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人心(中)
“死了,土匪死了!”
“土匪真的死了!”
一众村民,大多依拐而立,身体瑟瑟发抖,看着四周情况,眼中露出绝望。
“黑风寨的土匪竟然死在我白水村,楚天你这挨千刀的,闯大祸了啊。”
“我白水村建村百年,今日可算是毁在你里了”
一众老人早已忘记楚天是如何杀敌,将这些欺压他们土匪斩与马下,他们只知道,惹怒了黑风寨整个白水村都要陪葬,前些日子邻村就是最好的见证。
没想到,这么快就落在白水村头上!
依依站在楚天身旁,听着众人责备之语,气鼓鼓道:“我哥可是除了土匪的英雄,哥哥若不杀他们,你们又要交租子,如今反倒怪我哥哥,好没道理。”。
村长与几名老人面色狰狞。
“娃娃知道什么,这是泼天大祸啊,楚天能敌这个几个土匪,难不成还能挡下黑风山涧寨子里数百土匪不成?今日本是喜事,日后我白水村可少三成租子,结果却成了灭村之祸。”村长痛惜,若不是知道楚天实力不俗,恐怕他已经动,将人押着送往黑风寨请罪。
“是啊,当初就不该收留你们兄妹,否则也不会有今日之事。”有些村民气的直跺脚,平日是苦,可也不必赔上性命。
依依愣在原地,平日听着他们抱怨土匪如何穷凶极恶,如今自己哥哥将他们杀了,却成了罪人。
楚天脸色渐渐变得难看,清冷的声音传开。
“那你们觉得该如何?任由他们将我妹带走么?你们减免三成租子,如此皆大欢喜?”
不少人恼怒道:“这是什么话,你们兄妹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哪家没有救济过?如今翅膀硬了,学了点本事就这样跟我们,再过几年那还了得。”。
“就是如今闯了大祸还不知悔改。”
楚天面色一寒,知道这些人被土匪压迫惯了,却不想已变成这副模样,生出了‘奴’性,听着在耳边聒噪,体内真气不由窜动,长剑闪烁出寒芒。
众人一惊,连忙后撤,土匪头子脖上的血还没干呢。
“怎么?将土匪杀了,难不成连我这把老骨头也不放过?”
“你若是忘了,时候谁冒雪上山给你妹妹找药,你尽管动!”
“还有,在我家蹭过的饭”
“时候是谁教你捕猎的,难道你忘了不成?”
一时间,众人开始数落。
若是面对土匪他们自然不敢,可楚天他们从看着长大,不是心狠辣之辈,有些实力也不敢造次,在他们这些快入土的老家伙面前动武。
他们这才肆无忌惮!
呵呵呵
“要清算么?”楚天开口,幽寒之声蕴含真气灌入每个人耳中,目光扫视一圈,嘴唇微动,“那今日就好好算算。”。
楚天目光落在六旬老头身上。
“三爷,十岁那年,妹发高烧我求你上山挖草药救命,漫天大雪啊,你见我兄妹可怜,收了水伯过冬的大衣上山了,这份情我还记得,今天就还给你。”
楚天从储物袋取出银票交到他里。
“一万两够么?”
三爷看着银票,人都蒙了,一万两,实实在在一万两,自家子在镇上务工一年才三十两,这可是近乎三百年的酬劳,要干几辈子。
“够够够,怎么都够了!”三爷笑着将银票藏在怀里,笑声都漏着风。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激怒了楚天,毕竟年轻,一上头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结果竟是要‘报恩’,顿时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起来。
“我记得,我都记得!”楚天嘴角抿笑,开始发钱。
“一千!”
“五千!”
“三千!”
一个个派送,根据当初接受的恩惠大,给的钱也不同。
当然,楚天早已付出过代价!
接过钱的人笑的合不拢嘴,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若不是穷,又有几个愿意留在这山沟沟里?
此刻,不少人脑海里都浮现未来的美好日子!
城里安全,就在城里买房子,再也不用担心土匪,一日三餐都要有肉,每次吃饭两个碗,一个吃,另外一个看着
楚天看着村长,里握着一叠银票,“村长,这么多年,我们兄妹多亏你照顾,剩下这些你收着。”。
“好好好,好啊,好孩子,亏叔平日没白疼你。”村长接过钱与其他人一般,喷着唾沫清点里的银票。
唯独老杨头,村里的老猎户站在原地。
不少人余光投来,带着讥讽,前两年老猎户想收楚天当徒弟把艺传下去,结果临时变卦,收了村长家大儿子,平日里村里阔绰人家,现在好了遭报应了吧。
“杨叔”
“钱给我收着,叔一辈子打猎放套饿不死,你那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留着以后过日子吧。”
众人心头一紧,这老杨头自己不要,干嘛这些,万一要将钱要回去怎么办?
“老杨你这叫什么话,这是天的一番孝心。”
“没错,如今他给村子闯了这么大祸,村子肯定没法待了,给点钱也是应该的,你不要,难道还不许我们要?”
老杨头叹息一声,虽知道这些左邻右舍都是什么模样,但能拉一把是一把,好歹一起在白水村生活这么多年,如今他们宁死不会回头,懒得再管,摇了摇头站到一旁。
楚天扫视一圈,面带笑意。
“这十几年来,承蒙大伙的关照,我跟妹在白水村长大,今日这些银钱就算是心意,还了以往恩情,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众人不再言语,这事自然是值了,心中却思索着看能不能再捞点好处。
“几万两银子,诸位还不满意么?”楚天问道,语气带着冷意,贪得无厌的人最为讨厌。
众人一惊,“愿意愿意,自然是愿意。”。
“那恩情便算是还了?”楚天问着众人。
“还了,还了,自然是还了。”
“对对对,两不相欠,两不相欠了,大伙还是先收拾东西,等土匪缓过神来就麻烦了。”
众人收了银票,现在有些不耐烦了,想着赶紧进城,好不容易有了钱别命再丢了,以前叫着日子苦,如今都想着多活几年。
“等等”
“恩情是还了欠我的也该还了。”
楚天突然开口,神情冷漠,仿佛面对着陌生人,当他们接下银票那一刻,楚天与他们间便没什么感情可言。
“你什么呢,我们可都是你恩人,忘了三爷我冒雪寻草药”
“钱你拿了,你我之间,我不欠你什么,而你可知道那年冬天水伯是怎么过的?”钱古眼放寒光,“一件单衣,险些冻死,你你上山如何如何,但你可曾真的上山?”。
“以往我不提,我是念着你对妹的恩情,如今这恩情没了,你若再提,那就好好算算这笔账。”楚天完,目光落在村长身上。
“我就问你一句,村长,土匪是如何知道我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