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转七十七章 转机
若是杜家古祖亲临,即使强大如血河,也不会是一合之将!
古祖,已经成为人间界仙道之下不可逾越的存在。
此刻,血河和古祖化身展开殊死之战,已经无暇他顾,南剑天反而成了局外人。
轰!
血河轰击在巨之上,径直洞穿了巨掌,在其上留下一只方圆千丈的窟窿。
诡异的是巨大的创伤之内居然没有血液流出,即使如此,巨还是没有被彻底击溃,残破的巨掌势如山岳地陨落下来。
轰隆隆!
血河立身之地被巨覆盖,他整个人也被这股狂暴的气息淹没其中。
少顷,一道血发披散,全身道袍破裂的身影射入高空,与古祖化身遥遥相对。
正是劫后余生的血河,此时的他狼狈万分,但整个人还算精神,提血河古剑,战意高昂。
“血河古剑,你是一品堂的那个辈?”光人难掩怒容道。
血河听着一阵刺耳,而今他身为一方道主,竟被人称为‘辈’,那对方的辈分岂非不是高的吓人,而且他感到和自己交的只是一具身外化身,自己连对方本尊都没有看到便被打伤,这绝对是骇人听闻的事情。
总之,无论如何此人不可为敌。
血河有意化解敌意,解释道:“我本无意与你为敌,只是”
他话到嘴边,迎接他的却是一只遮天巨掌,古祖化身巨掌如山岳,向他迎面袭来。
尤其是当看到巨被斩断的那只拇指,他感到有种不出的诡异,这根指伤口整齐,仿佛是被人一剑斩断,难道是南剑天所为?
血河直面威压,整个人黑发迎风疾舞,而后他整个人化为一条蛟龙,人剑合一,一道远胜之前的血色长河划破了长空,瞬息而至。
血色光电快到令人目不暇接,整座血河化为一条波澜壮阔的剑意,不可抵挡。
短暂且凶险的交锋后,巨被再次洞穿,这一次光人被斩断了半只掌,共计三根指不翼而飞,十数里的臂上遍布密集地龟裂,巨居然又一次挺了下来。
一声惨哼,血河被当空击飞,血洒长空,他目中满是惊骇,这还是‘古祖’的力量,即使只是一具化身,也不可阻挡!
他勉强立定身形,再次吐出一大口鲜血,在他的目中满是疯狂,身为成名已久的杀,他更是自创了一品堂,他已经很久没有受过如此重创了!
“就此退去,否则,阖族移灭!”光人发出震天之音。
即使身负重创,仍旧让人无可置疑他的誓言。
血河其人虽然疯狂,但却没有真正被愤怒冲昏头脑,他已经知道眼前之人多半就是当今世上屈指可数的‘底蕴’所在,即使再强大的势力和门派都无法撼动底蕴,因为就是这样的几个人,铸就了中土大陆不可战胜的神话。
血河虽然自负,还没有自负到去挑战神话中的人物!
“多有冒犯!”血河抱拳揖礼,他擦干嘴角的血丝,而活毫不犹豫地破空而去。
“咦,此子倒是滑头,居然乘着我和敌人交的会逃脱了?”古祖化身这时才留意到四周失去了南剑天的踪迹。
方才对上全盛时期的血河,即使是古祖化身也面临巨大的风险,因为连续的时空跳跃已经消耗了他大部分力量,若对方真的拼起命来,最后鹿死谁还真的难讲。
好在对方似乎十分忌惮自己的身份,最终被惊退,一场危也化解于无形之中。
“可惜,三入我杜家居然都没能将你留下,你真的是我杜家的克星吗?”古祖化身一阵黯然,经过连番大战消耗甚大,此刻他已经无力去推演南剑天的踪迹,即使推演出来也无法施展时空跳跃进行追杀。
“算你命大”
古祖化身好像感知到了什么,突然脸色剧变。
“好子,如此胆大妄为,没想到你居然还在!”
古祖化身伸一指,他的一根骨指化为长达数里的骨枪,向一处虚空刺去。
然而,一道乌龙盘空而起,发出阵阵龙啸,截住了骨指的去路。
暗中之人似乎早有准备,也料想到了对方会有此一招。
乌龙将‘骨指’紧紧缠缚,释放无尽的修罗剑气,将数里长的骨指包裹,短短时间其上已是遍布密集的虫洞,被修罗剑气腐蚀的伤痕累累。
修罗剑化为百丈巨剑,缠绕着修罗剑气和源自修罗的死亡之气奋而斩下。
“唰——”
骨指被斩断,断裂成数块,在时空乱流中湮灭。
“老匹夫,受死!”一声断喝,南剑天现身,他提亩许方圆的石鼎,向古祖化身镇压。
“辈!”
古祖化身残破的巨掌擎天而起,轰击向石鼎。
‘砰!’
接着是“轰隆”一声巨响,石鼎将遮天巨震得寸寸破碎,光人半边身子都被轰成了渣滓,漫天皆是骨尘和光影。
南剑天始终埋伏在附近虚空并伺出,最终一举将古祖化身重创。
在打出这一掌后,光人似乎终于耗尽了全部力量,目中有些不甘,只是他的身影越来越淡。
“死!”
南剑天催剑斩下,修罗剑斩中了光人的‘影子’,但是并没有斩中**的快感,反而像砍在一团虚无的空气上。
光人的身影越来越淡,直至最后化为一团光影,彻底融入了虚空消失不见。
“终于结束了!”
见此,南剑天长吁口气。
“方才那个金袍男子竟是为了杀我而来,却被杜家古祖误以为是我的援,导致二人生死相向,才让我侥幸脱身,他们每个人都强横的离谱,一招一式皆不可对抗,任何一人都堪称是恐怖的对。”南剑天细思极恐。
“只是,他到底是何人,是红叶的人,还是一品堂的绝顶刺客。”因为对方出的招式他太过熟悉,本能地想到了宿敌红叶,只是现在又多了一个一品堂。
虽然他斩杀了所有知晓此事的人,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难保有高人已经推演出了始末。
为了防止金袍男子去而复返,南剑天鼓动羽翼破空而去,为了防止有人跟踪,他数次变幻方位又捏碎时空卷轴进行了一次时空穿越,才现身改变容貌进入了帝都。
经过正邪之战,有太多的人想要杀他,因此他不得不万分心,恐怕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以真容示人了!
一品堂总舵,一处秘密地宫之内。
血河已经换上了全新的道袍,但是还是难掩倦容和萎靡的气息,他居然与古祖交了,出来他自己都觉得仿佛在梦幻里。
古祖是什么概念,天弓帝国何其之大,据传中所知也仅仅只有三名古祖,当今皇族龙家有两位,杜家有一位,分别确立了龙家和杜家在帝国第一和第二世家的地位。
人人都杜家根基深厚,依附的势力和门派盘根错节,多如牛毛,殊不知杜家真正的底蕴并非这些,而是杜家的那名老祖,仅此而已!
百年一世家,千年一古祖,便是这个道理。
一人在世,便无可撼动其根基。
“居然是一名古祖化身,龙家两位古祖长年累月地闭关,不问世事,不太可能对南剑天出,唯一的解释便是杜家的那名古祖出了,介于南剑天和杜家的深仇大恨,以及最近的种种传闻,一切似乎不难解释。”
血河努力平复下心绪,而后迅速入定,运功疗伤!
杜家府邸。
方才剧烈的元气波动已经惊动了杜家高,塔楼上数十道强大的气息升腾而起。
敌人入侵,而他们居然丝毫无察,这对于每个在场之人都是一种无声的羞辱。
尤其是杜家的一些仆人,丫鬟、更夫等人,他们看到了梦幻的一幕:
一道遮天星幕凭空升起,而后一只伟岸的巨掌在虚空中飘过,指掌间抹除了一切
此刻,家主杜威身披铠甲,提燎原之枪魏然而立,面色显得有些凝重。
他已经料想到擅闯杜家的乃是何人。
这次刺杀南剑天的计划无疾而终,而杜家也付出了惨烈的代价,所有派出去的高悉数陨落,两大尊者更是陨落了两个。
他本以为事情告一段落,只是没有想到南剑天做事不留余地,正邪之战才刚刚结束,许多人和门派都没有恢复元气,而南剑天却恰恰选择此时杀了回马一枪,不仅楚暮尊者没有想到,就连杜威也没有想到。
“看来终究还是疏忽了!”
“他此行而来究竟为何?不好,楚暮尊者”
杜威脸色突然难看一变,他身形一个模糊消失当地,下一瞬他已经出现在楚暮尊者的厢房内。
只是四周除了一片狼藉,唯独不见了楚暮尊者的踪迹。
无需多言,他已经料想到楚暮尊者遭遇了不测。
“此子睚眦必报,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杀上门来,倒是令本座措不及,此事,是本座疏忽了!”杜威一阵自责。
就在这时,背后虚空一荡,一道光人凭空出现在杜威身后。
“何人?欺我太甚!”
杜威以为南剑天去而复返,本能地向身后刺出一枪。
而对方只是轻轻地屈指一弹,便将枪锋震开。
见此,杜威一呆,最为紧要的是在这道‘光人’身上他竟然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老祖!”杜威激动的热泪盈眶,双膝跪拜下去。
“孙儿多有冒犯,还请老祖勿怪!”
站在杜威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古祖化身。
此刻,他的身子有些破败,双臂都被震碎,虽然只是化身,但这副画面也足够惊人。
“你这个家主做的可真够窝囊,居然让一个辈在我杜家杀了个三进三出,此事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天下皆知,让我杜家的脸面往哪里搁?”古祖化身似乎有意透漏出一丝杀气,令杜威心底一寒。
“今夜之事,是孙儿的疏忽,还请老祖降罪!”
“数次疏漏,数次令敌人得,让我杜家蒙羞,本座不免要考虑换个人主持杜家了,只是除了你之外,杜家似乎并没有中庸之人了,不得不这一代的杜家高很是令人失望!”
“老祖对儿孙们寄予厚望,我辈自当兢兢业业,将我杜家发扬光大!”
杜威见古祖化身久久未语,继续道:“孙儿自当以此为教诲,亡羊补牢。”
他发现眼前的这尊化身气息极不稳定,甚至还身负重伤,他不禁心中一惊。
“老祖,到底是何人伤了您老?”
“那个毛头子,他自然伤不得本座,是另有高人介入了这场争端。”
“到底是何人,竟敢与我杜家作对?”
“此人在本祖眼里不值一提,但是在你这一代却是赫赫有名的高,是一个狠角色,至于他的身份,你知道了反而无益。”
“他居然伤了老祖,就是与我杜家为敌,这样的人,不得不除!”
“此人在杀界颇有声望,这样的狠厉角色你还是不要轻易招惹。”
“是,老祖,孙儿谨遵教诲!”
“本座倒是宁愿相信这一切并非出自他的初衷,不然他也不会知难而退,那一剑倒真是令人记忆犹新,若是站在同一境界,本座未必可以胜他。”
闻言,杜威暗自心惊,能够让老祖如此盛赞,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知道吗?你最大的优点是执著,同样不懂变通也是你最大的缺点,你知道本座最为欣赏你哪一点吗。”
“孙儿愚昧,请老祖明示!”
“你最大的优点便是忠诚,忠于杜家,忠于皇族,也正是因此,龙家才允许你在帝都胡作非为,甚至在朝堂之上一遮天龙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切都是因为老祖,孙儿还没有这份能耐!”
“当初龙家出了一位古祖,和本座站在同一境界,如今千年过去,龙家出了第二位新晋古祖,也便是当今的掌权者,这份平衡早已被打破,不过不看僧面看佛面,龙家与我杜家基于千年契约,礼遇我杜家是理所应当!”
“这都是老祖的功绩!”
“你应该知道,本座想听的并非奉承的话语,而是要你好好守护杜家的基业,将我杜家发扬光大!”
“孙儿明白,请老祖放心!”
“另外,不要再去招惹那个辈,经过数次的纠缠,本座已经对此子的秉性了如指掌,此人睚眦必报,不知是出于气运的成分,还是此子真的命不该绝,居然被他再次逃脱了!”
‘连老祖都无法彻底斩除此子吗?’杜威脸庞横肉一阵抽搐。
“有那么一刻,本座突然意识到,也许一切都是天意,亦或者是他就是那个应劫之人不错,的确有这种可能,此人的命运轨迹本座居然无法推演命运虚无者”
杜家古祖了一席枯涩难懂的话语。
杜威虽不明所以,却也唯有洗耳恭听。
“本座有些倦了还有,我不希望有人再打扰本祖静修”
‘光人’的身形越来越淡,直至完全融入了虚空。
“是,老祖,孙儿必定以身作则,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惊扰到老祖静修了!”
当杜威在楚暮尊者厢房走出,脸色阴沉的可怕,甚至难掩身上的杀。
“南剑天,本座要你不得好死!”他恨恨地念道。
接着,杜威连下数道命令,无外加强四周塔楼防御,设立结界,并暗中叮嘱暗卫守护住杜家的紧要之地,包括玄界的入口,以及杜家老祖的静修之所。
一切都在紧张有序地进行。
过了今夜,杜家的防御彻底化为了铁桶一般,哪怕是一个苍蝇也休想飞进来。
夜如墨,月如钩,黑夜下的杀丝毫未减。
这一夜,杜家的附庸五大家族再染血光。
一切都发生的毫无预兆。
林家化为一片血地,家族精英被屠戮无数。
此刻,家主林世雄站在死人堆里,靴子被鲜血浸染,仰天怒吼,林家百年基业,一夜之间被毁。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因一人而起。
刘家府邸。
家主刘元芳抱起嫡子刘元雳的残破尸骸,老泪纵横,没想到因为一场正邪之战,他已经数度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如此。
短短数日,他的鬓角已经染上了霜白。
刘元雳口中充满血沫,他想什么却最终没有出,最终撒人寰。
“不!吾儿,我不甘呐,老天为什么这么对我!”
“为什么”
惊雷漫天,将他的怒吼淹没。
万家虽然财力雄厚,但奈何人丁稀少,经过正邪之战,唯一还算惊才绝艳的万崆陨落后,万家已经拿不出高。
所以南剑天斩杀了一些门客和菜鸟精英后扬长而去。
“此子在同辈之中已然无敌,令人恨入骨髓,同样令人无比敬畏,我万家怎就没有如此天纵之才!”万家家主万寒目中有种不出的凄凉。
城东李家,陷入了一片光与火之中。
家主李雷被击成重伤,若非家族族老拼死相护,他今日几乎就此饮恨于此!
身处金丹中期的他,居然不是一合之将便被南剑天击败,成为一个笑话!
张家府邸。
南剑天似乎厌倦了杀戮,一路杀来确实也杀倦了。
他没有动其他族人,只是将家主张天保最为挚爱的一名嫡子捉去,而后以一杆银枪将其钉死在塔楼之上。
这是**裸的警告!
以生命为代价!
“从今日起,所以与杜家同气连枝之人,都将付出代价,这一次,只是你们对我出的一次警告,杜家代表不了天下人,而我,却可随时斩杀你们!”
南剑天撂下狠话,破空而去。
“家主,我们该怎么办,是否向杜家求援?”一名老奴颤颤巍巍道。
一干张家精英大气都不敢出,家主最为挚爱的弟子被杀,他势必大为侊火,但是,张天保竟离奇地没有动怒,只是老泪纵横,忍痛令人将爱子的尸体好生收敛。
“杜家和其他四大世家恐怕已经被光顾过了,杜家经此一役损失惨重,恐怕在这个时候无暇他顾!”张天保最终语气沉重地道。
最终,他选择了妥协!
翌日。
天胤一行人已经抵达仙宗。
参加正邪之战的众弟子被最高礼遇迎接,回来的每个都成为了‘英雄’,只是陨落的却再也无法享受到这种荣光。
见到众人欣喜异常的样子,花如雪和萧易水各怀心事,内心皆是沉甸甸的。
天胤一回仙宗便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之内闭关修炼,他很快入定下来,将最近的所有领悟重新梳理一遍,试图向更高的境界发起冲锋。
每个人都知道他的修为已经到了一个分水岭,急需一次闭关和参悟,来消化最近的心得。
仙宗宗主也极为重视,亲自下令不得叨扰,甚至在其洞府前设下禁制,这样一来可以防范风险,二来,若出现任何风吹草动他都可以第一时间察觉,以防不测。
昆仑神殿主峰。
葛霜脸色略显匆忙,一路走来,她自然感受到了仙宗众弟子目光的异样。
诸如天胤、晨航等人觉醒昆仑神光和昆仑神木灵根,众星捧月,然而事情落到她的头上却是另一番光景,在众人眼中她看到了质疑,看到了疑问,甚至是疏远。
若非为了救南剑天脱困,她本不会如此招摇,她习惯了一个人待在角落里,独自孤芳自赏也好,默默守护也罢,现在她受够了这种眼神,急于逃脱。
“为了你,我不后悔!”葛霜在内心默默念道。
“七师妹步履如此匆忙,这是要赶着去哪儿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铜铃般的女音,来者正是花如雪。
“见过花师姐!”葛霜回头却见是花如雪,紧锁的眉宇微微释然,在众多仙宗弟子之中,唯一还算让她比较认可的便是花如雪。
至少,站在她面前自己不会有压迫感。
“你不必多礼!”
花如雪在葛霜身侧飘然落定,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道:“此行而来参加正邪之战的众弟子劳苦功高,宗主有令,论功行赏,若是七师妹现在前去,兴许还会讨到一份彩头。”
“既然是如此好事,就留给那些外门弟子吧,他们有些人被家族给予厚望,却在战斗中失去了至亲,有些人比我更需要这份赏赐!”葛霜微笑道。
花如雪为之侧目,道:“我几乎不敢相信此番话语竟是出自七师妹之口。”
“同为仙宗弟子,就应该设身处地的为同门着想,难道不是吗?以花师姐的品形,相信一定比我更加明白这个道理。”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至少花师姐和他们不同,不是吗?”
“承蒙谬赞!”
“不知花师姐此行而来所为何事?”
“并无要事,只是有一件事令我万分困惑。”花如雪一改对葛霜的偏见,话锋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缓和了许多。
“还请花师姐直言相告,我定言无不尽!”
“你认识那个人,可对?”花如雪似有所指,她紧紧凝望着葛霜,希望能够从中发现什么。
“不知花师姐所指何人?”葛霜反问。
“你心知肚明,不过你大可不必紧张,我只是十分好奇,也十分疑惑,所以我来了!”
“不认识!”葛霜淡然道,她美目如一潭幽水,无丝毫涟漪和波动。
‘不可能,就算你掩饰的再好,你当初看他的眼神瞒不过我。’花如雪内心雪亮。
“如此笃定?”花如雪犹不放弃。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花师姐也被此人救过,难不成花师姐无以为报,想要以身相许,所以才想在我这里了解一些有用的信息。”葛霜打趣道。
“你简直胡言乱语。”花如雪一掩羞容,几乎气骂道。
“怎么,被我戳中了心思!”
“当初我只是没能亲杀掉他,而花师姐可是承蒙他相救,这么起来,花师姐和他相熟的可能更大吧!”
“怎么可能,我如何会认识此子,还请七师妹休得胡言。”花如雪连忙掩饰着什么。
见此,葛霜不禁嗤笑一声,花如雪虽修为不弱,但毕竟长年累月在仙宗,未经人事,自然不知人心险恶。
“和我斗,你还嫩了点。”葛霜心中暗笑。
“还好本宫足智多谋,不然就落入了你的圈套,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仙宗的人盯上,看来日后行事须得万分心才是。”她不禁暗自多留了一个心眼。
正因仙宗弟子嫉恶如仇,才更加不可暴露自己和南剑天的关系,否则将会有灭顶之灾。
‘只是花师姐显得颇为怪异,难不成他此前真的和南剑天见过?’葛霜腹诽。
“不知花师姐可还有其他要事?”
葛霜不等她回答,继续道:“如果花师姐无事的话,师妹这就告辞了。”
言罢,她破空而去,直奔自己洞府方向。
“此女果然不简单,三言两语就让花师妹败下阵来,可谓城府极深。”身后一道爽朗的声音响起,伴随一道清冽的水光洋溢,萧易水凭空出现。
虽然他在正邪之战中身负重创,但在蝴蝶谷已经恢复了六七成,他在顶阶丹药的辅助下,现在元力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在他身上再现往日的灵动与神秘。
借助水之法则,他几乎可以来去无踪,神秘莫测。
“萧师兄还是如此喜欢窃听他人的谈话,尤其是两名仙子之间的对话,你不觉得这是十分无礼的行为吗?”花如雪显得有些愠怒。
“正因如此,为了确保花师妹不会受到伤害,我才不得已如此。”萧易水笑容不减,他突然发现自己妙语连珠,尤其是此刻在自己心仪的女子面前,更加令他感到不可自恃。
“自作多情!”花如雪没好气道。
“花师妹在我身负重伤之时曾照拂与我,作为报答,我自然要关注你的安危。”
“同为仙宗子弟,换了任何人我都会如此,萧师兄未免自作多情了。”
“听闻此番话语,不知为何我心中竟有一丝失落。”
“你还有其他要的吗?”
“难道是我惹你不开心?呵呵,直至此时我才发现,花师妹生气的样子都如此动人。”
“萧师兄何时学会了贫嘴,这可不像以前的你。”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在你面前突然变得夸夸其谈,看到你我竟感到莫名的兴奋,几乎难以自己,而我竟然还不知道你不喜欢这样的‘我自己’!”
“你可是为了葛霜的事而来?”花如雪有意岔开话题。
“正是,葛霜的事情大师兄都分外关注,此次天胤闭关了,这是一个特殊时期,当天胤师兄出关,不管成败与否都必然会追究蝴蝶谷的事情,包括昆仑神木和昆仑神光的由来和出处,此事还有诸多疑点,她的出现偏偏恰逢晨航师弟陨落,在这个敏感时期,有太多人在关注葛霜,其中就包括天台峰一眉道人,晨航的死,他不会就此轻易放弃追查。”
“宗主想必已经洞悉了一切,贸然追查,恐被迁怒。”
“不错,若宗主执意相护,的确没有人可以奈何得了她,前提是她不要露出什么马脚,虽然她极力掩饰,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葛霜在蝴蝶谷之战有意袒护魔头,万众目睹,却是抵赖不掉。”
“正邪两道经此大战,各门各派都疲敝至极,有些门派更是根基尽灭,在这个时候没有人希望再起风雨。”
“我何尝不明白,但是,对了就是对了,错了,就要付出代价!”
花如雪只是长叹一声,并未多言。
“如果我没有记错,碧游师妹应该今日离开思过崖吧!”
“看,我都险些忘记了,我这就去迎接碧游姐姐。”
花如雪突然一扫阴霾,开心的就像一个孩子,她破空而起直奔思过崖方向。
“果然是一个毫无心的女子。”
萧易水无奈地摇摇头,目中充满别样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