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略回到家，发现燕清歌在庭院。

    燕清歌坐在秋千上，左捏着一枝玫瑰，右扯着花瓣，身体随着秋千晃动轻轻摇晃。

    安静下来的燕清歌眉眼恬淡，黄昏的微光在燕清歌身后晕开一层光圈。

    燕清歌的腿很长，脚背立起来，腿跟着紧绷，脚尖在地上借力，秋千荡起来。

    随着秋千起伏上下，穿着白色薄纱长裙的燕清歌看起来轻盈柔美又有力，整个人笼罩在暖光里，像一只沐浴在黄昏柔光里的白鹤。

    秦略安静的看了好一会儿，燕清歌才注意到秦略，潋滟的眼瞳盈满笑意，“去哪儿了？”

    “程家。”

    燕清歌略感诧异，“程家的人找你？”

    “嗯。”

    “找你做什么？”

    “娶你。”

    两个字，很随意，也很坚决。

    脚尖踩地，秋千停止荡动，麻绳因为惯性还在不停的震颤。

    燕清歌紧握着麻绳，盯着秦略看了好一会儿，收回视线，继续轻轻荡起来，“我听人过，你喜欢我。”

    “你跟我过这件事。”

    “但我从来没觉得你喜欢我。”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理由喜欢我。”

    秦略走到燕清歌身后，轻轻推着燕清歌，碰到燕清歌的背，指腹传来燕清歌身体里的微热。

    燕清歌的裙子不短也不长，在膝盖下方，随着身体荡漾，笔直纤长的腿从白纱里透出来，甚至有时候会露出半截大腿，白嫩得能掐出水来。

    心神意动间，秦略轻声开口，“你很漂亮，男人都喜欢漂亮的女人。”

    燕清歌有着纤细的身材，细窄的腰身，还有一双笔直修长的腿，这些都是男人梦中情人的模样。

    燕清歌还有一张明艳到极点的脸，骄傲的表情，劲劲儿的特别戳人。

    “漂亮的女人有很多，而且你自己也很漂亮。”

    秦略是那种阴柔的美，雌雄莫辨男女通杀，尤其是他那双妖孽的凤眼，好似有着摄人心魄的魔力。

    燕清歌的腿荡来荡去，荡得秦略心猿意马。

    “男人喜欢不喜欢一个女人，最直接的反应是想不想睡她。”秦略握住燕清歌抓着麻绳的，让秋千停了下来。

    “燕清歌，我想睡你。”

    **裸的告白，成年人之间毫不掩饰自己**的袒露。

    燕清歌沉默了很久，坐在秋千上，腿也不荡了，只空落落的垂在空中。

    燕清歌抽出被秦略包裹在掌心的，在秦略眼神黯淡的时候，拉着他的环住自己的腰，扭过身体仰头看他，长发披在身后如墨倾洒，一双水艳艳的眸子紧紧盯着他，红唇微启，“真的想睡？”

    勾人的话钻进耳朵里，痒得秦略心神失守。

    燕清歌搂着秦略的脖子，秦略弯下腰，温热的气息洒在他脖子里。

    “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和你继续过从前的日子。”

    喉结轻轻滑动，秦略只觉得自己掌心里的温度越来越高。

    “我想了三个月，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秦略侧过头，唇落在燕清歌的黑发上，“我们试一试。”

    “睡一觉，试试你有没有程廷葳好？”

    意识到不对劲，秦略眉心微皱。

    燕清歌拉开秦略的，从秋千上跳了下去，这才显出她的裙子比看起来要长一点，只露出一截白嫩的腿和漂亮的脚踝。

    燕清歌背对着秦略道：“秦略，我要走了。”

    “去哪里？”

    “西扶国。”

    秦略瞪大眼睛。

    燕清歌看着眼前的玫瑰花丛，潋滟的眼瞳比红色的玫瑰更明艳几分，“我这几年沉溺于男欢女爱，过得很不快乐。情爱之事，是痛苦之源，我决定放下，也希望你能放下。”

    秦略气得咬牙切齿，“那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勾引他，撩拨他，最后却让他放下，燕清歌是在蔑视他作为男人的尊严吗？

    燕清歌闭了闭眼睛，明澈的眼眸再度睁开，转过身看着愤怒的秦略，轻声道：“我也想和你最后试一试，我也想过自己是不是还可以留在京城。可你碰我的时候，我总会想起程廷葳那双哀伤的眼神，他就像站在我面前，无声的责备我。”

    她很想知道，自己喜欢程廷葳。

    她想要和秦略试一试，来印证自己心里的答案。

    可她最后一次在酒店见程廷葳，程廷葳靠在床头抽烟的落寞神情，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上辈子，程廷葳因为她处理男女关系的随意，心里累积了太多委屈。

    这辈子，阴差阳错的混乱关系，再度让程廷葳因为喜欢她而痛苦，而且痛苦越来越多。

    她真的很后悔，后悔去招惹程廷葳。

    她明明可以以别的方式报答程廷葳，却偏偏选择了爱他的方式。

    爱情是这世上最磨人的东西，让她和程廷葳伤神又伤身。

    秦略双紧握攥成拳头，莹白透明的臂上冒起来几根青筋，甚至能看见皮肤下的血管跳动。

    “燕清歌，你和程廷葳已经分开了。”秦略咬牙切齿，很是不甘心，“难道你后半生都要一个人过？”

    燕清歌沉默许久，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顿了顿，燕清歌道：“算命的，我二十八岁会有一场劫数。如果我能活过二十八岁，我再考虑要不要重新找个人喜欢。”

    着着，燕清歌笑起来，艳色的红唇明艳而张扬，“不过二十八岁的我，肯定不如现在好看，喜欢我的男人，肯定没有我十八岁时喜欢我的男人多。”

    燕清歌眉眼弯弯的看着秦略，“我十八岁那年遇见你，真的很抱歉。”

    最好的年华，最漂亮的她，耽误了一个妖孽利用自己的外貌优势达成目的，她真是罪孽深重。

    秦略犀利尖锐的冷眸紧紧盯着燕清歌，“我不想听你抱歉。”

    燕清歌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我当年主动勾搭程廷葳，就注定我要在他身上耗尽所有青春。”

    秦略看了燕清歌很久，冷锐的目光慢慢变得平和，轻声道：“你什么时候走？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