我不是专家，看不明白。你能不能给我点拨点拨？”

    “李白白身上有美元纸币。我对他们的世界了解不够，于是就有难以理解的地方。当然，那种事情你也许根本就不会沾边。当年我听过美元纸币的用途。”

    陈浩也见过李白白衣服口袋露出的纸币，他是一美元纸币。陈浩再次看起传单来，这次就像显影一样，似乎那句话朦朦胧胧地显现出来了，聚成一个焦点。

    “原来如此呀！”陈浩嘟囔着道:“我从来没听人讲过那方面的事情，会是那事吗？”

    “既然你明白了，那就按照你的思路继续想像，为什么我没有给他忠告？请你不要责备我，我是一个不喜欢去打扰别人生活的人，况且我的忠告——其他人是听不进去的。”

    陈浩想起了天窗大开着的纸板房。

    “许斯特，你知道李白白在哪里搞食物吗？”

    “这我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有个想法需要证实一下。如果他正在从事冒险活动的话，也许我就有事情干了。万一我遇到什么难处的话，关键时刻也许还要请你帮忙哟。”

    许斯特紧盯着陈浩，此刻他的目光显得十分沉稳。

    “那没问题，谁让我吃了你的牛肉面呢！我看得出来，你总是关怀别人。”他喘了口气，接着:“附近有家夜总会是李白白的活动地盘，就在梅德治医院及史定了医院中间的那一带。这是他领我去那里时，亲口对我的。”

    “谢谢你！”道谢之后，陈浩又了句“失礼了”的开场白，然后问道:“许斯特你多大年龄？生活压力很大吗？”

    “压力不大，毕竟还有救济金可以领！”他笑着补充了一句:“你问我年纪干嘛？”

    “没，就随便问问而已！”

    “我今年二十六岁！”

    “哦，好的！”

    他压力不大吗？整体看他就像五十来岁！这年头，乞丐也不好做！

    陈浩再次向许斯特了一番感谢话后，就把他留在地下街，自己回到与地下街同样行人拥挤的地面上，过了大道，路上的行人更多了。

    挥舞着旗帜，人声鼎沸、充满了人气的市场。

    人们都已经熟睡的镇子，分开田野正中的道路。

    虽然有很多很多的“人”在，但是伊诗理却好像在没有任何人存在的荒野上穿行。

    暗林空间到底是从何而来？又能否停止这个空间的运作？

    只有在默默地向着哪里走去的时候，才有真正存在于这个世上的感觉。如果闭上眼睛，站住脚步的话，就仿佛从天地间彻底消失了。

    所以伊诗理此时最怕的，就是停住脚步。

    无论是夜里，还是白天休息的时候，他都一直思考着霏力最后没出口的话。

    鬼镇这个地方，还有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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