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999朵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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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和秦骕之间要有什么,在梁东岩出现之前早就有了。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作伪证要负法律责任,”梁东岩抬主动拧钥匙开门。

    余音一把按住他的,“梁先生,您不能进去,我们已经结束了。您这样深夜闯入一个单身女子的住所,恐怕不太好吧?”

    梁东岩眼皮一抬,眉头轻挑,“你确定要和我讲非法入侵住宅?”

    法律上的东西,她掰扯不过他,而且法律约束的是那些违法犯罪的人。对梁东岩这样作风优良,清高接近圣人的人来没用。

    他这辈子唯一确证的污点大概就是包了她两年,但包养不违法。

    门被打开,梁东岩长腿迈进去,转身发现余音站在门外一动不动,突然带着玩味儿:“不进来,难不成你想在外面做?”

    余音脑袋嗡地一下,他没有暗示,而是明果果的明来意。

    她当然更不可能进门,转身撒腿就跑。

    梁东岩没料到余音反应这么大,愣了一下才跟着追过去。

    她狂按电梯扭,却不见开门,只能冲向楼梯间。

    “余音,回来!”梁东岩身高腿长根本不用跑的就能追上她。

    最终她还是被他堵在了十楼的楼梯口。梁东岩一捏着她的腕,怕她再跑,另一插在腰际,缓缓的喘气。

    余音没有他那么好的肺活量,佝偻着身子半靠在墙根,大口喘气。

    “我是鬼?至于这么怕我?”梁东岩胸腔里有一口闷气,她越躲那口气就越膨胀。

    “您不是鬼,但对我来您比鬼可怕多了。鬼最多吓吓我,您不一样,您可能会毁了我下半辈子。”余音直起身子,偷偷用眼角瞄他神色。她的话很硬气但语气却怂极了。

    “我们的事没人知道,以后也不会有人知道。你担心什么?前途事业么,你一个医生,以为能博这个社会多大的关注?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梁东岩眼底黯淡无光,琥珀色的眸子沁着漆黑的瞳孔,余音怔怔的望着他,却找不到自己。

    余音淡淡地笑了笑,眼底泛起晶莹,她一根一根的掰开他的指,“我怕我妈死不瞑目,我怕这辈子被人定在耻辱柱上抠都抠不下来,我怕我过不了心里这关三秒后从十楼跳下去。”

    她的这一切,梁东岩从来不会在意。

    他有庞大的家族资本让他挥霍,而她踏出这一步的时候就已经万劫不复。他们的两年不是谈情爱,是建立在**关系上的一场交易,一同出卖的还有她的尊严。

    余音赶紧收起眼里的水汽,换上那副人善可欺又讨人厌的皮样儿,“梁先生,趁现在我钱够花,您赶紧离我远点儿吧。我爱慕虚荣又财迷心窍,保不齐哪天我把您给的钱财挥霍一空,又像个狗皮膏药似的粘着您,别到时候您揭都揭不下来,反倒和我一起臭了。”

    梁东岩注视着她,肃目沉眉,眼刀复杂到能将余音雕成一朵花儿。

    “订婚,假的。”梁东岩半响之后开口。

    余音愣了一下,“我知道,周姐已经告诉我了。”

    “那为什么还闹别扭?”

    余音哭笑不得,心中却泛起一股子酸水儿。梁东岩太不了解她,以为她出来卖就一点儿尊严都没了?以为她提分只是闹了别扭?他们之间如果只是梁东岩想的那样,倒也简单了。

    但现实不简单,她能和梁东岩能清楚的,估计只有法律名词了。

    她自嘲道:“梁先生,我们不是谈恋爱分了还能复合。被包养还要吃回头草是下贱。”

    被包养了吃回头草是下贱。

    这法他第一次听。

    梁东岩躺在酒店的床上,眼神无聚的望着天花板。

    他思绪混乱,但有一点是清楚的,他是真的没想再包养她。去找她只是因为突然想见她,一想到从今以后她不归他管,甚至以后可能归别人管,莫名有点儿烦。

    捞起,看到路历之打来的几通未接电话,不想搭理,结果路历之像看准了他现在有时间一样,打了进来。

    梁东岩接通没话。

    “你追谁去了?我以为我两句玩笑话你生气了,谁知道你搞这么大阵仗,就为了抓个超速的?”路历之没回家直奔夜相思,从一圈狐朋狗友那里听,某人动了真格,动用梁家的势力就为抓一个超速的。

    这是最近梁东岩在他们这圈儿里爆出的第二大震惊消息。

    梁东岩依旧没太大反应,路历之的事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但路历之不一样,他太了解梁东岩了,活的和老神仙似的,仗势欺人这种事他一向懒得做。

    “那人谁啊?怎么着你了?”得把梁东岩得罪成什么样儿,才能让他出那么狠的。

    “没谁,超我车,懒得和他争。”梁东岩应付着给了个理由,阻止路历之追根究底。

    果然是梁东岩的做事风格啊,明里不和你争,不和你计较,都是暗戳戳的坏,“那你找个交警去治治他不就行了?搞这么大动静!”

    梁东岩没听进去路历之追问原因,脑海中浮现的答案却是停车场他看到的一幕。

    有那么一瞬,他怀疑余音和他提分根本不是什么医疗官司或者他订婚的消息。或许他看见的那一幕才是她真实的想法,不然她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放弃他呢?

    “余医生,32床叫您!”护士站的姐姐匆匆跑来。

    32床的患者在床上打滚儿叫嚷,“余医生,我要余医生,我难受,好难受啊!”

    “怎么了?怎么了?”余音跑来,立马挂起听诊器。

    患者斜眼瞄了余音继续装疼,却主动配合解开口子,露出胸口。“余医生,我好难受,你快看看我。”

    “您别话,我先听诊,”余音在他胸前换了好几个听诊部位,“没有什么问题,您能一你究竟是哪里难受吗?”

    “这儿,”患者指了指心口:“这儿难受,堵得慌,但是一见你,就舒坦了。余医生你就别走了,留在我这儿吧,让我随时都能看见你。”

    余音的脸抽了抽,不知道是哭还是笑,“我还有工作呢,如果您真的不舒服,可以让护士找我。”

    “别啊,我对你是真的,余医生,我知道女孩子都喜欢浪漫,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患者躬身,从床底下抽出一大捧玫瑰花。

    余音被惊到,足足有999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