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温柔但冷起来真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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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回到办公室,就见梁东岩双腿交叠,慵懒的坐在她的工位上。

    余音笑笑:“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挺有胆量。”梁东岩简评。

    “主要还是为了救人,谁也不想眼睁睁看着一条性命就这么没了。”

    梁东岩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余音意会,搬过来坐在他对面。

    余音等着梁东岩的下文。

    他拧住眉头,半响才:“失败了呢?如果患者或者家属告你违规操作呢?”

    隐约觉得梁东岩的语气有点冷,还稍稍带点儿火,他好像有点儿生气的意味。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就算出事也是她背锅呀。

    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余音管不了那么多,她还得意着呢。

    于是自信又骄傲的:“我人体解剖学可是满分。”

    她对自己的操作很有信心。

    梁东岩睨她一眼,入眼余音依旧是那种没心没肺的笑容,他收回视线,淡淡开口:“可以来找我。”

    “嗯?”余音一时没反应过来,回过神后赶紧摆摆:“不用,我们医院有医务科。而且您不是不擅长打医疗官司么,找您也没用呀。”

    余音这是实话,梁东岩最擅长的是周可渡涉及的那种合同官司,动辄赔偿几百万上千万,分分钟赚的盆满钵满。

    “医务科只能走法律途径,找我可以走别的途径,懂?”梁东岩没有破,对于余音的愚钝,他还顺带赏了一记眼刀。

    余音只觉得后背发凉,他这是要“徇私枉法”?

    临了,梁东岩明来意:“周可渡的病历,给我一份复印件。”

    “好的,没问题。”余音连忙打了一份病历出来,订好后双奉上。

    梁东岩拿着病历起身,垂眸时望到她的头顶,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没心没肺。心血来潮,他拿起病历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顶。

    余音捂着头顶,噘嘴抬头,语气不满:“梁先生!”

    “那个女人,离远点儿。”梁东岩淡淡留下一句,起身离开了。

    余音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的是哪个女人。

    直到她查房,遇到了被抢救过来的那个女患者的老公。

    战修炀!?

    他梳着大背头,身着宽大的西服。

    他熟悉的诡异笑容看向余音时,余音脑中突然显现在宴会上他看她的眼神,视觉冲击之下,余音脑海中突然想起一段被埋没的记忆。

    那时候她刚进医院,值了好几天的班,才难得的攒了一个双休,原本想和秦骕他们去踏青,结果梁东岩一个无情的电话打来,粉碎了她的美梦。

    她依稀可以感觉出梁东岩有点火气,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奈何那时候她喜欢飞蛾扑火呢?

    梁东岩习惯在做某事之前先带她去填饱肚子。当然,去的地方都是一些提前预约,且极为隐秘的。

    但计划的再好也有失策的时候。

    那是一家海鲜餐厅,听专门为江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服务,有特设的私密用餐服务。只能会员享用,而会员则需要有多个圈内人引荐才能办理。

    梁东岩这种哪里还需要什么引荐人?都是人上赶着给他办卡。

    余音赶到的时候,梁东岩正坐在餐厅的休闲区下围棋。

    他的脸色阴沉着,指夹着一枚黑棋,标准的国姿势,那枚棋子却迟迟没有尘埃落定。

    最后,他将棋子放回了棋蒌里。

    余音欢喜的跑上前,却是晚了一步。

    战修炀却先她一步上前,和梁东岩主动握。梁东岩阴郁的脸色难得展颜,虽然虚假客套成分居多,但也算笑了。

    两人打完招呼,战修炀邀约梁东岩一起用餐,梁东岩笑着:“可以。”

    他们离余音不远,的话她大致听到,她也及时顿住脚步,却没忍住地后退几步。

    梁东岩越过战修炀看到了不远处的余音,眼神微微闪动,随即不留痕迹的挪开。

    战修炀顺着他的视线转身,看到不远处站在大厅里足无措的女生,突然兴致大发:“朋友?”

    梁东岩勾唇,眼底无光无波:“不认识。”

    余音立即收回视线,但自己长时间的注视恐怕已经暴露,低头看到自己里进门前接的一张宣传单。

    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心想着成全他,配合他的演出,大胆的拿着宣传单就上去了:“二位先生,需要买房吗?”

    “原来是卖房的?”战修炀不屑,抬声叫了餐厅的服务人员:“你们餐厅不是一向以保护客人**著称?怎么什么鱼龙混杂的人都能进来?”

    上前的俩服务员被骂的狗血淋头,还叫了经理过来处理,余音从没有和这些人打过交道,默默地站在最后面,听着经理赔礼道歉。

    从他们的对话中,余音大致听出来,那人大概是什么上市公司的老总,反正名声不。余音其实早就意识到了,毕竟连梁东岩都给了他面子。

    余音全程没有抬头,只在最后被经理带离时,她深深的鞠一躬,然后旋身,多个角度再鞠躬:“对不起。”

    对不起,她的确不配来这种地方。

    许是经理同情她,示意俩服务员将她带了下去。

    余音没敢抬头看梁东岩,或许她假装潇洒地走开,比她自作多情的配合他对他更有利。

    那梁东岩呢?此刻应该是责备或是生气吧。

    而她自作聪明的代价,是上了那家餐厅的黑名单。

    其实无关痛痒,那种地方本来也不是她能去的。她不关心也不在乎,只是脑海里盘旋着的却一直是那句“不认识”。

    回想起来,梁东岩会温柔,但冷起来也是真的伤人。

    余音回过神,提心吊胆的上前自我介绍:“您好,我是您太太的责任医生,我叫余音。”

    那个男人只简单扫了余音一眼,他拿起床头柜上的名片随递给余音:“你好,余医生。”

    余音略微抖动,去接那熟悉的黑丝绒质地的名片。

    那个当时她遇到的男人,害周可渡怀孕的男人,还有她抢救过来患者的老公,都是战修炀。

    这张名片莫名有些烫,余音迅速装进口袋。

    战修炀背对她坐着,开口:“有什么情况可以联系我。”

    “好的,战先生。”余音毕恭毕敬,立在一旁,给战修炀解释了战太太的病情。

    期间战修炀一直摆弄,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等余音完,战修炀起身准备离开。

    经过余音身边的时候,战修炀莫名余音的侧面吸引,深看一眼,问:“余医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是那次宴会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