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88突闻噩耗
半个时后,车停在了医院门口的停车位,林姜直接带着何屿流走进5的一旁的vip电梯。
看着电梯里逐渐攀升的数字,何屿流心中隐隐浮现出一抹不太好的预感。
只听见“叮”的一声,电梯停了下来,门缓缓打开,何屿流看见了挂在不不远处的招牌,妇产科。
他的脚步停了下来,眼角余光看向一旁的林姜,神情微冷,“林秘书,你什么意思?”
林姜看也不看他,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护士站,带着几分不出来的悲伤,“姜总在30病房,你进去吧。”
姜蕊秋并不希望何屿流知道她生病的事情,林姜今天是背着她把人叫了过来。
姜蕊秋应该是希望能够看见何屿流的吧,他想着,看向对方的眼神也多了一抹压迫。
何屿流没有话,他下意识抬腿向着30病房走去,脚步有些莫名的沉重。
门一推开,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道顿时扑面而来,何屿流一抬头,就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姜蕊秋。
双眸紧闭,眉心紧紧蹙起,明艳的面容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唇色是淡淡的白,表情中蕴含着数不清的痛苦,她好像陷入了沉沉的梦魇之中,即便没有任何的知觉,可是依旧不得展颜一笑。
此时此刻,何屿流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的紧紧捏在门把上。
在他的记忆之中,姜蕊秋一直是一副骄傲的姿态,漂亮优雅,不管发生什么情况,她都能够镇定自若的应对。即便是知道何安出轨,她都未曾有过半分失态。
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能够露出这样的表情。
何屿流想着,脑海中一片混乱,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被人拍了肩膀。
“你是姜女士的家属吗?”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他身侧,声音里流露出几分可惜。
何屿流和姜蕊秋的容貌十分相似,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何屿流点了点头,“我是。”
“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医生开口道,而后离开了病房。
何屿流此刻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他甚至都没有勇气走到姜蕊秋面前。
轻轻带上病房的门,何屿流跟在医生身后,进了他的办公室。
“坐。”医生开口的,“怎么称呼?”
“何屿流。”他回答道,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医生在一旁的病历中翻找了片刻,他找出姜蕊秋的病历,递到何屿流面前,“你可以看看。”
“乳腺癌?”何屿流开口,声音中带着一抹颤抖,怎么会是癌症呢?
他慢吞吞的翻完了整本病历,里面有太多专业术语,何屿流并不认识,唯独“晚期”两个字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何屿流合上了病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理智渐渐回笼,终于能够冷静的去看待整件事情,把所有的一切都串联起来。
“她还能活多长时间?”
何屿流脑海里闪过千头万绪,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他缓缓问出这样一句话,出来以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嘶哑的不像话。
“不动术最多半年。”医生开口道。
“姜女士拒绝术,在放化疗的后遗症显现出来以后,她也拒绝治疗。这次是突然晕倒,被林秘书送到了医院。何先生,你是姜女士的儿子,站在一个医生的角度上,我希望你能劝劝她。”
“术还有一多半的可能性延长寿命,但是如果不术的话”
后面的话没有出来,但是何屿流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不术,就什么都没了。
何屿流垂下头,他明白了林姜吧自己带到医院的原因,只怕姜蕊秋根本就没有答应告诉自己吧,这一切应该都是他的擅作主张。
“我劝不动她。”何屿流开口道,声音里透露出几分郁闷。
从到大,姜蕊秋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一个人能够阻止,除非是她自己想要放弃。
他还记得时候,他获得了省钢琴比赛的一等奖,他拿着奖杯只是希望姜蕊秋跟何安能够陪着他吃一顿饭。
何安答应了,可是姜蕊秋却因为她们舞蹈队的庆功宴选择了拒绝,只因为她先答应了对方。
“我一直都知道的。”何屿流呢喃一般,轻声开口,他站起身来,“医生,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改变姜蕊秋的想法。”
医生似乎还想再些什么,但是何屿流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他最后又看了他一眼,而后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了出去。
出了医生办公室,何屿流直接找到了林姜。
对方正在天台上抽烟,何屿流上去的时候,天台已经一地的烟头了,他的周身烟雾缭绕,眉宇间是浓浓的愁绪。
何屿流放缓了脚步,他一步一步走过去,在距离林姜半米远的地方停下了步子,“吧,这是怎么回事?”
林姜闻言,扭头看了他一眼,“姜总得了乳腺癌,没剩多少日子好活了,你是她唯一的儿子。”
“你也想让我劝她?”何屿流反问。
林姜抽烟的动作停顿了半秒,他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何屿流。
是的,他希望他能够服姜蕊秋去动术,为此不惜违背了她的命令。
可是他心里更清楚,没有用的,姜蕊秋不会改变注意。
林姜狠吸了一口烟,“姜总应该快醒了,我去附近酒店洗个澡,你陪陪姜总。她问起来就是我让你来的。”
何屿流看着他的背影,并没有阻拦,直到对方的身影快要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时,他出声叫住了对方。
“她不会念你的好。”他大声道,不知道是在为林姜鸣不平,还是在为年少的自己。
林姜脚步微顿,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何副总,姜总会把公司留给你,我希望你能答应。”
“我不会答应。”何屿流开口,字字清晰入耳。
林姜什么也没有,只是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一步一步走向一个自己也不知道通往何处的未来。
何屿流一个人站在原地,他蹲下身子,突然绝望无比疲惫,他凭什么要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