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撕裂
幸亏明怡眼疾快,一一人,便将暂时无法动用修为的善惠和善闻两人抓牢。
法宝金色火莲悄无声息地浮现在她的脚下,并托着她的身体慢慢下落。
善闻那边,在冰晶破裂的同时,已经能够行动,便立即祭出法宝翡翠念珠,环绕在周身,整个人悬浮在空中并与明怡一道下落。
“明怡,你看那下面可是有什么东西?”
明怡应声向下看去,果不其然,就在他们下方不远处,有阵阵光晕升腾,似乎有什么宝物。
“那东西好像不太一般,必须得距离近些才能看清!”
“好!”
着,四人便再次下落,又是半炷香的功夫,这一回,他们的脚总算是踩在了踏实的地面上。
这地面呈现暗红色,凹凸不平,踩在上面还有些莫名的弹性,不知是何材质。
“哼,无底洞有底,倒真是个天下奇闻了。”善良嗤笑两声,朝着那片升腾着光晕的地方走去。
那里似乎是一片湖泊,是湖泊,但也只有几十丈大,当中的“水”是淡蓝色的,光晕也是由这些水雾折射出来。
“恐怕这里就是正刚师叔的血池了吧?”
善闻着,把目光投向了善惠。
“或许传血池之中的血,并非人血,而是地心之血,现在看来,这样的色泽与气息,恐怕还真应了那个传。”善惠点点头道。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再多走一步。”
就在善闻和善惠两人正在讨论这血池种种神奇之处的时候,明怡已经来到了善良的面前,掌一朵的金红色莲花,眼中威胁之意甚为浓重。
善良嘴角轻轻扬起:“怎么?明怡师侄这是在关心师伯我吗?”
明怡见他到了这时还要装模作样,索性一道术法打了出去,直奔善良头颅,这一下要是打中了,只怕他要就地没命的!
然而这样的情形并没有发生。
善良在明怡的法术打在自己头颅之前,险而又险地避了过去。
“现在你还有什么好的?”
原本善闻还要责备明怡,可看到善良此刻面不改色的模样,心中倒是升起了警惕,与善惠两人一同上前。
“善良师兄,你不是受了伤无法动用修为么?怎么能够躲掉明怡的”
善良冷笑一声:“怎么?莫非师弟以为,我躲开这必杀的一式神通,就错了么?”
“不是的,只是我不明白,师兄为什么要装作不能动用修为的模样。”
“这还用?他就是给千秋岭中的魔修,传递消息的那个内鬼!”明怡十分肯定地道。
“哦?明怡师侄难道还在生让你脱衣验身的气么?”
“混蛋!”
明怡秀目之中愠色一闪,身形随之变幻,几个明灭便已来到善良面前,伸出,一把掐住了善良的喉咙。
咯、咯
很快,善良的脸色就已变得紫红,眼白处也有不少血丝出现,尽管他在刚才保留了大部分实力,可与明怡相比,还是不大够看的。
所以此时只能被她掐着脖子,根本无力抵抗。
“明怡,不要胡闹了,难道你真的想杀了善良师兄吗!”
善闻见状,赶忙上去阻止,他一把推开明怡,把善良护在了身后。
“你为什么还这么昏聩啊!他明明就是内鬼,否则你怎么解释魔修能够清楚地掌握你们前来除魔的一切行踪,甚至连落脚之处、准确的时间都把握得那么精确?”
善闻皱了皱眉,低声询问身后的善良:“师兄,事情真的是像明怡的那样么?”
“呵呵,你们师徒二人何必一唱一和,要是想杀人灭口,尽管出就是了,反正我打不过你们,那边的善惠师兄也”
咕噜!
善良的声音戛然而止,并且还伴随着重重的吞咽声,像是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场面。
顺着他的眼神,善闻与明怡转过头,看向了善惠。
他从刚才就没有搭话,而是独自一人,踉跄着步伐,走到了泛着淡淡蓝色光泽的血池边上。
“到了时候到了”
看着他喃喃自语的诡异模样,三人都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明怡只是厌恶地瞥了一眼善良过后,便再没空理会他。
“你究竟是什么人?”
“到了时候到了”
善惠并不回答,只是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明怡与善闻交换了眼神,为了安全,还是由善闻先出了。
一百零八颗翡翠念珠散开,环绕在善惠身边,一来是阻止他继续踏入血池发生危险,二来是防止他暴起伤人。
咝咝、咝咝
善惠的身上,发出了阵阵奇异的声响,听起来像是撕扯布料时候的声音,但又比那种要轻微和瘆人得多。
突!
“啊!”
“师兄!”
明怡惊呼一声,当即扑进善闻的怀里,不敢再看,而善闻更是目眦欲裂——善惠整个人裂开了。
并非是皮肤撕裂的伤势,而是整个人,被一股由内而外的力量撕扯开来,就像是撕扯一张披在身上的皮毛一般,只是这样的过程太过血腥,令人不敢直视。
只有善良在一旁发出“啧啧”的声音。
如果是阿布在场,他或许能够认得眼前这个从善惠的身体之中一点一点钻出来的东西,他有着与寻常人等同的身材,只是肩膀处、背上还有胸前分别生着一双布满黑色倒刺的臂,他的头颅,也并非是人的模样,而是一只放大了不知多少的苍蝇。
浴血而生!
原来他便是当初的蝇头魔修,尽管被阿布一掌削去了脑袋,可他并没有死,而是以这样的方式,寄生在善惠的身体之中,可怜的善惠甚至在刚才也想不通自己竟会是这般死法。
蝇头魔修费力地用他那六只比寻常人纤细一些的臂整理了全身,把一些原本属于善惠的脏腑重新填进他那张长满了尖牙的嘴巴里。
半晌过后,一切收拾停当,他朝着几人冷笑一声,便转身踏入了血池之中。
“魔修!你杀我善惠师兄,我要为他报仇!”
善良大叫了一声,整个人便发疯似地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