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2000年
“打住大柱,停止你危险的想法。”林浩有些哭笑不得,随即敛了笑,严肃道:“这样下去,你的病,只会越来越严重。”
“对不起。”
赵大柱羞愧不已,他这么认真的治病,自己在瞎想什么呢?
林浩摇摇头,拿起办公桌上的病例:“我早就过了,需要全身心的放松,你睡着了还这么紧张算了,明天再来吧。”
“是这个躺椅不舒服。”
赵大柱站起身,嗖一下爬上办公桌,接着直挺挺的躺下去:“这么睡,就没问题了。”
很快,赵大柱又开始打呼噜,但林浩没有急着动,他足足等了十五分钟,直到后者进入深度睡眠,这才伸出右。
嗡
印记微闪,场景切换——
这是一个不太明亮的楼梯间,角落里堆放着一大堆蜂窝煤,因为处在窗户边的缘故,上面盖着一块红白蓝条纹的防雨油布。
墙上有贴过广告的痕迹,大多铲掉了,只有一张是完整的:淋病梅毒,一针就好。
地上有很多杂物,塑料袋,纸屑林浩还不心踩到了一坨嚼完的口香糖。
楼梯口左右各有一扇门,应该是两户人家,林浩的目光停留在左侧——
一扇暗红色的木门。
记忆中,他好像没有来过这里,但为什么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啪嗒啪嗒
楼下响起脚步声,有人正在上楼。
林浩运转法力,以近乎无声的脚步,悄悄往上爬了半层,探头瞄向下方。
由于角度关系,他只能看见上楼的是一个男人,个子不高,头发有些乱,穿着深灰色的圆领衫,里拿着一个长方形的不锈钢饭盒。
肯定不是赵大柱。
根据前两次梦境推测,梦里只有做梦者和怪物,他不是赵大柱,那就是
怪物!
虽然这个怪物看上去很弱,但林浩没有妄动,他在等。
近一点,再近一点。
不多时,怪物走到了林浩刚才站过的地方,面朝红色木门。
忽然,他往下一蹲!
糟了!
难道被发现了?
林浩一惊,接着从楼梯上一跃而下,摊开掌,直指怪物后背。
嘭!
想象中的光芒并没有出现,倒是门口的怪物好像被吓了一跳,竟然摔倒了。
“谁啊这是?”
我嘞个去!
怪物话了!?
等会,为什么声音这么熟悉?
林浩定睛一看,愣住了。
二叔?
但为什么这么年轻?
这这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二叔!
再一次确认四周的场景,林浩终于明白了。
怪不得先前会觉得熟悉,原来这里就是二叔家,只不过这些年装修了好多次,变得越来越陌生了。
“哎哟,谁啊,吓我一跳。”二叔又话了。
林浩指着二叔家对门:“不好意思,我来找赵赵有元,他不在家?”
想了几秒钟,林浩才记起赵大柱父亲的名字。
“有元啊,他好像出去了。”提起赵有元,二叔脸色好看了些:“你来我屋里等吧。”
“太打扰了吧?”
“没事,有元平时很照顾我侄子,我替他招待一下朋友,不算什么。”二叔蹲下身子,从脚垫下摸出钥匙。
原来,他刚才是在拿钥匙。
“那好吧。”林浩打起精神,体内法力时刻运转。
屋里还是和以前一样,乱糟糟的,唯一明显的不同,就是角落里没有兵马俑,因为那个好像是二叔五六年前买的。
喵呜
沙发旁窜出一只花猫,叫了两声又遛进了卧室。
花子?
林浩认得这只猫,时候最喜欢和它一起玩,可惜后来它病死了。
赵大柱的梦,越来越古怪。
不仅有人,还有猫。
关键是,赵大柱和怪物呢,他们在哪?
“随便坐,我给你倒杯茶。”二叔放下中的饭盒,给林浩倒了杯开水。
“谢谢。”林浩放在嘴边意思了一下,但没喝。
“你是有元的同事吗?”二叔坐在林浩对面。
“呃,不是,我就是找他有点事。”林浩敷衍了一句。
铃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响起,二叔走到书桌旁拿起话筒:“喂?彩霞啊你在文物局大门?好好,等我五分钟,我下来接你。”
“来客人了?我还是出去等吧。”林浩站起身,识趣道。
“没事没事,你坐。”二叔连连摆,看见林浩又坐回沙发,这才向门口走去:“我很快就回来。”
二叔离开后,林浩站起身,在屋里四处打量。
很快,他就看见了大门背后的日历。
——2000年月2号。
二十年前!
七月二号。
暑假
这时候的他,应该被父母接到了国外。
慢慢的,以往的记忆纷至沓来——
屋里的摆设,和记忆中几乎没有差别,包括电视,洗衣的位置,就连二叔的饭盒,他也能模糊回忆起来。
不过这也正常,二叔家里的东西,赵大柱都见过,他当然可以在梦里具象出来。
唯一不对劲的是,二叔的性格。
在林浩的记忆中,二叔话不多,也很孤僻,怎么会让陌生人进屋,还这么热情?
当然,2000年的时候他只有六岁,记忆已经不太清晰,或许,二叔是后来性格大变?
哒哒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应该是二叔和彩霞回来了。
林浩快速坐回沙发,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妥当,于是站起身,藏在大门背后。
不能大意,印记对二叔没反应,只能明二叔不是怪物。
但彩霞是不是,还不清楚。
哒哒
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一个女声:“汉升,你几天没洗头了?拜托你,注意点形象行不行?”
“没空啊,刚来局里,要专心工作,给领导留个好印象。”
“洗个头能花你几分钟?还有啊,你看你的衣服,都破洞了,还穿?”
“是是,有空就买对了,家里有客人。”
“你不早?”女声似乎有点惊讶,没好气的埋怨道。
“咦,人呢?”进屋后,二叔没看见林浩,奇怪道。
林浩侧身从门后走出来,悄无声息的摊开掌,对准了二叔身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