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凝滞在嘴角，燕清歌再也笑不出来。

    燕清歌惊讶的看向澹台夕琉，“你想要孩子，还怕找不到女人？”

    “我希望孩子能有一个母亲。”

    慢慢平复下惊诧的情绪，燕清歌淡淡道：“愿意做你妻子的人，不在少数。”

    “我不愿意别人目睹我和我的妻子行周公之礼，也不愿意我的妻子守活寡。”

    “”

    沉默了很久之后，燕清歌才问道：“你有想过解决这个问题吗？”

    “找过医生，医生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

    澹台夕琉平静的看向一言难尽的燕清歌，“我不勉强你，也从来没有勉强你的意思，否则我早可以去中域找你，或者让你来西扶。”

    燕清歌知道这一点，“我就是觉得奇怪，所以问一问。”

    “那你的答案呢？”

    燕清歌摇头，“不嫁。”

    “你们中域，民风还是和从前一样古板？”

    燕清歌笑着道：“大环境是这样宣传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分离婚都搞得像是家破人亡一般。但绝大多数人都是分分合合自有心证，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我和两个男人结过婚，而他们都因为我不快乐。”

    燕清歌看向澹台夕琉，“除了我本身不爱你这一点，我也不希望你不快乐，所以我不会嫁给你。”

    她到谈不上是为谁守节，她本就没有爱人的能力，是上辈子她死后的程廷葳，轻微动摇了她的心，才让她在重生之后愿意张开怀抱拥抱程廷葳。

    如果连一点点的心动都没有，她为什么要随随便便嫁人？

    她之前和秦略结婚是为了赌气，现在的她犯不着和谁置气。

    “嗯。”

    澹台夕琉的反应并不激烈，他突然间发出此问，也仅仅是随口一问，没有怀抱什么期待和希望。

    他对燕清歌没有爱，燕清歌对他也没有爱，只是他的身体单方面对燕清歌有感觉，燕清歌是最适合做他妻子的人选。

    他不强求燕清歌，除了本身没有强求的意愿之外，还有一点是，对于燕清歌来，强求没用。

    他之前自己不如程廷葳和秦略的原因就在这里，他并不认为燕清歌多爱程廷葳和秦略，甚至认为燕清歌并不爱程廷葳和秦略，但燕清歌却和这两人分别有过一段婚姻，证明这两人的确有过人之处。

    谈婚论嫁，求婚和拒绝求婚，并没有影响到燕清歌和澹台夕琉的正常相处。

    开车的端木弘毅却十分震惊，这些年来，澹台夕琉洁身自好，甚至可以是到达变态的程度。

    澹台夕琉在燕清歌家里留宿本就是极不正常的一件事，更别提澹台夕琉向燕清歌求婚。

    端木弘毅跟在澹台夕琉身边已经有十年时间，当年澹台夕琉救了他一命，他便决定为澹台夕琉誓死效命。

    听见两人谈话，意识到澹台夕琉表白被拒，端木弘毅心里有自己的思量。

    端木弘毅开车很稳，即便分了点神，也不影响车的平稳，顺利将燕清歌和澹台夕琉送到万俟齐墨的住处。

    万俟齐墨已经在外面候着，对澹台夕琉的态度很是恭敬。

    要在西扶国这一片吃饭生存的人，就没有对澹台夕琉不恭敬的人。

    万俟齐墨看向燕清歌，“云澄那孩子情绪波动比较大，我将他安置在郊区。”

    万俟齐墨看向微微皱眉的澹台夕琉，“在西郊那一片。”

    澹台夕琉点了点头，“你开车走前面，我们跟着。”

    万俟齐墨点头，上了车。

    两辆车前后出行，抵达了西郊。

    万俟齐墨停好车，端木弘毅在后面停下车。

    燕清歌下车，看着这一片环境清幽的地儿，觉得这里用来度假很是不错。

    “云澄就在里面。”

    燕清歌点头，“麻烦您带路。”

    即便澹台夕琉提醒过她，万俟齐墨可能对她抱有恶意，她还是愿意在万俟齐墨没有对她动之前，给予这个云澄的老师以尊重和敬意。

    万俟齐墨走在前面，门一打开，就有一道白影扑过来。

    “心！”

    端木弘毅条件反射的护住澹台夕琉，戒备着冲出来却被万俟齐墨拦住的白影。

    看见云澄，燕清歌瞪大眼睛，忍不住惊呼出声，“云澄！”

    上辈子加这辈子，十八年没见过的人，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燕清歌捂住嘴，热泪盈眶。

    云澄看见燕清歌，也愣了一下，然后咧开嘴，露出大白牙。

    云澄眉眼弯弯的看着燕清歌，如诗如画的脸上带着孩童的天真，他什么都没，却像是了千万句。

    燕清歌看着云澄的笑，像是看见了一汪澄澈的湖，像是看见了自己想要得知的答案。

    瞥见燕清歌难得感性爆发的神情，澹台夕琉给燕清歌让开道路，端木弘毅跟着往旁边移动。

    燕清歌张开双臂，云澄像一只白鸽，扑入燕清歌怀中。

    云澄在燕清歌的肩膀上蹭了蹭，“燕清歌，我好想你。”

    万俟齐墨看见云澄对燕清歌如此依赖，震惊得无以复加。

    虽云澄的精神状态一直时好时坏，但是无论好的时候还是坏的时候，云澄都从来没有依赖过任何人，甚至具有强烈的攻击性。

    刚才云澄冲出来，显然是要攻击他。

    只是在见到燕清歌之后，云澄的情绪立即平复了下来，甚至还露出了——

    笑容。

    万俟齐墨轻笑着看向燕清歌，“云澄还记得你，看来你对他而言是很重要的人。”

    燕清歌听出万俟齐墨的言外之意，惊讶的看向万俟齐墨，“你的意思是，云澄失忆了？”

    万俟齐墨迟疑了一下，选择了一个更准确的法，“他的记忆似乎发生了混乱，有时候会把我当做其他人。”

    燕清歌脸色白了下。

    似是感受到燕清歌的惊讶，云澄将燕清歌抱得更加紧，身体不住的往燕清歌身上蹭，“燕清歌，带我走。”

    清朗的少年音，一如当年初见时。

    燕清歌看向万俟齐墨，万俟齐墨暗暗瞥了眼站在一旁的澹台夕琉，轻笑道：“他既然认得你，我自然不会强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