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夜奔(2)
快黄昏的时候,李军哭丧着一张脸出现在廖淑芬的身边。
“怎么啦?”
“那个,你不用准备钱了。”李军低哑着嗓子。
“怎么不用了?”一丝惊诧掠过李军脸庞。
“没会用了。”李军如释重负。
“为什么?”
“因为不去了!”李军很无奈!
“那夏令呢?他去不去啊?”廖淑芬的指甲都快掐进李军的肉了。
“你自个问去呗?”
“你”廖淑芬撒腿便要走。
“我廖三姐,你这是何苦呢?那夏令根本就不理你!”
“你胡?”廖淑芬折返身子,狠狠地瞪了眼李军。
李军见状,眼珠一转,立马笑容可掬,“你真的想去?”
“令去哪我就去哪!反正,甭想抛下我!”
“我到是有一个好主意!”
“你?”廖淑芬从上至下打量了李军,“吧,吧,别耽误我找夏令的时间。”
“你不是约了夏令今晚见面吗?”
“是啊!他会不会来?”
“我不好,你感觉呢?”
廖淑芬撅着嘴巴,嗯了一下,“我觉得会来!”
“你的直觉正确!”李军打了一个响指,“都女人有超强直觉,我觉得也是,你就等着看今晚的好戏!”
“什么好戏?李军,你别捣鬼?”
“我没有,你到底想不想留下夏令?”
“想到是想,可我”
“那就别犹豫了,交给我,保管你满意,但是,你得跟我你们在哪里约会?”
“我呸!”廖淑芬羞红了脸。
当晚,在娘娘庙前,夏令果然如约而至,漆黑的夜里,空旷的四野,夏令内心很激动,就快离开穷乡僻壤的黄金村了,等着吧,廖淑芬,等我挣了大钱就回来娶你。
一个瘦削娥罗的身子慢慢靠近,夏令见状,猛扑过去,“我的亲亲,三不见了,可想死我了!”
他将她紧紧抱住,俯下身子,将脸对准,也不管是脸还是嘴,满嘴酒气,胡乱亲了一通,喘着粗气,那身子绵软地轻轻挣扎,黑灯瞎火的,夏令就要动脱她裤子,怀中佳人拼命挣扎,呜呜哇哇地呼喊。
夏令一惊,妈呀,莫不是弄错了,慌忙撒,借着朦胧月光,仔仔细细一看,哇靠!这不是他不喜欢的女孩林立珍吗?
脚无措之际,火光冲,廖淑芬跟林立军打了火把,虎着脸出现在两人面前。
夏令急了,“我,对不起”
廖淑芬岂是任人欺负的?
“你、你什么你?吧?你怎么赔偿人家姑娘的清白?”
“我、我们没做什么?”夏令口吃着,心虚得要命。
“我们亲眼所见,你还想抵赖。”廖淑芬围着夏令转了一圈,“夏令,你怕是要进公安局哟?”
“廖三姐,求你了,求你放过我吧!”夏令作揖告饶。
“呸!放过你,我妹妹的名声都给你毁了!”林立军举着火把,一张生气的脸在火光中过分地愤怒。
林立珍委屈,孤单地瑟瑟发抖,她没料到会遭受这样的侮辱,她是喜欢夏令,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被夏令侮辱,她感到害怕。
“夏令,告诉你,我都听了,你明就去广东了,你真是个人渣啊,出发之前,你还不忘捞一嘴!”廖淑芬挖苦着。
直到现在,夏令才明白了,这原来是一个圈套,可他又不敢戳破,只得撒谎,“我捞什么捞?廖淑芬,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捞了?”
“嘿!你他妈的还不承认?”廖淑芬拽了林立珍在夏令面前,“人都给你欺负哭了,你还不承认?”
“别装戏了,吧,廖淑芬,你想怎样?”
“我装啥子?”廖淑芬冷笑三声,“夏令,今你休想离开这里?我,我去叫大伯,让大伯来收拾你”
“你回来?”夏令大吼,“别把事情搞大,我跟林立珍是自愿的!”
廖淑芬苍白的脸上扭曲了一下,“什么?自愿的?”
“是啊!我明就要走了,我来跟立珍告别!”事到如今,夏令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他知道林立珍喜欢他,只好拿她当挡箭牌,只要度过今晚,明,他就离开这里了,假如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精彩的话,他还回来干嘛呢?
“你胡,你不是!”廖淑芬歇斯底里。
“信不信,随你便,走,立珍,我送你回家!”夏令拽了林立珍,就要走。
“你不能这样?”廖淑芬从背后发疯般地扑向夏令,指尖毫不留情地抓向他的脖颈。
夏令吃痛,本就怀疑廖淑芬操纵了今晚蹊跷的事情,借着酒劲,他失去理性般一拳挥向廖淑芬,廖淑芬应声倒下,夏令骑在廖淑芬身上,抡了一拳又一拳。
林立珍早吓得花容失色,惊声尖剑
林立军见势不妙,丢了火把拉人。他一下子就拉开夏令,猛地一挥,“夏令,你疯了吗?女人你也敢打?”
平常被夏令轻慢,林立军顾全大局,并没有与他计较,哪怕他跟廖淑芬眉来眼去,林立军都委屈地假装看不见,因为只要廖淑芬高兴,他便由着他,他心爱的廖淑芬居然被夏令武力侵犯,这一口气,他如何忍受得下?
林立军是一个近视眼,在这漆黑的夜里,视力好与不好,对他来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夏令欺负了廖淑芬,他的怒火早已升腾,他早就看不惯夏令耀武扬威无所事事,所有的新仇旧恨凝结在一块,他心中劈哩叭啦燃烧着的怒火足以让夏令灰飞烟灭,他未能控制住那残酷的拳头,夏令喝了酒,醉醺醺地,像一块棉花,根本就不堪一击。
“来呀?你刚才不是狠得很吗?出招啊?”
“你跟老子装死是不?”
“你个懦夫,呸!”
夏令被家人捡回家的时候,打死也不怎么了。
夏泽地问他,夏令什么也不,眼睁睁地望着花板,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你明都要起身了,还这个样子,怎么出得了门哟?”
“我不去了!有人害我”夏令含糊地了一句。
“谁?”夏泽地暴怒,“你准备了这么久,不久盼望着明吗?是谁把你伤成这样?这太他妈过分了呀?”
“山骨头没有?”夏亨问父亲。
“那到没有,只是软组织挫伤,可是,他这脸上的伤,这怎么好意思跟着出远门啊?”
“不去就不去呗,死不了!”夏令谁也不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真是造孽,你自己的不去哈,我早就跟你了,喊你不去喊你不去,看看吧,怎么样啊,不听话的下场吧?可是,这他妈究竟谁干的?不行,我得报案去”
“回来,老爹!不要去”
夏令挣扎着,横竖都是自己吃亏,他不是想通了,他是懒得想通,他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么,你是晓得哪个打了你?”
“”
夏令摆摆,“不要追究了,算我倒霉,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也是啊!你平常就不听我的劝,又老是伙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夏泽地唠叨着。
“爸,你就不要数落令了,他都这样了”夏亨帮着腔。
“好吧!你好好躺着,不要让你妈晓得了,女人家叽叽喳喳地”
第二一早,夏有金和林建国来了,还带了一篮子鸡蛋。
见夏泽地一脸懵逼,“哎呀,哥,我就吧,令这孩子跟咱立珍,那是多有缘分的事情啊!”
“令?立珍?他们怎么啦?”
“你还不知道呀?”夏有金笑开了花,“哥,咱们就要亲上加亲了,昨晚上啊,立珍去牵牛,黑灯瞎火的,那倔牛不听她的话,差点把她踢出悬崖,幸亏令这孩子,心眼好。是他驯服了那倔牛,不晓得令有没有擅很重啊?”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还以为令跟人打了架,做好事不留名,我错怪他了。”
“可不!他舅,这一篮子鸡蛋先给令补补,改,我再让立珍过来陪陪令,立珍昨晚也吓得够呛,今门都不敢出,不然,我都让她”
“咳、咳”林建国对夏有金使了眼色。
夏有金扭头,厌恶地瞪了一眼林建国,便又转头笑脸对着夏泽地,“那,他舅,我们就回去了!”
“不忙,吃了早饭再走不迟!”
“不吃了,哟,这么早就吃早饭了,亨,这是要出门啊?”
“是啊,姑,今我就要去广东打工了,以后见您的会就少了,留下来早饭吃了再走吧?姑、姑爷?”
“不了,不了,你赶紧吃,那啥,他舅,我们走了,改让立珍过来陪陪令啊?”
“你嚷个啥?不怕别人听了寒碜?”林建国马着个脸,非常反感夏有金热脸去贴夏泽地的冷屁股。
“啥寒碜?我这是要告诉他夏泽地,别占了便宜就不知高地厚,我不是好惹的,占了我姑娘便宜,想赖是赖不掉的!”
“我看呀,那个夏令就不是个好东西,你这是把林立珍往火坑里推!”
“有你当父亲这样话的吗?我的女儿我还不清楚她的个性啊?再,闺女喜欢夏令,那夏令也是一个能干人,夏泽地虽然不怎么能干,家里也没有拿得出的聘礼,可我总觉得他们的缘分到了。”夏有金乐得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