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金凤衫
黄昏,野外。
平地上搭起丈八高,丈八阔的方台。
凤族大风,华胥,犬戎三部云集。
九天教众穿着各种颜色的衣袍,依次来自白天宫,碧天宫,黄天宫,朱天宫,金天宫,蓝天宫,青天宫,紫天宫,玄天宫。
其中白,碧,黄,朱,金五天宫多为青少年。蓝,青,紫,玄四天宫则成人居多。
华帝和华胥王姬临深已然在方台上相候。
盘古玄和泰皇,常壁等九宫宫主来到台下时,守台的华胥族武士拦住他们:“泰皇只能带一个人上去。”
泰皇对盘古玄:“盘古先生随我上去吧。”
盘古玄随泰皇登台,心下暗想:怎么不见泰山娘娘跟来呢?不然,一会儿促成风簪子和你们一家团聚,那可多好?
泰皇和华帝相见,寒暄几句便对天起誓,歃血为盟。然后传令夜宴,其时篝火四起,酒肉飘香。
泰皇一声令下,两名武士将敖地押上台来。
华帝也传下令去,两名侍女扶着一个穿着金凤衫的少女上台。
那少女眉目如画,美貌动人,竟是风簪子。
泰皇也甚惊讶,问华帝:“这女孩是谁?”
华帝:“她就是玉节公主了。”
泰皇哦了一声,皱起眉头。
华帝对风簪子:“风簪子,凤族的女孩出嫁时才能穿上最美的金凤衫。你临死前能穿上金凤衫,也算是你的福气了。”
风簪子被姐妹们化妆打扮,穿上金凤衫时,还以为华帝要把她嫁给盘古玄呢。
想不到,华帝竟然是让她去死。
她颤声问:“主人,你为什么让我死?”
华帝神色冰冷地:“神州大战,你们龙族战败。本应押置的,是绮月或竹枝公主。可是,她们都失踪了。所以,只好改为你来押置。现今龙族造反,押置者就该被杀祭旗。不过,你也不用太害怕,敖地是你的二外公,他会陪着你一起祭旗的。祭旗之后,我们就会合兵共灭龙族,局时你的龙族亲人们都会和你在地府相见。”
泰皇神色颇不耐烦,:“立刻祭旗就是,不必和她那么多?”
盘古玄挺身而出。
他目光锐利地看着泰皇和华帝,语气坚决地:“这件事,万万不行。”
华帝审视着盘古玄,问:“怎么不行?”
盘古玄的脸上出现森然之气。他的瞳孔微微收缩,:“我不行,就是不行。”
华帝笑了一声,:“我和泰皇要杀的人,没有谁能救得了。我们联合,连整个龙族都可以灭掉。你现在帮她,就是帮龙族对抗我们。后果是什么,你可要想清楚了。”
风簪子双目流泪,绝望地对盘古玄:“盘古先生,你不用帮我了。是我自己命不好。”
她转向华帝,哀求:“主人,我二外公的年纪大了,你不杀他,他也活不了多久了。你就放过他吧,只杀我一个人祭旗就好了。”
敖地急了,向华帝恳求:“华帝,念在当年我对凤族还有一点儿的恩惠。今天,你就杀了我,放过这个孩子吧。她还,什么也不懂,什么也都不知道呢。”
华帝含笑问泰皇:“黄兄,你看怎么办才好?”
泰皇冷然:“即刻祭旗,不能更改。龙族此刻不知杀害了我们多少的老人和孩子。我们可怜他们,谁来可怜我们?”
华帝挥下令:“祭旗。”
祭旗持大刀,听令上台。
盘古玄也不多,一抓住风簪子,一抓住敖地,腾空纵起。
姬临深冷哼一声,刷地拔出宝剑欲行追击。
常壁霍然飞身上台,横剑如虹架住了姬临深的宝剑。
他微笑:“祭旗这种事,我也反对。如果我们屠杀龙族的老幼,那么,我们和龙族又有什么分别?舅舅,你是不是?”
姬临深惊讶这少年身法之奇快,剑法之绝妙,却不知他为何要叫自己为舅舅。
他一时楞住,:“你是谁?”
华帝拍案而起,冷声:“这是东西神州联盟的大会。谁来捣乱,我也不能容忍!”
天色已然黑暗下来。
盘古玄落在一个山顶上,解开了敖地的捆绑。
敖地焦急地:“快走,快走。千万不能停留,你不了解华帝的本事。”
话音刚落,一阵香风扑面,他便一头栽倒。
盘古玄见风簪子也闭目栽倒,忙伸扶住她。
这时,华帝凌空落下,口中:“我的本事之一就是能让方圆百里的人全部昏睡过去。”
她看着盘古玄,:“想不到啊,这一招对你居然不管用。还真不愧是石夷的师父呢。”
她随一挥,又是一阵香风扑过。
风簪子和敖地同时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盘古玄挡在风簪子前面,对华帝:“我不管你有什么本事,就是不许你伤害她。”
华帝呵呵一笑,:“我早过了,她就像是我的亲生女儿一样。我怎么会伤害她呢?再了,你们才见面多久啊,就有那么深的感情了吗?”
盘古玄无语。
风簪子的身体微微发抖。
敖地拉住她的,:“孩子,别怕。”
华帝上前一步,低声:“刚才么,我是试探泰皇。我不是真的要杀风簪子祭旗,我是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好像是竹枝公主就在泰皇的身边。可是泰皇对敖地和风簪子并不留情,看来风言风语终究是不可信的。”
盘古玄:“你不想杀害她的话,我们要离开了。”
华帝沉吟了一下,缓声:“我当然可以放你们走。但我必须知道一件事,盘古先生,你能回答我吗?”
盘古玄问:“你有什么想问的?”
华帝看着盘古玄,:“盘古先生,你看我,到底还能活多久?”
盘古玄楞了一下,:“那是你自己的事。”
华帝的脸上有一丝疑虑,:“我现在的体力恢复得很快,就和年轻的时候是一样的。我想,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你要老老实实地告诉我,让我可以心安。这样,我也会成全你的好事。”
盘古玄:“你的身体是年轻了几十岁。如果不发生病灾,应该能再活几十年。”
华帝呵呵笑了,:“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那么,我就把风簪子送给你了。不过,你和她每年都回来看我一次吧,不然,我会很想念她的。”
她看向风簪子,问:“风簪子,你好不好呢?”
风簪子没有看她,只是点点头。
华帝对盘古玄:“盘古先生,我也不怕你不守信。对付你,可能会很难。但要对付风簪子和九天教的什么人,我还是有些把握的。”
她完,留下一串笑声,飞身离去了。
风簪子问盘古玄:“她真的还能活几十年吗?”
盘古玄安慰她:“你不用怕她。我的血液只能保证她活几年而已。如果她敢为难你和九天教,我让她提前终结寿命。”
敖地对风簪子:“玉节,你跟我回家吧?”
玉节一愣,:“家?家里有谁?有爸爸妈妈吗?”
敖地:“家里有你的外公,外婆和舅舅们,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啊。”
玉节摇摇头,:“我想先见见我的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