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蓉蓉被燕清歌得张不开口。

    “她真没有怀孕？”

    燕清歌好笑，“燕蓉蓉，你是不是怕了？”

    “我才没有怕！”燕蓉蓉大吼道，“爸选择了我和我妈，他知道我和我妈才是真正对他好的人！”

    “那你天天都在幻想些什么有的没的？”燕清歌笑意盈盈，“我瞧着你这想东想西的劲儿，二十岁都老得跟三十岁似的，我们一起出门，指不定别人以为你是我姐呢！”

    无心的话却戳中了燕蓉蓉的伤口，燕蓉蓉咬紧嘴唇。

    她青春期的时候和燕清歌一起出门，她处在青春期学习压力大脸出油痘还多，燕清歌则是白白嫩嫩一张脸，走到外面，男生都找燕清歌搭讪。

    有女生问燕清歌她们的关系，燕清歌是姐妹，结果那人直接要给她推荐护肤品，还，“你姐姐皮肤不太好，不过没关系，我以前也满脸痘痘，我给她推荐几款去油祛痘的产品。”

    明明燕清歌比她高，明明燕清歌偏成熟而她偏可爱，却总有一些人认为她比燕清歌老！

    燕清歌看着气愤的燕蓉蓉，冷声提醒道：“燕蓉蓉，我劝你最好冷静一点，想好措辞再话。你把我气着了没关系，把我肚子里的孩子气着了，程家人可不会放过你。”

    燕蓉蓉咬着嘴唇看了燕清歌很久，“你你没骗我？”

    “那要不你自己去找林灵？看看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在不在？”

    燕蓉蓉立即问道：“林灵在哪里？”

    燕清歌笑起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们两个关系很好吗？”

    被燕清歌两句话堵得不上不下，燕蓉蓉瞪了燕清歌一眼，转身离开。

    燕蓉蓉一回到家，穆芳立即走了过来，抓着燕蓉蓉的问道：“见到人了吗？”

    “见到了。”

    穆芳急匆匆的问道：“燕清歌怎么？”

    燕蓉蓉拍了拍穆芳的背，“妈，林灵没怀孕。”

    “真的？”穆芳脸上的喜色溢于言表。

    燕蓉蓉的表情却仍旧紧绷着，“但是清歌姐怀孕了。”

    “什么？燕清歌怀孕了？”

    得知燕清歌怀孕，穆芳的惊讶程度远大于燕蓉蓉，“燕清歌怀的谁的种？”

    “程廷葳的。”

    穆芳惊得不出话来，“她和程家闹得不愉快，还跟程廷葳继续搅和在一起，她什么时候转性犯贱了？”

    最了解一个人的，往往是他的敌人，穆芳知道燕清歌不是被人打了一巴掌还会把另一边脸凑过去的人。

    “可能清歌姐对程廷葳是真爱。”

    燕蓉蓉从来没有怀疑过燕清歌对程廷葳的感情，眼高于顶挑挑拣拣十几年都没看上任何一个人的燕清歌不到二十就嫁给了程廷葳，受了那么多委屈还愿意跟程廷葳在一起，甚至还怀上了程廷葳的孩子。

    除了真爱，燕蓉蓉想不到其他任何可能。

    穆芳冷嗤了一声，“真爱？她也配有真爱？”

    燕蓉蓉抱住穆芳的腰，“妈，清歌姐怀孕总好过那个狐狸精怀孕。”

    听到燕蓉蓉的话，穆芳平复下情绪，拉开燕蓉蓉的，“我现在就跟方太太情况，免得她继续在外面乱嚼舌根！”

    穆芳拿着打电话去了，燕蓉蓉站在原地，脑子里有些乱。

    自从知道燕清歌怀孕后，燕蓉蓉整个人都有点蒙，到现在都没有缓过劲来。

    在她心里，燕清歌一直是生活在云端上，靠着呼吸吐纳就能永远高傲下去的人，可是燕清歌怀孕了。

    燕清歌如同所有普通的女人一样，会爱上一个男人，会为了那个男人怀孕，燕清歌似乎和别的女人没什么不同。

    燕蓉蓉整个人都懵懵的，去到后院的花园。

    路过蔷薇时，折断花枝，花刺扎入指，流出血都恍然不绝，燕蓉蓉拿着蔷薇花，去到亭子，坐在栏杆上，看着里的花，脑海里只剩下燕清歌低头抚摸腹时温和的笑容。

    燕清歌也会有笑得温柔的时候吗？

    “你时候对我也很温柔。”燕蓉蓉看着里的蔷薇花。

    后庭花园里的所有蔷薇花，都是燕清歌种的。

    她时候走丢过一次，燕清歌找到她的时候，她里紧紧抓着旁边的蔷薇花，花刺扎在掌心里，燕清歌摊开她的，见她满都是血，很温柔的替她包扎好。

    后来没多久，燕清歌就买了各个品种的蔷薇花，将后庭的草地开辟出来种蔷薇。

    蔷薇花还没有开，她就听见燕清歌和叶靖然，讨厌她和她妈妈，她是个大笨蛋，出去玩儿都能迷路，跟个傻子似的弄伤了自己的。

    再后来，燕清歌去了国外。

    燕蓉蓉的指捏紧，将蔷薇花瓣揉捏成花泥，“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对程廷葳的这份温柔能持续多久。”

    当年的蔷薇花开了十几年，一年比一年艳，燕清歌一句无心的话，在燕蓉蓉的心里生根发芽，一年比一年疼。

    “我不相信，你真的一点都不恨程家，一点都不恨程廷葳。”

    穆芳在楼上打电话。

    “方太太，我去了解了情况，清歌的确和一个长得像她妈妈的人走得比较近，不过那女孩儿没怀孕，怀孕的是清歌。”

    “燕清歌怀孕了？她不是离婚了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清歌向来随性所欲，又不是只有结婚了才能怀孕生孩子。”

    方太太八卦的问道：“燕太太，你知道你们家大姐怀的谁的孩子吗？”

    穆芳知道方太太一天到晚没事做就爱传八卦，乐得让方太太做传声筒。

    “她前夫的。”

    “啊？她前夫，那个外地的？姓姓什么的来着？”

    “不是二婚那个，是程廷葳。”

    “程家那个二少爷？”

    “嗯，就是他。”

    “他妈妈前段时间不还在给他物色相亲对象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家大姐的事，我哪敢多嘴问？”

    方太太一副明白了的口吻，“燕太太，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澄清这件事。”

    穆芳满意的勾起唇角，“那真是太谢谢方太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