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公主难不成是想始乱终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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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君则低低地哼笑着,面颊便伏在我肩头,气息滚烫滚烫的,随之而来的,还有耳畔低哑的喘息。

    我隐隐约约感觉事情不对,可是……好像已经太晚了。

    “顾君则。”我咬着牙,努力地不让自己显得慌乱,手肘抵上他滚烫的胸膛。

    “我可是你后……”

    谁知话都没讲完,他便身子向后一仰,带着我倒在榻上。

    他单手锁住我,另一只手狠狠地将他本就凌乱的衣衫拽开,丢到一边。

    他的身形很漂亮,如今一瞧更是惑人。

    但是现在我没多少心情看——现在怕是玩脱了,我只想跑!

    我用手肘撑住他的胸膛就要挣开。

    孰知他身形一动,滚烫的一团,便整个向着我压倒过来……

    我再醒过来的时候,窗外一片漆黑,屋子里却亮着一盏缥缈的烛。

    浑身酸疼,我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形,却发现此时自己被人牢牢地锁在怀里,那个人身上一片滚烫,他的胸膛紧紧贴着我的脊背,他灼热的一呼一吸落在我的肩窝,那温度一路烫到心里去了。

    我顿时蒙了,攥了拳,转过身去。

    一抬眼,顾君则那张俊美的脸就直直撞入了我的眼中。

    此时此刻他依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就停在他眼前,一动也不动,微乱的长发和缥缈的烛光散落在他的脸上,显得诡谲而又残忍。

    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几分,继而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震。

    这一次任性,我输得彻彻底底,以前的那些男人不招惹,是因为他们不敢或是不能,可是现在的这个男人,他可以。

    因为没人能验查男人的贞洁,女人的贞洁则不然。

    所以纵使我是他的准后娘,即便他碰了我,除我之外,谁又能知道呢?

    旁人能查到的只是我不洁,却查不出是他所为。

    这场灾难,终究还是要落在我头上。

    我昨天怎么就那么糊涂……

    眼睛里涩涩的,我恨恨低下头去。

    这厮白玉色的颈项恰恰好便对着我,硬朗的喉结毫不设防地映入我的眼,这一瞬间,我恨不能张开嘴,一口咬断他的颈项。

    可是愣了愣,我又不敢。

    咬不死,我好过不了,咬死了,怕是更没活路。

    我悻悻转过头,把眼圈的涩意强忍回去。

    ——对,他不一定碰我了。

    母后过,碰没碰,要看落红。

    我又转头瞧了他一眼,他还没醒。

    于是挣扎着,想趁机从他怀里出来,想看看床榻上有没有痕迹,看看……他究竟碰没碰我。

    也许……也许我还没赔……

    可谁知我还没逃出他的手臂,一声轻哼就传入耳中。

    “别乱动。”

    顾君则的声音有些嘶哑,我的脑子却一片混乱,我并不理会他,奋力想甩开他的手,一手紧紧拽着衾被,向榻上看……

    “公主在找这个?”顾君则却抬手拴住我,向着一旁桌案上的一方帕子挑了挑眉睫。

    我一愣,瞧见那帕子上一处新落的残红,狠狠咬住了唇角。

    输大发了。

    洛伏波啊洛伏波,你昨天怎么就那么糊涂?

    摄政王若是活下来,就还会娶我,到时候尴尬的……恐怕只我一人。

    一番折腾下来,只是遂了身边这只饿狼的心意。

    越想越别扭,我猛地用手肘抵住他的胸膛,向一侧闪去,谁知他却懒洋洋地伸手环住我的腰,把头埋在我颈窝处,他的长发有些凌乱,垂下来轻挠我的肩背,他便在我耳侧低笑道:

    “这本就是公主想要的,不是吗?”

    不是!

    顾君则,我是你准后娘!

    我撩你,但没想睡你!更不想被你睡!

    我一咬牙,想把他的手臂掰开去,长长的指甲在他瓷玉般的肌肤上落下一道道红痕,他却置之不理。

    “公主难不成是想始乱终弃?”

    “公主,微臣可是把第一晚……都给了公主了。”

    他依旧靠在我颈窝间,半垂着凤眼,睫毛微颤地瞧着我,可他面上的笑意落在我眼里却颇为瘆人。

    他倒还冤枉了?!

    可惜,我被他一句话堵住了嘴,不出话,只能暗暗想着。

    ——别的且不提,只希望那摄政王真的被我死了,不然,这混乱的伦理纲常,我怕是消受不起。

    顾君则的长发便在我肩头乱晃,弄得我心里也是乱七八糟,想推开他,可这厮力气极大,我怎么推也推不开。

    后来我想了想,事已至此,不如弄个名副其实。

    我如今是个废物,如何争得过他,索性便整个人倚在了他怀里,他的胸膛结实温暖,挺舒服。

    他的锁骨很硬挺,我顺便用额头蹭了蹭,倒也算……舒服。

    顾君则手臂一绕,身子一倾,似是任凭我蹭。

    他只是抱着我轻笑了一声。

    我没搭理他,可随后,房门却被敲响了。

    “爷,摄政王……薨了。”外面的女子强压着声音。

    我察觉到身后的顾君则身形一滞,可随后,便再没了动静,许久许久,我听见他沉沉应了一声:“知道了,我一会儿去。”

    随后他下了榻去,毫不在意地,当着我的面从从容容把衣服穿好,我也就目睹了一只禽兽变成衣冠禽兽的全程。

    不过平心而论,宽肩窄腰,身材颀长,乌墨一般的长发凌乱地落在玉石一般的宽背上,这厮倒真是受看得紧。

    末了,顾君则瞧了我一眼,从一侧拽了一套衣衫丢给我。

    “把衣服穿好,随我过去。”他简单地交代道。

    “本宫还没有嫁给他,为什么要现在过去。”我紧紧拽着衾被不肯动弹。

    主要是因为我心里发虚——毕竟摄政王,很可能就是我杀的。

    “公主的确没嫁给他。”顾君则抬眼瞧着我,继而眸光一沉:

    “可是今天他躺倒之前,在场的只有公主,总该有个法;公主要是不是心虚,就随我过去,要是心虚,就留在这里等死。”

    “本宫为何要心虚。”我哼了一声,拽过衣服来。

    “你转过去。”

    顾君则瞧了我一眼,眼神里似乎带着几分玩味,随后却又不多,乖乖背过身去。

    我飞快地穿好了衣服,又不着痕迹地将那一方染血的帕子拢入袖中,随即简单梳理了一下乱发,然后,顾君则便开了门。

    一个青衫女子垂着眼立在门前,模样还不错。

    她瞧了顾君则一眼,随后又低下眉眼,低声道:“婢子给爷带路。”

    顾君则应了一声,这女子便带着我们向西走。

    越走,传来的哭泣声越大……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