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天真的人儿心太慌
“既然如此啊,起码是有惊无险,也有劳萧大人护驾,一会儿回去,莫忘了替本宫向陛下问安。”
“是。”
且再看前边,莫名其妙的就背上了图谋不轨,用心不纯且故意挑衅的名头,佑之助虽然觉得满心委屈,却没有实际的证明,能够跟皇帝解释,他便只好落寞的下了马车,回到自己使团的车队中去。
他垂着两才刚回来,便看到自己下的人也都一个个惊恐不已,中拿着未见血的长刀,文官们一个个吓得腿都抖颤抖不已,但都未曾放松警惕,怎么瞧着也不像是有勾结其他反对联邦的内应的样子。
一想到这件事,佑之助就觉着头疼,倭国入仕之人都必得习武着,确实不错,但是像他们这种世袭的贵族出身,也就是拿着长刀比划几下,样子对付着过去就行了,也不代表所有人都能够做到杀人不眨眼,见血封喉。
他落寞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想到方才皇帝都已经将那个刺客制服了,自己还傻兮兮的冲上去,耽误了事儿,只怕皇帝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才那般冷眼的不待见自己。
想着,佑之助长叹一声,在下人的搀扶之下,还没来得及上车,便瞧见了一拿着长刀,忙忙慌慌颠着脚步跑过来的井上河,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臂。
“哎呀,佑大人你没事就好了,你可知刚才突然吵起来,我们可都吓坏了,就担心你会有事,大泽皇帝陛下那边情况怎么样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乍一听到这连珠串儿的询问,更是勾起了佑之助心底所有的怒气,佑之助气愤的将袖子一甩,挣脱了他的拉扯,但因为井上河身子重,脚掌大战的十分安稳,也就是愣愣的后退了一步。
随后,佑之助当即扯着脖子,很是憋闷,又很是委屈地叫嚷开,“你在这里问我这些做什么?有的能耐,刚才怎么不派人去保护大泽皇帝陛下?”
“还有刚刚那些大不敬的话,究竟是谁喊出来的,你们非得把人给我揪出来交给大泽朝廷,否则的话,就是回了国,本官也不会轻饶了你们。”
“大人,你这话实在也太冤枉我们了,能够跟着一起出国来的,谁不是忠心耿耿的对佑首相大人,又有谁敢作出这种吃里爬外的事呢,谁不知道首相大人在国中地位显赫――”
井上河揉着自己方才被甩开的那只,很有些后怕的位置及和其他人辩解,但话里面却隐隐的带着些嘲讽的意思。
不过谁叫他面前站着的是天生性子单纯的佑之助呢,完全没有听出来他的潜台词,还很是意气地打断了他的话。
“胡八道什么,我们倭国上上下下的子民,都只忠于国主一人,以后像这种话就别乱了,免得叫人怀疑我们家世代忠良,却有心躁动呢。”
虽是因为有人吃里扒外,害的自己在皇帝面前白白受冷眼,但到底也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人,谁又愿意怀疑是自己人不安于室呢。
佑之助不满地斥骂了一句,又将四方的人都扫了一遍,但所有人眼中都是那么的无辜,叫他也分辨不出是真是假,他只得叹了口气,上了马车。
好容易因为之前的那场宴会上的刺杀,过去这么多天了也没有确凿的证据,皇帝才和自己的关系缓和了一些,结果今天又闹出这样的事,那可不是有心捣乱了。只怕再想改善皇帝对倭国的看法,这会更加难上加难。
却萧淮安回来后,皇帝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知道后方无碍,便一点头,德全老太监则一甩拂尘,锐利的嗓子高声喊道。
“再启程!”
因为半路上有事耽搁了,原本未时就应该能够抵达京城,现在却足足拖到了未时三刻。
未免车队经过,伤到路上的行人,等走到皇宫门口这一段时间,便已经到了戌时。
倭国使臣住在宫外典客居,就算因为刺客的缘故,两边的关系紧张了不少,起码的礼数还是应该要顾及一些。
皇帝亲自下了马车,佑之助也赶忙跑了过来,准备聆听看分别之前,皇帝还有什么话。
“今日时候也不早了,各位使臣想必也累了,朕就不多留你们话,那便在此处分开吧,一会儿淮安自然会送你们平安回去。”
皇帝一双背在身后面上,瞧着漫不经心,但他每多一句话,就让佑之助身上的鸡皮疙瘩多起一层。
萧淮安也点着头听皇上此时的安排,不曾想无意间一个侧眼,却发现了有一名御史台吏打扮的人,捧着一本本子匆忙地往后面的百官群中去。
御史台与监察御史算是相辅相成,但因为萧淮安继任了监察御史中丞之后,御史台便相当于监察御史的附属。
萧淮安负责监察百官,御史台作为分支,则主要负责各种奇案和曾经冤假错案,一些案子只要是在追溯时间内有迹可循,但凡被翻查出来的,没有一件未曾订正,还人清白过。
今日原是个大喜日子,皇帝有这等兴致,出城看军事演练,结果回来城中御史台就出了事,那岂不是也有自己的一半职责。
“大泽皇帝陛下仁厚,外臣等深感皇帝陛下的恩德,便在此谢过陛下的好意。”佑之助咬着牙关,好容易挤出个笑脸,将这面上功夫做得周到,以免叫人看出自己心虚慌张。
皇帝却不是很在意他这服低做的姿态,潇洒的一摆,“佑大人不必客气,这本就是两国建交该做到的礼数,也正好能够提醒一下佑大人做个榜样,也不枉费你我两个这么多年的交往。”
对于佑之助,话还是得的明白一些,若不然,还真就叫他意味大泽好糊弄。佑之助带了自己的人过来表演,收黑心票价,贩卖假货赝品圈钱也就罢了,但在这关系到一国之君颜面上的事情,皇帝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
果然一听到这话,佑之助的心更慌了,就差当场跪下来指着天对着地的发誓自己不敢造次。
不过也幸好皇帝就是敲打一句罢了,并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事,叫他不由得松了口气。皇帝挺直了背,才打算与他好聚好散,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叫人散了,却见御史台大夫石正直捧着一本册子,领着御史台的一名吏缓缓走来。
“陛下且慢,微臣有本启奏。”
皇帝闻声看去,石正直此人他的印象很深,虽然是行伍出身,却疾恶如仇,硬是要做这文官的职位,逼着自己用了三年时间,熟读自古以来的所有查案方法以及各种典故。
文字上面虽然不通,却凭借着断案积攒下来的功劳,一步一步的爬到了御史台大夫的这个位置,正二品官衔,不可谓不是一名能人。
想罢,皇帝深吸一口气,劳累了一天,若换作旁人,这般大胆的过来阻拦,他必然会发火,但对于石正直,他倒有心开一面。
“若无大事,有什么话且等明日上朝的时候再吧。”
“陛下,此事虽,但是兹事体大,微臣不敢隐瞒,才不得不赶在此时禀报陛下。”石正直着,忽而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看着佑之助。
“微臣有本,状告倭国使臣团,图谋不轨,蓄意杀人,残害典客居吏一条性命。”
“什么?!”佑之助吓了一跳,他自己是什么都没做过,可这些事总是主动找上门来。
但是这世上到底没有谁懂得读心术,谁又能知道他的无辜,此话一出,皇帝和萧淮安还没有什么表示,胥如烈便回过神来,冷哼一声。
“果然如此,佑大人,你要作何解释?上次的宴会,还有这次回京途中遭遇的刺杀,难道佑大人都可以与你无关吗,以及中午本殿下与父皇在树林中遇陷阱――”
“如烈。”胥如烈差一点就要把真相出来,好在皇帝提前呵斥住了,但佑之助精神紧绷之际,居然还听了个一清二楚。
“陷阱?这又从何起,此事确与外臣无关啊。”
“陛下,兴许是有人眼红我朝与倭国联邦,所以才特地假借他人名义做出的混账事呢,”之前胥如竹就和佑之助他们勾结界这两国联邦之事,好在皇帝面前立功,眼下居然这般困难重重,就算他有心相助也不好开口,便由贤妃假装无意识提到顺便提醒。
“而且就算是典客居的吏遇害,也不一定就是使臣们做的。”
“后宫不得干政,贤妃,你愈矩了。”起来,皇后虽也盼着两国建邦之事能成,却不希望是由于贤妃的缘故,一声呵斥住,也省的一会儿皇帝心烦意乱动怒。
“行了,此事尚未调查清楚,还不能擅自断言。”皇帝果然是给吵的一阵头疼,眉头也深深地皱起,他一根指头按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揉了一下,再度抬眼,望向佑之助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