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拙劣的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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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谢柔锦是谁?

    她有什么不敢的?

    她可不是而已。

    她本就是不着调的二世祖,做些不着调的事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不是吗?

    回到谢府,门房马会长来了,谢二爷和谢三爷在书房招待。

    谢柔锦停在原地想了想,直接回了一院。

    马会长来串门,又没指名道姓地是来找她的,她一个女眷不适合朝前面凑。

    此时,书房里的马会长正心不在焉地看着谢二爷的新收藏。

    是一个古董花瓶,花了谢二爷两千两银子,不贵,是因为花瓶没那么精致。

    可尽管这样,谢二爷也是很开心的。

    当然,若是这两千两银子由长房出,他就更开心了。

    兴奋地对花瓶评论了一番,谢二爷还是舍不得挪眼。

    马会长没什么耐心,垂眸看了一眼边的茶杯,一饮而尽。

    “这茶叶和上次的不一样。”

    “这是前儿在茶庄新买的,不是精品,闻着不错,就买回来了。”

    见马会长喜欢,谢二爷让厮又上了一壶茶。

    马会长伸长了脖子望去。

    进来的不是香蕊。

    神色黯了一半。

    谢二爷和谢三爷仿佛没有察觉到似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两个话题。

    马会长心不在焉。

    谢家两兄弟对视一眼。

    谢三爷开口道:“大哥,那个香蕊,我准备送到庄子上。”

    “好好的,送到庄子上做什么?”谢二爷不经意地问道。

    “学了半天规矩也学不好,留着也是浪费,本来我想把他发卖出去,可一个戏子,肩不能扛,不能抬的,谁要?”

    “你不是买回来给大家解闷儿吗?”谢二爷调侃道。

    谢三爷撇嘴,“还是让他在庄子上做活吧,用处大些。”

    “细皮嫩肉的,你不心疼?”

    “我心疼他干什么?二哥,你这话过了啊!”

    见谢三爷炸毛,谢二爷也不恼。

    马会长有些烦躁。

    张了几次嘴,都无法把嘴边的话出来。

    还有一股隐隐的怒火,无处发泄。

    马会长也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只是再也听不进谢二爷和谢三爷的话了。

    勉强压住心里的烦躁,马会长找准时,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下次有会,再来看看二爷的收藏。”

    谢二爷和谢三爷送马会长朝门外走,快到门口的时候,一阵高过一阵的嘈杂,夹杂着哭闹。

    似曾熟悉的声音。

    马会长微微抬起眼帘。

    一道身影扑面而来。

    马会长避让不及。

    确切地,他压根就没想要避开。

    熟悉的幽香味道。

    烦躁的情绪一下就被安抚。

    马会长甚至有些留恋。

    下意识地抬,将人抱在怀里。

    “放肆!”谢三爷一声训斥,闪身到马会长身边,欲拉开香蕊。

    香蕊拽着马会长的外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老爷,请您救救奴家!”哀怨婉转的声音,比女人还娇媚。

    马会长猝不及防,心尖尖儿一颤。

    “没规矩的东西!”谢三爷一脚踢在香蕊的后背上。

    香蕊闷哼一声,脸色惨白,却没有松开拽着马会长外袍的。

    咬着唇,目光幽怨地看着马会长,眼角梨花带泪,马会长的心立马就软了。

    “混账东西,看不我打死你!”

    谢三爷抄起从身边的人里抢来的木棍,就要朝香蕊身上招呼过去。

    “谢三爷!”马会长一声疾呼,眼疾快地把香蕊带向一旁。

    木棍擦肩而过。

    谢三爷心有余悸地咽了咽口水。

    还好,还好,幸亏他反应迅速。

    心里庆幸着,谢三爷嘴里依旧骂骂咧咧,“马会长,让你看笑话了。我马上让人把这混账玩意儿带下去。”

    “谢三爷且慢,”马会长叫住了谢三爷,“这是怎么回事?”

    马会长要装傻,谢二爷和谢三爷顺水推舟地道:“不过是之前买回来的戏子,中看不中用,所以想送到庄子上。再不济,种田还是可以的。”

    边边看向身边的人。

    那人会意,立即道:“回三爷,的按照您的吩咐,让人把香蕊送过去,谁知他在这里闹,死活不去。”

    “三爷,奴家可以唱曲儿,可以供爷取乐,甚至还可以学伺候人的活儿!奴家不要去庄子上。”

    伺候人的活儿?

    不知为何,马会长听到这几个字,身体有了不正常的反应。

    那边,谢三爷痞子味颇重地笑了,“你不去庄子就不去庄子,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过是我用银子买回来的玩意儿,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香蕊梨花带泪地看着马会长,一捂着胸口,娇娇弱弱,让人心生爱怜。

    “马会长,让你看笑话了。”谢二爷歉意地对马会长了一句,斜睨的眼神儿一个劲儿地催促谢三爷。

    谢三爷会意,拎着香蕊的衣领,欲把他拉起来。

    香蕊死命地拽着马会长的衣角。

    马会长皱眉。

    谢二爷正想点什么,马会长开口道:“要不,我把他买下来?”

    完有些尴尬,在谢二爷和谢三爷的呆愣中,马会长自圆其地解释道:“我瞧着这个人无缚鸡之力,在庄子上也做不了什么,送过去也是浪费。既然不方便送牙行,那我买下来吧。”

    “马会长,这怎么行,”谢三爷得了便宜还卖乖,“一个不中用的东西,买回去一点儿用也没有,我瞧着他的身段不错,听雨楼的老鸨肯定喜欢。”

    “奴家不去听雨楼,奴家可以伺候爷!”这话香蕊是对马会长的。

    “那种腌臜的地方”

    万一香蕊被送进去了,他没有第一时间成为香蕊的恩客,不是亏大了?

    他可是不会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而且,听雨楼,他也不方便去啊。

    “老三!”谢二爷叫住了不会“察言观色”的谢三爷。

    对马会长道,“既然马会长愿意帮我们解决这个麻烦,那就麻烦马会长了,都是老三这个不省心的,弄出这么多事儿来。”

    马会长很满意谢二爷的知趣,却不忘“公私分明”,“这个人,谢三爷多少银子买回来的,我多少银子买回去。”

    总之,就是不给任何会收受贿赂。

    谢三爷心里嘲讽地笑了,嘴上着得体的话,“那就麻烦马会长了。”

    不过二两银子,香蕊就跟着马会长走了。

    为了掩人耳目,马会长直接让香蕊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谢三爷调侃地对谢二爷道:“二哥,你马会长会不会在马车上就把香蕊收了?”

    “话看着点儿地方!”

    谢三爷不以为意。

    前院没人,就是有,也不敢嚼他的舌根。

    “怕什么,我不过是事实。”

    谁会想到,道貌岸然的马会长会有这个癖好。

    谢二爷担心地问道:“我们做得这么明显,真的没问题吗?”

    唱戏也没有这么假的。

    谢二爷担心马会长回过神后,秋后算账。

    “二哥,你觉得马会长会看出来?他就是真看出来了,也挡不住香蕊的魅力,还不是自己跳进去,把香蕊带回去了。香蕊可是我专门找来的人儿,放心吧,很快就有消息了。”

    “马会长那边”

    “二哥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我知道马会长会去查香蕊的底细,早就和陈家班通了气,他再怎么查,都不会有问题。马会长为人谨慎,我们直接送,他不仅不会收下,还会对我们兄弟俩防备。现在可不一样了,香蕊是他从我们上买回去的,是他自己买的,我们可没逼他。”

    “没想到这个马会长居然”后面的话,谢二爷不知该如何了。

    谢三爷不以为意地道:“这也是我无意间听到的,所以就想用香蕊试探试探,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希望这个香蕊不会让我们失望。”

    谢二爷意味深长地笑了。

    把香蕊放在马会长身边,他可不仅仅只是为了那份遗嘱。

    他,还可以做更多的事。

    谢柔锦把月季放在庄子上后,开始考虑重新买人的事。

    如今的一院有点复杂。

    原本,一院是很干净的。

    这个“干净”是指一院的下人,都是姚家的老人。

    姚家不算大户,可几代经营,还是有不少家生子。

    大部分在“蜀绣楼”做活,剩下的就放在了一院和庄子上。

    所以,在此之前,谢老夫人对一院恨得咬牙切齿。

    因为她的伸不进来。

    几个粗使丫鬟倒是在牙行买的,可卖身契都在王氏里。

    所以一院在谢府是个单独的存在。

    谢老夫人要面子,没在这事上打压一院。

    谢府没有分家,却和分家没什么区别。

    所以,在外人眼中,谢老夫人是继母中的典范。

    既不纵容谢大爷,也不克扣长房一家,更没有用婚事捏着谢大爷。

    谢大爷娶王氏,是谢大爷自己看对了眼儿。

    不管是聘礼,还是整个定亲流程,谢老夫人都按照规矩办事,该给多少,一点也不含糊,就是谢大爷自己要添置什么,谢老夫人也不拦着。

    王氏进门,谢老夫人没有借磋磨,更没有苛刻地立规矩。

    对长房也不是不闻不问,这不,亲自把谢柔锦带在身边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