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歌很高，而秦略仍旧高了她半个头，比起其他人正式的装扮，他穿得随意许多，站姿懒洋洋的，更加引人注目。

    进入美术馆之后，许乔眼中的惊艳之色就没有消失过。

    似乎感觉到了许乔打量的视线，秦略回过头，恰好和许乔的视线撞上，轻轻勾了下唇。

    许乔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是表情包里喷血的人。

    她想要告诉自己的姐妹，这世上真的有妖孽存在！

    燕清歌瞧见秦略的笑，嫌弃的把秦略的脸板正，“别迷惑姑娘。”

    秦略漂亮的眉眼微微上挑，“我都没管你和程廷葳谈恋爱，你管我勾搭姑娘，过分了啊？”

    尾音微微上挑，刻意至极的迷惑语调。

    燕清歌拍了下秦略的肩膀，意味深长道：“秦略，那个女学生才十几岁，你做个人吧？”

    秦略轻笑，“我还不到三十，喜欢十几岁的姑娘，很可耻吗？”

    燕清歌叹了口气，“你哪儿是喜欢她，你只是在祸害她。”

    “我可什么都没做。”秦略无奈的摊了摊。

    燕清歌瞪了一眼秦略，“你冲她笑，她以后都会记得你这个笑，如果因此瞧不上其他男孩子，错过了好男孩儿，这算不算你的错？”

    秦略摸了摸鼻子，“我连笑都不能笑了？”

    燕清歌笑起来，“你当然可以笑，对着我笑，或者是成年的女人笑。”

    秦略不满，“你把自己当成救世主了？”

    “好了，别闹孩子脾气，她是我请来的客人，总不能因为你，生活天翻地覆变了模样。”燕清歌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只是她一时心血来潮，让那个女学生过来。

    她只是随递出一张入场券，甚至都没有想过对方会来。

    秦略低下头，凑到燕清歌耳边，“你让我亲一下，她就不会产生不该有的想法。”

    “亲吧。”

    秦略愣住，“你真的让我亲？”

    “只要你敢。”

    秦略愣了很久，到底是没有亲下去。

    秦略直起身，看着燕清歌笑开，“我真的好后悔，当初没有和你发生点什么。我那时候总觉得时间还很长，只要我愿意等，总能等来你的心甘情愿。”

    虽然早从莫枕书的话里，得知秦略对自己有几分情意，燕清歌还是因为秦略的直白愣怔了片刻。

    秦略脸上带着几分惋惜，“可惜你现在已经不愿意了，而我现在不能和程家作对。”

    秦略盯着燕清歌瞧，“你总你除了画画什么都不会，可我觉得，你如果走和叶靖然一样的路，指不定成就也不低。”

    燕清歌摇头，“我真的什么都不懂，我刚刚只是觉得，你想亲就亲吧，反正也不少一块肉。这是我欠你的。”

    结婚是因为她需要有个人向她求婚，证明有人愿意娶她。

    离婚是因为她还放不下程廷葳，想要遵从自己的心意。

    两人的婚姻匆忙开始匆忙结束，到底是她欠秦略的。

    秦略和燕清歌对视良久，轻笑道：“你欠我的，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还我。我现在已经得到了我父亲和叔伯的认可，秦家家大业大，这个人情，我未来一定会让程廷葳亲自还给我。”

    燕清歌并不意外秦略的现实和功利，这是秦略成长之后必然会做出的选择。

    燕清歌笑起来，“你是对的，亲我一口，哪有程廷葳欠你一个人情值钱？”

    秦略不太想继续和燕清歌讨论这个话题，因为曾经得到过，所以现在更难面对已失去的现实。

    “燕清歌，你跟我讲讲这幅画。”

    燕清歌作为画作的作者，将眼前这幅画的创作背景创作灵感完完全全的阐释了一遍。

    旁边的许乔，脑海里不断重放着秦略刚才那一笑。

    妖孽！

    活生生的妖孽！

    林霖发现了许乔脸上的痴迷，轻笑着道：“这样的男人，仍旧得不到自己喜欢的女人，是不是很可悲？”

    许乔诧异的看向林霖，满脸不解。

    林霖只是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不再理会被秦略一个笑勾得乱了心神的许乔。

    林霖没有待太久，他来这里，不是为了找叶靖然，只是想过来和燕清歌寒暄两句，但燕清歌身边有他前夫，时不太好，他不打算浪费时间。

    许乔盯着燕清歌和秦略看了又看，她现在哪里有看画的心情，比起一个展厅的画，她只想看眼前这两个漂亮得不似真人的人。

    他们是情侣吗？

    听刚才那个男人的意思，似乎不是。

    许乔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朝着燕清歌和秦略走过去。

    看见许乔走过来，燕清歌心里差不多猜到许乔的心思，轻笑着道：“你还真来了啊？”

    许乔有些害羞，腼腆的笑了笑，“我不知道是这么庄重的场合，穿得有点随意。”

    许乔穿得不算随意，周末出门，穿了漂亮的裙子，只是青春期的姑娘还没学会化妆，一张天真稚嫩的脸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显得格格不入。

    “没有，你今天很漂亮。”

    许乔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经意间抬头看了秦略一眼。

    燕清歌偷偷瞪了秦略一眼。

    秦略无奈，只得轻笑着道：“我女朋友刚刚发信息，想吃城南的糕点，我先走了。”

    燕清歌没有挽留，恨不得往秦略屁股上踢一脚，好让他走得更快一点。

    秦略走后，燕清歌看向许乔，轻笑着道：“别喜欢他。”

    “啊？”

    燕清歌轻轻笑着，重复了一遍，“别喜欢他，他很危险。”

    许乔眼神闪烁，“我没没喜欢他。”

    结结巴巴的声音如同此地无银三百两。

    燕清歌有些怜爱面前的姑娘，她看着许乔，就像看着十年前的冷宸。

    “没有喜欢他就好。”燕清歌轻笑着道，“你自便，我去招呼朋友。”

    看着燕清歌走远，淡紫色的背影在人群中穿梭，摇曳生姿，许乔羡慕极了。

    如果她有这般美貌，刚才那个男人，或许也会喜欢她。

    许乔突然间醒过神，猛地摇脑袋。

    不对。

    那个男人喜欢谁，和她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