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辞职
乔晚书在家里休息了三天之后,第一次拨通了季阳的电话,她吃了药,情绪也变得稳定了一些。
“喂,乔姐,我是季阳。”
乔晚书把杯子放回收纳台上,“我知道,季助理。”
“你已经好几天没来上班了,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吗?总裁和我都很担心你。”
乔晚书在听到那两个字时皱起了眉头,“季助理,我今天打电话给你,是想告诉你,我已经把辞职信发到了你的邮箱里。
我不会再去邵氏上班了。很不好意思今天才告诉你,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晚书,你是认真的吗?”季阳坐直了身子,冲进门来的人摆摆,示意他先出去。
他如果没记错的话,乔晚书当时和公司签了三年的合同。
那合同是针对一些特殊员工用的,这三年期间,只要员工没有犯原则性错误,公司不能开除他们。
同时,员工也必须在公司干满三年,否则就要赔偿一定的违约金。
虽然季阳没有仔细看过乔晚书的合同,但也知道那是一笔不的钱。
乔晚书能拿得出来吗?如果她拿不出来的话是要追究法律责任的。
“嗯,我已经想好了。”
乔晚书的声音冷静,显得有些刻意的冷漠,她已经想得够久了,不用再多做什么迟疑。
季阳轻声叹了口气,有些着急地道:“晚书,你是个好苗子,我相信你留在邵氏一定会有所作为。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开公司,但是我看得出来,你其实是喜欢在公司工作的,对不对?”
胸腔中某个不知道的地方像是突然被人砸进了一块石头,发出沉闷的一声响。乔晚书不得不承认,季阳的是对的。
她需要工作,工作能够帮她忘掉那些痛苦的记忆,甚至能够让她在忙碌中找到一些成就感。
可邵氏的工作,她是不能做下去了。邵靳言那张脸,她也不想再多看一眼。
“季助理,你不用再劝我了,后面需要赔偿的违约金请你按照公司的流程来走就行。
我会尽快筹到钱支付你们的违约金。我留在办公室里的东西,露西会帮我收拾好,谢谢你的好意。”
“唉”季阳不知道自己还能些什么。
直觉告诉他,乔晚书执意要辞职和总裁一定有关系,但是现在他又能什么呢?
白皙的指摩挲着阳台上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乔晚书深吸一口气,任由凉凉的风吹在自己的脸上。
“季助理,谢谢这些天你对我的照顾,我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不管是辞职还是怎样,都是我自己做的决定,季助理,你不用想太多。”
季阳抬头深深看了一眼外面的邵靳言,狠狠心道:“晚书,我知道你和总裁之间有些矛盾,但是我能看出来,总裁是很在乎你。
这几天你不在公司,他做事情都是心不在焉,晚书,你知道我在什么,对吧?”
乔晚书的顿住了,她当然知道季阳在些什么,邵靳言对自己确实够在乎的。
只怕他现在更在乎的是自己伤了他侄子的心吧。
那两个邵靳言的人每天都守在乔晚书的楼下,乔晚书只能反复地催眠自己,把他们当成隐形人就好。
至于邵靳言那个混蛋,他心不在焉或是死去活来,都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只要让她找到足够的证据,她一定会报案,把这两个每天盯着她的变态送到警察局去。
“季助理,我已经得很清楚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夏然而止,季阳放下,略一犹豫后站起了身。
那么一大笔的违约金,就算是他季阳也未必能够拿得出来,更何况是乔晚书这么一个普通白领。
季阳决定告诉邵靳言,他没有办法,总裁总会想出办法留住乔晚书的吧。
乔晚书放下,陷入了更大的苦恼之中,她翻出来那份和邵氏的合同,仔仔细细地读起来。
晏庭英已经两天没有联系过她了,这让乔晚书的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也许他没有那么爱自己,这也算是一件好事情吧。
想要逃离邵靳言的掌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这成了乔晚书现在最大的目标。
只要能够离邵靳言远一些,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都愿意。
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邵靳言心事重重地回了家,邵老爷子就在客厅里端坐着,一看就是特意等着他回来的。
“爸,你怎么在这儿?吃了晚饭了吗?”
“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邵靳言的眸子闪了一闪,他隐约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事。
“爸,和瑞思合作的事情公司里”
“我想的不是这事儿。”邵志雄定定看着坐在对面的儿子,脸色阴沉。
邵靳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问道:“那是什么事?爸你就是了。”
“我今天听,晚书已经三天没有去上班了,她是不是辞职了?”
“爸,您的消息也太灵通了,”邵靳言靠在沙发上,有些无奈地看向他,“是她自己要辞职的,我没有逼她。”
邵志雄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道:“靳言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没有放下吗?”
“放下?”邵靳言冷了眸子,“爸,我也想问您,乔晚书做过的那些事情,你原谅就能原谅,到底是因为什么?”
面对儿子的质问,邵志雄只是无奈地垂下头一言不发。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更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理由为自己开脱。
邵靳言站起身来要走,突然又停下脚步,一字一句道:“爸,当年您犯下的错我就不了,您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完,邵靳言便径直往门口走去,今晚他还是不留在家里最好。
奢华宽敞的客厅里,邵老爷子沉默着,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自作自受,又能怪得了谁呢?
邵靳言出了家门,拿出想和朋友约酒,却在点亮屏幕后又默默关上了。
白天里的烦心事像是棉絮一样堵在他的喉咙里,让他提不起一点做其他事的兴致。
片刻之后,邵靳言叫了司过来,坐进车子里也没有想好自己应该去哪里。
“邵总,我们走吗?”司察觉出了他的异样,声地提醒了一句。
“走。”
“去哪儿?”
邵靳言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邵家,闭上眼睛靠在了后座上,:“回家,回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