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日的……

    到底是哪来的自信？

    徐嘉树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自从前进两百名这个梗给被造出来后，这人就飘了？而且飘得还挺厉害，几乎要羽化成仙了。

    有几次，徐嘉树都向江烨深入挖掘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后者并未回答并甩给了他一个“你还差得远”的眼神。

    徐嘉树：“……”

    算了，懒得计较了，管他怎么飘，反正成绩出来就见分晓。

    鉴于江烨这家伙三番五次用“第一名”事儿，徐嘉树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于是，他皮笑肉不笑地对江烨发出最后的通牒：“你能第一，我直播吃屎。”

    不过，徐嘉树当时也只是随口，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真的有机会吃屎。

    那是放假的前一天。

    补了个把周的课后，同学们都有点儿疲倦，但再怎么疲倦，他们还是惦记着一件大事儿――期末考试成绩还没出来呢。

    一中电竞吴彦祖同学尤其坐立不安。

    他虽然坐在位置上，但整个人处于灵魂出窍的状态。

    真他妈忐忑。

    真他妈令人窒息。

    他快要自闭了。

    当然，处于自闭状态的也不止他一个人，许多平常闹腾得挺厉害的聒噪选手都窝在座位上念“南无阿弥陀佛”。

    大家的眼神时不时往门口瞟――因为郝斯文刚才出去了，是要去拿成绩单。

    门大敞着，被寒风刮得嘎吱作响。那声音有些尖锐，有点儿像指甲刮黑板发出的噪音，听得人头皮发麻、全身起鸡皮疙瘩。

    大约过了一个世纪，门边儿终于出现了一个人影儿。

    这人便是郝斯文。

    郝斯文难得没有像平常一样神神叨叨的，此刻的他，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整个人看上去都有点儿精神恍惚。

    他双目呆滞，面色发白，一看就是被什么玩意儿给吓到了怀疑人生。

    张磊本来已经坐立不安很久了，这会儿见着了郝斯文，立马站起身吆喝道：“班长！怎么了！你那是什么表情！卧槽！你别吓人啊！难道凉了吗！”

    他这一吼，倒是把郝斯文吼得回了神。

    “不，不是……”郝斯文嘴唇抖了抖，企图把心中的震撼抖出来，“我，我们班确实，确实考得挺好的，第，第一……”

    众人安静了三秒。

    三秒后，沸腾了。

    “我去！我去！不会吧！有生之年啊！”

    “我他妈！我靠！难道我任督二脉通了！”

    “天呐！今年终于能过一个好年了！”

    “不，不是……”郝斯文咽了口唾沫，又做了个手势，示意同学们稍安勿躁，“我们能把第二名甩掉主要还靠一个人……”

    “嘉哥，我们懂的。”

    “对啊，是嘉哥啊。”同学们均摆出一副看破红尘的架势。

    “不，不是……”郝斯文又咽了口唾沫。

    这声“不是”直接把同学们给惊成了石雕。

    郝斯文深吸一口气，用颤抖的声线缓缓道：“是，是江烨，总分……696……全，全市第一。”

    方才的石雕瞬间风化：“……”

    什么？什么玩意儿？谁全市第一？请你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