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她就是一个没有心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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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易潇和燕清歌回到家的时候,曾怡已经醒了。

    曾怡哭得厉害,程铠抽了很多烟,烟灰缸里都是烟头,燕清歌一进屋就闻到了一屋子的烟味。

    燕清歌和程易潇还在玄关处,听见曾怡带着哭腔大声骂,“程铠,你儿子都死了,你就一点都不难过吗?”

    程铠没话。

    曾怡继续骂,“如果不是你同意廷葳辍学创业,廷葳就不会出事!是你害死了你儿子!”

    燕清歌不经意的看了眼程易潇。

    程易潇回答道:“这是廷葳自己的选择,他从就崇拜他大伯,立志完成他大伯未竟的事业。”

    燕清歌的脑海里立即冒出一个名字,“程冽?”

    “你也知道我大伯吗?”

    “上次吃饭的时候,我听他们提起过。”

    程易潇换上拖鞋后,淡淡道:“我大伯当年也一直在研究,如何让人类的记忆永远留存在这世上。”

    “他他现在放弃了吗?”

    “死了。”

    燕清歌怔然。

    “二十年前就过逝了。”程易潇淡淡看了眼燕清歌,“他过世的时候,你应该还没有出生。”

    燕清歌万万没料到回事这样,低下头,“抱歉。”

    “不用抱歉,我们全家人都为他感到骄傲,廷葳廷葳他时候就,他长大了要成为大伯那样的人,就算是死,也要为人类每一个个体的延续做出自己最大的努力。”

    程易潇看向燕清歌,“如果如果那具尸体真的是廷葳,你也别太难过,他这一生都奉献给了自己热爱的事业,即便是为了夺回研究成果而死,也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

    燕清歌看着程易潇,再一次坚持道:“他没死。”

    程易潇看着燕清歌,就像看着一个倔强的孩子,没有试图反驳燕清歌。

    两人走到屋里,曾怡还在责怪程铠。

    “他大伯当年就是为了保护研究成果而死,你明知道明知道有多少人觊觎他的研究成果,你却却还是放任他和叶家的那孩子一起单干,也不知道多给他一点钱,让他把安保工作做得更好一点!”曾怡哭得厉害,因为哽咽,话语变得断断续续,“他是你的儿子,是你的儿子啊!他不要你的钱,你就真的不给?你就忍心看他一个人靠着信念苦苦支撑!”

    没有一个人能置喙一个母亲对自己儿子的爱,燕清歌听着也不由鼻尖泛酸。

    “妈,dna结果还没出,那具尸体不一定是廷葳。”

    燕清歌的安慰不仅没让曾怡好受,曾怡因为程铠的沉默而暴涨的怒气尽数发泄在了燕清歌身上,“燕清歌,那是你丈夫!廷葳不仅是我的儿子,也是你的丈夫!你有多无情,才会到现在都无动于衷!”

    燕清歌仍旧是一张冷漠的脸,“我丈夫没有死,那具尸体不是程廷葳。”

    “你个没良心的!”曾怡冲着燕清歌破口大骂,“你的意思是我巴不得死的是自己儿子?你以为就你聪明,其他人都是笨蛋?”

    程易潇轻轻拍了下燕清歌的臂,示意她不要和自己母亲计较。

    燕清歌也没有计较的意思,她知道曾怡就是这个性子,可以自己自己儿子一万句不好,却舍不得自己儿子受一点委屈。

    但燕清歌也不喜欢被人骂,更不希望听人言之凿凿的程廷葳死了。

    燕清歌看向程易潇,“我和人有约,得出去了,你们自便。”

    听到燕清歌这话,曾怡瞬间爆炸,“燕清歌,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的老婆!你老公死了,你竟然还有闲情出去玩,我真想把你的心掏出来看一看,究竟是不是已经脏得发黑脏得发臭!”

    曾怡的话一句比一句不堪入耳,每一句话都是对燕清歌人格的质疑。

    程铠也不认同燕清歌此时出去玩的做法,但没明。

    程易潇听到这话,微微皱了皱眉,却做不到反驳此时承受丧子之痛几欲崩溃的母亲。

    燕清歌知道这三人才是一家人,也知道不会有人帮自己话,最多就是程易潇拍拍她肩膀表达无言的安慰。

    “随便你怎么想,我走了。”

    燕清歌脾气爆,从来没在意过和长辈相处的方式,噩耗传来,她心情也不好,能忍到现在已经是一再告诉自己要体谅曾怡的结果。

    燕清歌走就走,令曾怡大为不满。

    曾怡冲着燕清歌的背影吼道:“我们程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媳妇!”

    燕清歌止住脚步,背对着曾怡道:“我从来都不是你们程家的儿媳妇,我只是程廷葳一个人的妻子。我是不是他的妻子,我和他了算,法律了算。”

    表明立场之后,燕清歌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能为程廷葳所受的委屈,也就到此为止了。

    听到关门声,曾怡瞪着程铠,“你看你给廷葳挑的什么老婆!就她这样目无尊长的人,不配做我程家的儿媳妇!”

    程铠皱眉,“清歌自被宠着长大,何曾被人这样骂过,廷葳是我们的儿子,清歌也是燕家的掌上明珠,你骂得过了。”

    “我哪句话错了吗?”曾怡抓狂的大吼道,“我的儿子,她的老公,被烧得面目全非,她连眼眶都没有红!她就是一个没有心的女人!”

    程铠不想和曾怡吵,继续抽烟,用沉默回应。

    程易潇看得心里难受,对曾怡道:“妈,廷葳很爱清歌,如果他知道你这样看待清歌,他会不高兴的。”

    “如果他泉下有知,知道燕清歌是个如此这般无情无义的女人,才会真的寒心!你弟弟二十几年来唯一爱过的女人,竟然是个如此冷心薄情的女人,你就不为他感到痛心吗?”

    曾怡的厉声质问,让程易潇哑然。

    虽然程易潇知道燕清歌是坚定认为程廷葳没有死,所以才不似曾怡这般难过。

    可到底那具尸体总归有可能是程廷葳。

    曾怡跌坐在沙发上,捂住脸痛哭不止,“易潇,如果我们都不心疼你弟弟,就没人心疼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