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如果真的是临风,我一定要心着不能露馅。
当然,万一真的是临风,万一我不过他,我还是招认身份比较好,毕竟命最重要。
我哑着嗓音:“若是我把东西给你,你可会放我?”
身后人没话。
我冷哼一声,又道:“你若不允,我就是只剩一口气,也要把这东西撕成粉碎!”
凭借内力,这是绝对可以做得到的。
身后人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沉默一瞬终于同意:“好。”
随后,后背上的剑刃似乎被松开了。
当然,我不会天真到以为他真的会如此轻易地放过我。
给他本子之后多半也是死路一条,如此倒不如利用他对本子的珍视保命——拖延一会儿等闻信赶来,或者干脆趁机回击。
心中定下主意,我抱着这个本子侧身过去。
身后的黑衣人,乌纱蒙着半张脸,他一手持剑,另一手向我展开来,示意我把本子给他。
我缓缓地抬手,脚下蓄了力。
把书递到他剑尖和我身体之间的位置,趁机量着他身边——好像没看见同伙。
面前的黑衣人眸光如剑,微微皱眉,似乎是嫌我动作太慢,对我起了怀疑。
我一咬牙,靠着刚刚的蓄力猛地向前一踏,整个人回弹向后方,彻底离开了他长剑能触及的危险区。
身子一转,趁机把本子塞入腰间,将自己的剑拔了出来,手中攥紧了剑柄,我死死地盯着对面的黑衣人。
他盯着我哼笑一声,当即便挽了个剑花,向着我飞刺而来。
我心下一个激灵,回身便躲,反手一剑抗了他的攻击,随即抬腿直袭他摸向本子的手臂。
他反手对上我的这一腿,我和他双双弹开。
腿有些疼,不过刚刚用了内力的缘故,在气息的保护下,并没有伤到。
我退了几步站稳,那个黑衣人却再度袭来。
毫不客气地连出三剑,我聚精会神,挽起剑花纷纷挡下。
来有趣,不和他过招时,我觉得他走路无声绝非泛泛之辈,心下隐隐有了惧意,可是和他对数下后,将将摸清他的底细,觉得不过如此,心里便有了底。
于是我抓紧时机,从防御渐渐转化为进攻,一步一步把他向外逼去,自己也终于从角落里出来。
直到他猛地来了一个挥砍,生生终结了这场对剑,将我逼退向后,而他停在原地,有些粗重地喘着气。
力不从心了吗?
我皱起眉头。
我知道这个人不是一人前来,他多半是有同伙的,如果他唤他们,他们很有可能能赶过来,而和我一同前来的闻信,却不知身在何处。
——所以绝不能给他唤人的机会!
我执剑一跃而起,自上而下一个斜劈斩落下去!
黑衣人一惊,匆忙抬剑抵挡,我的另一只手却早已趁机蓄力,寻了他匆忙中露出的破绽直袭他颈侧。
黑衣人反手要挡,我手一转一掌劈在他执剑的手臂上。
他吃痛地闷哼一声,亦是反手过来要擒我的手。
我咬了牙一侧身形,径直把侧面的腰身送出去——那个本子便被别在这里。
果不其然,这个黑衣人看见本子,大抵是担心毁坏了它,倏地减缓了力道,却是转手就要直接将之抽走!
眼看着他的指尖就要碰到,我反手一抽,把本子丢到空中,随即一手扣住他肩膀,抬腿起来,膝盖蓄力直袭他腹部和胸口!
‘砰——!’
“呃……!”黑衣人闷哼一声,抱着腹部跌跌撞撞向后几步,跌坐在地。
不过如此。
而我向后一步接住本子,一面反手想要把它再别回腰间,一面转身想要跳窗逃走。
‘梭——’
好像是一阵风从面前刮过,力道却大得很!
再回神,手中的本子已经被另一个黑衣人抓住,现在我和他各执一边,争夺不下!
我暗自加了力道,可惜力气差得太多,根本占不了上风。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抬剑便向着本子劈去——
这个黑衣人识趣地松开了手。
我趁机挽了个剑花逼退他,趁机把本子往后一拽,直接往窗台外扔去。
这黑衣人见状便要跟着本子往窗台外跑去,我甩出一个剑花先他一步跃出窗台,一手挽起剑花封窗,同时抬腿狠狠踩住那个已经落地的本子。
可是这个黑衣人,显然比刚刚那个疑似临风的黑衣人,武功要高深不少。
他反手一剑径直挑开我的剑花,飞快地一个横劈趁机出了窗子。
我猛地一个下腰躲开他的剑,手一着地,腿一移开,趁机把本子又拿回手中。
黑衣人反手又是一剑斩来,我赶忙侧身躲过,只觉得虎虎剑风在面颊一侧飞快略过,好不惊险!
他在高处我在底处,如今这局势并不利于我,我咬了牙,手一撑地,腿一个横扫直接袭向他下盘。
黑衣人凌空跃起,我终于趁机站直了身子,飞快地挽起剑花迎接他劈落的一击。
‘当、当、当、当、当!’
剑花相撞,白光袭人眼。
闹得动静着实不。
我一面奋力迎击,一面心里也没底——生怕如此下来,招惹到门外的守卫。
可惜此番速战速决几乎是不可能的了,过了几招,对眼前这个黑衣人的身手也有一二了解,他的武功绝不亚于我,气力更是强于我。
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后悔——若是随着师父那几天,我没有天天哀哀怨怨想着顾府之事,如今的胜算,定然会大许多!
可惜这世上从没有后悔药!
‘当!’
两剑再度斜撞在一起,我只觉得手臂微微发麻,却不敢歇息疏忽,趁机借力飞身而起,趁着他左手臂绕不过来,反腿直袭他侧颈!
他不可能躲过去!
我心下暗喜。
孰知这黑衣人身形一转,用左侧肩膀接了我这一脚。
虽然也是中了他,但是中肩膀和中颈项,简直差了太多太多!
我不得已收回腿来,继续出剑,与他僵持不下。
“你们两个大男人,先后欺负一个弱女子,也真好意思!”
半晌,我哑着嗓子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