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劫后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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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里有开水,泡个馍,吃饱了,在歇一下,东边屋里有眠床,睡醒一觉,咱们就往回赶。”孙焕根安排着道。

    八个人只有一脸盆的水洗脸洗,水很快的就变成了十分粘稠的黑泥汤,毛巾腻滑,汗水味熏人。这样的待遇,不觉就让我频皱眉头。但他却忍住了没有吭声。

    我正准备用店主人提供的罐子老碗泡馍,雷新海就走过来叫道:“昉昉,跟叔去街上走走。”

    “我不去,挺累的。”我从蓝布袋子里拿出锅灰馍准备掰碎了那开水泡馍。

    “你跟我走,叔又是叫你帮忙呢。”雷新海硬抓着我的,把我从车马大店里拉了出来。

    “啥事啊?”我十分不悦的问道,我的眼睛里充满了厌恶。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雷新海笑着道。

    我满腹狐疑地被雷新海拽着来到了羊肉泡馍馆里面。

    “来两碗羊肉泡。”雷新海大声的嚷嚷道::“坐下,坐下,昉昉你坐下。”雷新海拉着我道。

    “我不吃。”我道。

    “哎哟,瞧你这娃,你坐下嘛,叔一人能吃两碗?”雷新海望着邵我大声的道。

    “我不吃。”我十分屈强地着,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叔还要请你帮忙呢。先坐下,先坐下!”雷新海大声的道。

    这时,两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泡馍很快的就端了上来,在那一带的地方,羊肉泡馍又叫“水盆羊肉”,是清水煮新鲜羊肉的浓汤。

    放几块肥瘦相间的羊肉,跑发面烙馍,就着生蒜头,吃起来可口养人。

    一碗羊肉泡馍也就两毛钱,圆形的或者是鞋底状的烙饼二两粮票五分钱一个。

    “吃吧,不必你在车马大店里的开水泡锅灰馍强?叔还能待亏了你吗?”望着我,雷新海笑着道。

    “我没钱。”我迟疑着就是不愿意坐下来。

    “瞧你这娃,你话叫人伤心。我还能跟你要钱?你就给叔一点儿面子嘛。哪里还能跟好的饭食赌气的。”雷新海着话,就硬拽着我坐了下来:“昉昉,你知道叔买羊肉泡的钱是哪里来的?你婶子不知道在啥年月压倒坑席子底下的一块钱,都已经给烤黄了。

    她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这钱还不是就跟白来的一样吗?咱们吃,吃饱了你才能撑回去。拉煤炭这活儿太重了,叔怕你招架不住。”

    没奈何下,我也就只好坐下来享用羊肉泡了。在县城里享用羊肉泡馍,对于我来可以是破天荒的一件事。

    “再吃一个烙馍,喝一碗肉汤。”雷新海看到我吃得香,就又花了一毛钱四两粮票,没了烙饼:“羊肉汤尽管喝,不要钱。”

    听了雷新海的话,我也就不再客气了。

    “吃饱了吗?咱们赶紧回去,到车马店里去好好的睡一觉。”雷新海望着我笑着道。

    “你不是书叫我帮忙嘛?”这时,我忽然问道。

    “哪里来的事?叔是想叫你吃一碗羊肉泡。昉昉啊,我看着你稀罕,你咋就对叔不热不凉的呢?叔对你真心,你再不要在人面前不给叔面子了!”雷新海着就一把抓住了我的,可是,我不习惯,也就甩开了雷新海的。

    “你这个瞎熊强奸犯,把我引到那里去了?没安好心!是不是?”孙焕根看见雷新海就臊他的脸皮。

    “看你的啥!”雷新海脸红脖子粗的大声道:“人家娃儿刚从学校里出来,筋骨还嫩,你就叫他来拉煤,你才眼瞎呢!”

    “昉昉,赶紧歇一会儿,还要赶路。回去一路才出大力呢。少更这个家伙胡黏。”孙焕根大声地道。

    听了我们的话,我也就躺到了床上,不一会儿,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昉昉,起来,该往回赶了。”没过多久,孙焕根就在我的屁股上轻轻地拍了两个巴掌道。

    我睁开眼睛,用揉了揉,又用力地摇了摇脑袋,就跟着大家一起来到了外面。

    离开县城不远,就要下到和地北坡了,孙焕根就吩咐我蹲在架子车的后面,加大相当于刹车的橡胶圈和地面地摩擦力。

    队长亲自驾车,遇到坡陡,就要极尽全力的抬起辕把,让车子保持着合适地速度。其他的几辆车子也都是这样,一人拉着,一个人就坐在车的后面。

    这时,我看到孙焕根非常吃力,自己却十分自在的坐在车尾,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欢根叔,咱俩换一下,我来拉车,你坐到后面去。”我看着孙焕根道。

    “你不行,孬犟。”孙焕根十分专心地拉着车,头也不回地道。

    这时,我不仅觉得过意不去,还感觉到自己的自尊心也受到了伤害。

    “欢根叔,换一下。”我着话,居然从架子车上跳了下来。

    就在我往下跳的时候,车子正在一个很陡地坡子上面,孙焕根没有提防,车子一下子就没有了刹车,车子就借着惯性推着他越来越快的向前冲。

    “嗨,你这娃,你咋就敢下来?不怕出事吗?”孙焕根见了,不觉就大声地惊叫道。

    我见到车子就要失控了,不觉就脸也被吓得煞白了。我就急忙伸去抓车厢后面的挡板,可是没有抓住,脚也没有迈上去。就摔了一跤,赶紧爬起来又追了上去。

    孙焕根一见不妙,就赶紧吧车子往路边拐。路边又煤渣堆,是用来铺路的。

    等到我奋力地追上了车子,而且又来到了车子的后面,车轮也已经陷到了煤渣对离去了,车子也总算停了下来,只是煤块掉出来了一点儿。

    “你看看你看看,差点儿就要出大事了。要是控制不住,架子车毁坏了不,就连叔这天明也危险了。”孙焕根看着我大声地责斥道。

    着话,孙焕根还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十分明显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惊恐。

    我害怕极了,喃喃地道:“我看你累的,想替换你一下。”

    “我知道你是好心,这么陡的坡,怎么就敢轻易下来?你不知道危险吗好了。没事了,没事了。叔不怪你。你还是坐到后面去,咱们走。”孙焕根笑着望着我笑着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