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皮膏药的劲儿不小
余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和她闲扯这个,但还是配合的回:“咖啡有提神的效果没错,但还是要注意休息,劳逸结合工作才能事半功倍。”
“他啊,一直就是工作狂,根本不听劝。要不是我主动去找他,一年我都见不到他几次面。”
景安研的眼神越来越温柔,也越来越沉静,似乎脑袋里有万千曲折的回忆,最终出口的只有酸涩。
“他为了工作连家都不回,我常常在他家等他到深夜,却连他的车影都见不到。直到两年前,他变了。”
不知为何,“两年”这个词对余音的神经来异常敏感,她隐隐约约觉得,景安研的话应该和梁东岩有关。
认识梁东岩,她也是从两年前开始,至于梁东岩以前的人生,余音从没过问,梁东岩也从来不。
唯一有点了解到梁东岩过往的东西,也就只有那个日记本。
不知道那本日记是不是景安妍写的。
“你知道他为什么改变么?”景安研的深情迷惘而空洞。
余音犹豫着摇摇头。
“我听他的家人,因为一个女人。他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
她的语气安静美好,好像在叙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样。
但余音却瞬间如芒在背,像炸了毛的刺猬,浑身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到这里,余音基本可以确定是梁东岩无误。
正当她想如何回答景安研的话时,景安研突然转了话锋:“不过那个女孩好像去世了,我那个朋友最近也结婚了,可惜新娘不是我。”
瞬间提起的气莫名松了一口,余音白担心一场,感情这的不是她啊。
“所以你爱屋及乌,喜欢喝蓝山?”余音没忘记回归这个故事的源头。
景安研点头默认。
仔细想想,跟据自己和梁东岩两年多的相处,梁东岩对咖啡没什么偏爱,至于蓝山,那更不用提,余音从来没见他喝过。
她也是做贼心虚,别人一星半点的言语她就往自己身上扯,弄得自己惶惶不安。
余音以赵子胤为借口匆匆结束谈话,想早点回去,结果一出门就听到消防车的鸣笛声。
紧接着,周围人突然围在对面酒店大楼前,纷纷抬头往天上看。
余音不自觉的也跟着看过去,几十层楼的楼顶,一道棕红色的丽影站在楼顶。远远看去,楼顶的大风吹起旗袍下摆,衣袂翻飞。
“有人要跳楼啊!”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谁啊那是?”
“什么时候上去的?”
楼下的人议论纷纷。
不好,真有人跳楼。定睛瞧楼上那抹棕红色的艳丽身影,有些熟悉好像是战太太?
好像真的是她。
看20还没来,余音急了:“景姐,失陪了。”
她直接冲进酒店,把一层的电梯按了个遍,才勉强等来一部向下的电梯。
“叮——”电梯门打开。
“抱歉,请快些下”余音本想催促电梯里的人快些出来,她有急事要上去,但看到电梯里下来的人,她的话只了半截儿。
周可渡的视线约过梁东岩身侧,看到电梯门外的火急火燎的余音,轻嘲一句:“呦,都追到这儿来了?看来你这狗皮膏药的劲儿不嘛。”
看到眼前的两人一起从酒店电梯里下来,余音的心莫名一紧,还有点儿疼。
她收敛了神色,绕过梁东岩直接逼问周可渡:“你今天有没有见战太太?”
周可渡刻意往梁东岩身边靠了靠,耀武扬威地:“我今天一整天都和东岩在一起,怎么有时间见她?”
这一举动像一根针,深深的扎在余音眼里。
她没空和她争辩,救战太太要紧,走进电梯按下顶层。
电梯合上的一瞬间,余音想到什么,突然:“战太太要轻生,请你们给战先生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
电梯合上门。
门外的两人都微微一愣。
梁东岩回首,冷声问周可渡:“你什么时候私自去见战太太了?”
周可渡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出口却是又酸又怨:“我见她还能有哪次?就昨天她想让我作陪,给余音介绍萧城呗。还呢,昨天我一余音要找萧城,你二话不就走了,理都没理我。”
“我问的是今天!”梁东岩厉喝。
周可渡吓得一哆嗦。
梁东岩满面铁青,那样子仿佛能吃人。
“我我没去找她,就在,就在酒店餐厅的洗间碰到,了几句话而已。”周可渡脸儿一皱,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梁东岩可没那个心思怜香惜玉,转身按下另一部电梯。
电梯门开,梁东岩迈了进去。
周可渡原本也想进去,梁东岩抬将她拦住。
他冷声呵斥道:“给战修炀打电话。还有,不许上来!”
***
夕阳将天边染成一片血色,昏黄的光影投下,倦鸟归巢,路人归家,本是惬意的画面却因为一个站在楼顶的妇人,打破这一切宁静。
疯狂的嚎叫,发疯似的呐喊,妇人原地打转,防备警戒着逐渐向她靠近的人。
精神接近崩溃的边缘,她看不清眼前的景象,脑袋里也没有其他想法,只有一个恶魔一样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轻声呼唤,将她往楼顶边缘引去。
那个声音安抚着告诉她,“跳下去,你就会获得重生,不会因为孩子和家庭而受累,眼前所有的困窘境遇将会荡然无存,你会在天堂感受到重生的喜悦,那里无拘无束跳下去吧,跳下去吧”
“啊——”妇人抱着头疯狂甩,嘶吼着疯狂乱窜,看到楼顶边缘,她仿佛看到天堂一般,愣愣的呆滞。
她像一个抢玩具的孩,兴奋地往前冲去。
眼见她半个身体已经越过楼顶的护栏,半条腿跨过栏杆,不出意外下一秒便如石沉大海一般陨落。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出现一个俏丽的身影,牢牢捉住妇人的腕。
“战太太!”余音牢牢抓住她,瘦弱的身体卡在生锈的栏杆处,硬是凭着一口吃奶的劲儿,拖住一个悬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