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虎啸龙吟
夜色弥漫,银月如钩,森林浩瀚如海。
一道人影在森林上方快速地飞行。
他左托着一个大瓮,丝毫也不显吃力。
他落在一座高山之巅,放下了大瓮,回首看着身后不远的树林,声音淡淡地:“天红,是你跟着我吗?你回去吧,我喝完了酒也回去。”
听这话的声音,他竟是那些白袍人的主帅。
树林里走出一个人来,却是盘古玄。
主帅平静地:“你竟然能从天红的底下逃出来,看来还真是个高呢。你要是以为我也杀不了你,你就错了。不过,我今夜不想杀人,只想和朋友喝些酒。你要是也想喝酒的话,就过来吧。”
他完猛然抬头,向天空发出一声长吟。
他的吟声从鼻孔发出,雄浑激越之极,使得空间颤抖,夜风嘶鸣。
森林间栖息的鸟雀在啸声中群起而飞。
主帅吟罢,一掌拍碎了大瓮的封口的黄泥。
他的一晃,掌心多出三个大碗来。
他在瓮中舀出三碗酒放在山石上,对盘古玄:“这是东海青煞酒,你来尝尝吧?”
盘古玄走过来,:“酒这种东西,我很久不喝了。就是饭,我也很久不吃了。”
主帅:“哦,原来是个辟谷的道士。你就算能活一千年,一万年,不吃不喝又有什么意思?”
他一仰头,干了一碗酒。
酒浆穿喉入腹,主帅啊地长声呻吟,似乎那酒十分辛辣又十分美味。
他正要干了第二碗时,远处传出一声呼啸。
那啸声短短地发了一声,但转瞬之间,啸声仿佛打滚一样轰轰飞来,而且响声越来越大,直如风雷滚滚,震耳欲聋。
那啸声使得狂风扑荡,树木乱摇,森林里百兽哀鸣,四处逃窜。
主帅噫地一声吟唱,吟唱声和呼啸声相交融的一刻,高山之巅轰然一震,霎时间风平浪静,鸦雀无声。
但听得哈哈大笑,一个黄袍大汉执一只黄铜大鼎,上得山来。
主帅迎接他,:“黄赢兄,你来晚啦。我已干了一碗。”
那叫黄赢的大汉笑着:“天生兄也太性急啦,你怕酒不够喝的吗?”
他放下大鼎,揭开了鼎盖,:“你看我带的这些下酒菜行不行?”
那铜鼎内满满都是禽脯兽肉,喷香扑鼻。
那叫天生的主帅把酒递给黄赢一碗,:“你先喝一碗酒。”
黄赢接过酒碗,看了盘古玄一眼,问:“这位道长不喝酒吗?”
天生:“这位盘古玄兄好像正在辟谷修仙呢。”
盘古玄盘膝坐下,:“酒是不喝啦,我看你们喝应该会很有趣。”
黄赢干了一碗酒,:“天生兄,这酒好像比上次更醇厚了呀。”
天生:“上次我带了二十斤酒,你我器。这次让你喝个够。来,咱们连干三碗再。”
黄赢陪天生连干了三碗,向瓮里看了看,咂舌:“这里足有一百多斤酒吧。”
天生微笑:“二百八十斤,连瓮五百二十多斤吧。”
黄赢摸了一下额头,:“我上次就喝多了,回家睡了一天。这次恐怕连家也回不去了。”
天生:“我看你上次丝毫没有醉意呀。你是喝得太急了。这回我们慢慢喝,我不会让你喝醉的。”
两人并肩坐下一边慢慢喝酒,一边吃些肉类。
黄赢把酒递向盘古玄,:“你真的不喝吗?这东海青煞酒可是天下第一名酒。”
盘古玄微微一笑,:“你们先喝吧,剩下多少都是我的。”
黄赢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好,够豪气。我们交个朋友吧。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听有人姓盘古的。”
盘古玄:“是么,那姓黄和姓天的人就多的很吗?”
黄赢:“黄姓自然是不少的。天姓倒也不是很多。”
天生淡然接口,:“我姓敖,不姓天。”
黄赢愕然地看着天生问:“你姓敖?”
天生点头,:“对呀,我姓敖,我叫敖天生。”
他一仰头,把碗里的酒喝干。
黄赢却把半碗酒放下,喃声:“敖天生?难道你是东海龙族的不成?”
敖天生缓缓地:“黄赢兄,我不该瞒你,我正是东海龙族的。”
黄赢哼了一声,起身:“既然你是龙族的,我们的朋友算是做到头了。”
敖天生:“今晚且开怀饮酒,明天的事,到了明天再吧。”
他自己连干了三碗酒,目光炯炯地看着黄赢问:“你不喝了吗?”
黄赢冷冷地:“你身在神州,随时都会丢了性命,还有心情坐在这里喝酒?”
敖天生:“我带来了两万多条人命,也不知有道有没有人敢收。”
黄赢后退一步,沉声:“你敢造反?”
敖天生:“黄赢兄,造反的,好像是你们人类吧?”
黄赢厉声:“神州大战的时候,龙族惨败的事情,你们全都忘记了吗?”
敖天生摆了摆,:“神州本是龙族所有。人类和凤族只是龙族的支流,你们却联合起来,把我们逼到海外。加上无耻人推波助澜,不是你们多英勇,实是我们运气太差。”
黄赢:“你们不甘心失败,还想再引发一场神州大战吗?”
敖天生慢慢地喝了一碗酒,:“我们也不想发生什么神州大战了。只要你们送还竹枝公主,我们退回东海也可。”
黄赢怒声:“谁看见你们竹枝公主了?在凤族押置的不是玉节公主吗?”
敖天生长叹一声,:“黄赢兄,我也很难做。我父亲年老病危,只想在临终前见到竹枝一面。听她被人抓到石门关,我好歹也要把她找回来。”
黄赢知道他是为了发生战争而寻找借口,不禁气极反笑,:“好,好啊。原来你们龙族也有年老病危这一。我这就回石门关。看看有没有你们的竹枝公主。如果有,我就把她还给你们。”
敖天生仰头看着银月繁星,悠然地:“好像快到午夜了。你现在回去的话,石门关恐怕已然失守了。”
黄赢心头一震,他也不多,纵身飞行而去。
敖天生起身看了看大瓮里的酒,对盘古玄:“喂,盘古玄道长,你这酒剩下多少都是你的?”
盘古玄:“我过。你喝不了的话,我就把剩下的全喝光。因为太久没喝东西了吧,现在,还真觉得有点儿渴了。”
敖天生哼了一声,:“这些酒,我自己喝都还不够,哪有多余的给别人呢?”
他单托起大瓮,将瓮中之酒尽数倒入口中。
他倒完了酒后,一滴也没有洒在嘴唇之外。
他的肚腹丝毫也不见凸起,脸上也没有一丝醉意。
他将大瓮摔碎在脚下,长吟一声,瞪着盘古玄:“我,现在想杀人啦。”
盘古玄无限感慨地:“无论是在哪个世界,无论人和物,争斗杀戮总是难以平息。”
敖天生双目森然直视盘古玄,:“我管你是泰皇的人还是九天教的人,先杀了你再。”
盘古玄静静的注视他,:“你要是以为你能杀得了我,你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