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一定是哪里出了错
燕清歌坐在飘窗上,看着外面的夜色,眼神晦暗。
燕清歌等程廷葳等到晚上十一点,突然间没有了睡意,去了画室。
程廷葳布置房间的时候,特意空了个房间出来给她当画室,可以是十足的用心。
灵感到来,燕清歌感觉不到困倦,就像是进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重获一遭,燕清歌的绘画风格发生了很大变化。
不是她二十八岁画风和十八岁画风的区别,而是她心境上的变化导致的绘画风格的变化。
燕清歌专注的上色,想添点紫绀色,却一不心打翻了颜料盘。
燕清歌低头看着地上洒了一地的颜料,愣了好半晌之后抬起头,看着窗外照射进来的金色的光,恍然已是第二天。
燕清歌没有继续作画,丢了画笔,转头回房睡觉。
莫枕书的电话,燕清歌没有接到。
昏睡之中的燕清歌陷入了一个噩梦。
梦里的她看见程廷葳沉入深海,她跃身而下,想要抓住程廷葳的,两人指尖相触一瞬便滑落,她只能看着程廷葳越沉越深。
燕清歌眉头紧锁,头轻微晃动,额间冷汗涔涔。
“不要!”
燕清歌坐起身,对着虚空大喘粗气。
燕清歌的眼睛失焦了很久才慢慢恢复光亮。
燕清歌摸了摸旁边,冰冷一片,程廷葳没有回来过。
燕清歌拿起,慌张的给程廷葳打电话。
无人接听。
燕清歌很是不安。
虽然明知道程廷葳是出任务去了,但她就是很不安。
从昨天起床开始发生的一系列奇奇怪怪的事,加上凌晨颜料盘打翻的事,以及恐怖的梦,都让燕清歌隐隐觉得这些不好的事预示着什么。
燕清歌发怔的时候,响了起来。
看见屏幕上莫枕书的名字,燕清歌接起电话,“喂。”
“我以为你就算不来,也会给我一声。”
“我才睡醒。”
“你昨天偷鸡摸狗去了?”
“画画。”
“你们搞艺术的生物钟好可怕。”
燕清歌没心情和莫枕书闲聊,“莫枕书,我熬夜之后状态不太好,不多闲聊了。”
“你心情不好?”莫枕书很敏锐的问道。
燕清歌嗯了一声,“做了个噩梦。”
“燕清歌,出来玩儿吧,你这是在家里呆久了,精神状态出问题了。”
燕清歌觉得莫枕书得有几分道理,“行吧,你在哪里?”
燕清歌换好衣服,出门前打算去看一眼自己昨天熬夜画的画。
燕清歌一进屋,发现因为没关窗子,画纸落在地上,背面朝上,她画了一晚上的那一面和打翻在地上的颜料紧密贴合在一起。
燕清歌的臂上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看了眼地上的画,燕清歌毫不犹豫的转身出门。
她一定是这两天的生物钟完全乱掉,才会产生如此糟糕到极点的想法。
燕清歌摸了摸自己的脸,告诉自己别太紧张。
“你之后好几年的记忆里都有程廷葳,程廷葳怎么可能出事?”
安慰了自己好一通之后,燕清歌心绪才慢慢平稳下来。
燕清歌刚上出租车,电话就响起来。
程廷葳的电话。
燕清歌长舒一口气,她就嘛,就算她提前死了,程廷葳也不会死。
一接起电话,燕清歌就把这两天来的担忧全都倾泻出来,“老公,你出任务都这么久的吗?我这两天总觉得”
“燕清歌,我是宁则沂。”
燕清歌拿下,快速看了眼屏幕之后,再将放到耳边,“宁则沂?怎么是你?”
“你来实验室一趟。”
燕清歌的心脏再度飞速跳动,不安倾袭。
“程廷葳呢?”
“程廷葳他你来了就知道了。”
宁则沂不肯完整,燕清歌怒骂道:“你一个大老爷们儿磨磨唧唧的做什么!”
“燕清歌,程廷葳死了。”
宁则沂的声音落在燕清歌耳朵里,如同惊雷。
怎么会?
“你是不是搞错了?”
“燕清歌,你自己决定什么时候来实验室,我挂电话了。”
电话被挂断,燕清歌整个人愣住。
司往前开了一段之后,见燕清歌挂了电话,立即问道:“姐,去哪儿?”
燕清歌沉默了一会儿后沉声道:“葳钦实验基地。”
燕清歌双握着,脑子里乱成一片。
程廷葳怎么会死?
如果程廷葳死了,在一年多以后,她在白石山遇见的人是谁?六年后娶她的人是谁?八年后给她收尸的又是谁?
一定有哪里出了错。
出租车在实验室外面停下,燕清歌急急忙忙下车,就看见等在外面的宁则沂。
燕清歌跑到宁则沂面前,宁则沂面容平静的看着燕清歌,“你来的速度还可以。”
“如果我没来呢?”
“我一个时之后会去接程廷葳未完成的工作,你之后再来,会有其他人带你过去。”
听到程廷葳的名字,燕清歌心一紧。
燕清歌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程廷葳真的死了,“程廷葳在哪里?”
“你跟我来。”
燕清歌跟着宁则沂到了房间。
白布遮着几具尸体,臂缠着白布的洛水跪在一具尸体前。
听到声响,洛水抬起头,看见燕清歌的瞬间,盈满眼眶的泪水终于隐忍不住,倾泻而出。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为了救我,老板他才会才会”
洛水移动膝盖,跪在燕清歌面前,“对不起,是我”
燕清歌神色平静的绕过洛水,走到洛水刚刚跪着的地方,回过头看想宁则沂,“是这具尸体吗?”
宁则沂点头。
燕清歌一把掀开白布,漆黑的尸体和烧焦的糊味迎面扑来。
燕清歌冷嗤了一声,“不过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凭什么他是程廷葳?”
燕清歌把白布盖上,“这都烧得跟火葬场的骨灰差不多了,你们贸贸然断言这是程廷葳,会不会太草率了?”
“洛水亲眼目睹了程廷葳的死亡,而程廷葳的父母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他们会进一步确认这具尸体的身份。”
宁则沂看了眼时间,对燕清歌道:“我得走了,你节哀。”
宁则沂一直面无表情,谁也看不清楚他此时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或许在想程廷葳的死亡。
或许在想接下来的任务。
洛水还在哭,“对不起,都是我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