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之前，燕清歌对穆芳不上多讨厌，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燕蕤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斥责穆芳。

    燕蕤尊重穆芳，一定程度上也是尊重自己。

    他斥责穆芳，就等于扯破自己的面子。

    燕清歌很想知道程冽是谁，但现在的气氛并不是能让她得到答案的气氛。

    去外面拿礼物的程廷葳和找服务生上菜的程易潇一起回来，并没有察觉到饭桌上的异样。

    程廷葳将程铠替他给燕蕤准备的另一份礼物呈到燕蕤面前，“爸，这是特供大红袍，一整片山一年只产这么两盒。”

    燕蕤爱好就两个，一个是画，另一个就是茶。

    燕蕤看了眼程廷葳，收起凌厉的眉眼，露出慈爱的笑，“你有心了。”

    气氛一下子缓和下来，又恢复了笑声。

    燕清歌和程廷葳已经先斩后奏结了婚，程家对这门婚事满意得不行，燕蕤也拗不过燕清歌，索性遂了燕清歌的意，平和的接受了这件事。

    双方本是旧识，有的是交情，而不是仇怨，一顿饭吃得无比和谐，把酒言欢，谈笑风生。

    程廷葳晚上要走，没有喝酒。

    程易潇明天有重要的事，也没有喝酒。

    两个长辈喝多了，散席的时候都有点醉。

    燕清歌送燕蕤穆芳和燕蓉蓉回家，程廷葳送自己父母回家，程易潇的飞比程廷葳的还要早，直接去场。

    燕清歌坐在驾驶座上，微醺的燕蕤坐在副驾驶座上，微微靠着椅背。

    和饭桌上的侃侃而谈不同，燕蕤在车上很沉默。

    燕清歌没话，坐在后面的穆芳和燕蓉蓉也没话。

    车上的气氛太压抑了，燕蓉蓉甚至都不敢给燕清歌找不痛快。

    燕清歌将燕蕤送回家。

    穆芳扶燕蕤回房，燕蕤上楼的时候，突然间回过头，对燕清歌道：“清歌，以后和廷葳好好过日子。”

    燕清歌仰头看着自己的父亲，重重点了点头。

    燕蕤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下，上楼去了。

    燕清歌将人送回家之后，转头出门去场。

    燕蓉蓉看着燕清歌的背影，若有所思。

    穆芳照顾燕蕤睡下之后，燕蓉蓉立即找穆芳问她好奇了一整晚的事。

    “妈，程冽是谁？”

    穆芳淡淡看了眼燕蓉蓉，“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就是单纯好奇，我看爸和程叔叔的表情都怪怪的。”燕蓉蓉挽着穆芳的臂轻轻摇晃，“妈妈，我现在好奇得不行，你就告诉我好不好？”

    穆芳疼女儿，对燕蓉蓉向来是有求必应，淡淡道：“程冽是燕清歌亲妈的初恋。”

    “什么？”燕蓉蓉惊讶得不行，“初恋？”

    无论有没有被过分神化魔化，初恋对于一个女人的意义，的确非同一般。

    人生仅有一次的初恋，总归会在心底留下不浅的印记。

    “嗯。”

    燕蓉蓉追问道：“那那他们为什么分啊？”

    “这是他们自己的私事，我怎么知道？”穆芳无奈的看着燕蓉蓉，“蓉蓉，现在燕清歌嫁人了，你就是燕家唯一的姐，你不用再管燕清歌的事。”

    燕蓉蓉见自己母亲似是真的不知道别的，哦了一声。

    燕蓉蓉心下琢磨着燕蕤和程铠听到程冽这个名字的反应。

    如果只是普通的初恋，这两人用得着这么大反应？

    燕清歌和程廷葳在场会面。

    一见面，程廷葳就抱着燕清歌啃起来。

    燕清歌推开程廷葳之后，十分嫌弃的白了他一眼，“你是没见过女人吗？”

    “我只是没见过我老婆这么漂亮的女人。”程廷葳抱着燕清歌，很是不舍。

    燕清歌本想再骂，但见程廷葳难得的会话，心里一高兴，主动亲了亲程廷葳，“程廷葳，虽然我现在还在生你的气，但我觉得，这或许就是你的性格。”

    能用做的，绝不多哔哔。

    程廷葳搂住燕清歌的腰，将燕清歌抱住，“燕清歌，结婚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他单方面决定结婚，只是认为自己和燕清歌发生了关系，就可以紧接着确定关系。

    “别把抱歉挂在嘴上，好好想想下次回来的时候，该怎么补偿我。”

    程廷葳亲了亲燕清歌的侧脸，“好。”

    晚一步到场的徐临风瞥见这对依依不舍的夫妻，吹了个口哨，“哟哟哟，我远远瞧着就觉得像，没想到还真是你们啊。”

    燕清歌推开程廷葳，看向徐临风。

    不认识。

    燕清歌看向程廷葳，“介绍一下。”

    程廷葳的右还放在燕清歌的腰上，“我同事，徐临风。”

    “啧啧，同事，这么生分的吗？”徐临风对程廷葳的介绍很不满意，“好歹也是一起熬过夜一起睡过觉的战友，搞半天在你那儿就只是普通同事？”

    燕清歌笑起来，“廷葳只是同事，可没是普通同事。”

    徐临风被爱情的酸臭味熏到，一阵嫌弃，“这有老婆和没老婆，就是不一样。”

    燕清歌笑，“你是觉得我话太多？”

    徐临风：

    他不过羡慕了一句而已，怎么感觉周遭凉飕飕的。

    第一次这么近看燕清歌，徐临风真切感受到燕清歌极具压迫力的美貌，有些不太适应。

    “我哪儿敢啊，程廷葳虽然跟我们一起在实验室里搞实验，但他可是掏钱的老板。”

    燕清歌并不算诧异的看向程廷葳，“程廷葳，你是大老板？”

    “现在实验室老板等同于负债累累的代名词。”

    徐临风在一旁道：“你老公贼厉害，上次有人想来我们实验室偷资料被发现，他带着我们几个，救出了实验室里的人质，保住了实验室这么多年来的研究成果，现在成为了实验室的超级明星！”

    燕清歌看了眼程廷葳，乐起来，“你一直没跟我这件事，是觉得从你同事出来，更能显摆？”

    程廷葳：“”

    徐临风笑道：“老板娘，你这到事情本质上了。程廷葳就是一个臭屁王，平日里就爱跟我们瞎嘚瑟，在家肯定没少跟你瞎嘚瑟。这一次他的英勇事迹在实验室广为流传，他还不得把尾巴翘上天？”

    燕清歌给了程廷葳胸膛一肘子，“程廷葳，你一个男人还有两副面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