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儿争强好胜的心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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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即便他来了,还会像以前一样,不顾一切保她么?

    她开始怀疑了。

    梁东岩心里的人是她姐姐,不是她

    萧城给的压力不得不让她忌惮,她怕萧城可不仅仅因为萧城是萧家的长公子。

    心里战战兢兢,脸上却只能谄媚的赔笑,她知道凭自己的本事,糊弄糊弄别的男人还行,萧城——不可能。

    因为她试过。

    “萧先生,起来咱们也算老朋友,您不能给我留点儿活路吗?”

    周可渡这暧昧的语气,让余音和肖淑雅皆是一惊。

    萧城却哂笑。

    “五年前给过你一次,现在想都别想。”

    带着笑意的丹凤眼在话语结束时陡然换上一层森冷。

    周可渡不自觉抖了一下,心彻底沉到谷底。

    “五年前你在‘夜相思’上班的时候,和你当时那个‘男朋友’给我设计仙人跳的事,没忘吧?”

    周可渡蓦然间抖如筛糠,旧事重提,当时的场景逐渐浮现在她的脑海,根本忘不了。

    萧城却像讲笑话似的,用看似轻松的口吻问道:“你那个‘男朋友’,现在还有联系吗?”

    周可渡眼前蓦地浮现一丝惊慌和苍凉。

    那个人——自从被萧城带走的第二天,便彻底失去了踪影,整个人像人间蒸发一样,甚至连他曾经接触过的那些人都像失忆似的,完全不觉得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这,才是她怕萧城的真正原因。

    要不是当时她被梁东岩带走,她可能和那个男人一样,早不知道消失在哪里。

    她恐慌的样子引得萧城一阵发笑,轻蔑、嘲笑还带着瘆人的威胁。

    “这些年,梁东岩一直护着你,我拿你没办法。你也算守规矩,不来招惹我,还帮着战修炀一起给我赚钱,我放过你,但今天你觉得你还有可能逃过这一劫么?”

    他的话像深山古寺里的警钟,一下一下敲在周可渡的心上,振聋发聩。

    周可渡自知自己已经走到尽头,今天她主动挑衅肖淑雅,竟成了萧城拉拢肖淑雅的绝佳契。

    她索性豁出去,决绝地看着余音,她:“你们不就是想让东岩过来么,我也想,不如我来给你出个主意。”

    “什么主意?”余音防备的看着周可渡。

    周可渡烈焰红唇的灿烂面容上生出一股子狠劲儿,她格外挑衅地:“和我去甲板。”

    她率先转身,拨开人群离去。

    余音并没有跟上,而是踟蹰地立在原地。

    周可渡意识到身后的人没跟上,回身勾首:“来啊,你难道不想知道东岩赶来究竟是因为你,还是因为我姐姐?”

    余音的心莫名一揪。

    想想当初和梁东岩分时,她还执拗地想挑战一下那位“妙人儿”。

    至于现在

    余音轻笑:“周姐,抱歉,我不想知道。”

    周可渡抬首,危险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余音。

    “余音,我总觉得你不简单,但又不出哪里不简单。”

    唯独一点,她明明看得清,却不想承认。

    “现在我好像明白了,你看上去总是把梁东岩推得很远,这一点,你和我姐姐很像。”

    余音直愣愣伫立在原地。

    “不懂我的意思?需要我得更明白一点吗?你和她都是梁东岩得不到的女人,而你只是我姐姐的替代品而已。替代品懂么,你不会真以为欲迎还拒,欲擒故纵的把戏真能套牢东岩吧?”周可渡轻哂,面上轻松无比,心里却一片荒凉。

    “我从来没想过,周姐,请您收起您的妄加猜测。”

    “我妄加猜测?哈哈哈哈,余音,别傻了,你敢从头到尾你对东岩一点儿都没有动心?”

    余音一时无话。

    她跟了梁东岩两年,不是两个月,更不是两天。

    初识梁东岩的时候,她还没毕业,还未踏足社会,只是未经世事的少女,对梁东岩难免有所期待。

    梁东岩虽然是她的金主,但他对她很尊重,两人之间的交往,多是梁东岩主动,他也从来不委屈她。

    起初余音没多想,只是随着岁月的推移,她对梁东岩的期待开始多起来,到后来到多到超出她的预期。

    但她明白,自己于他是负累,她在沉湎的同时也在给自己敲响警钟,梁东岩不是她的良人。

    从来都不是。

    但她的心,似乎越界了。

    对于周可渡的话,余音无法给出答案。

    她不能否认,但也不能承认。

    “周姐,梁先生很优秀,对他慕名而来的人很多,但我不在其列。”这是她的答案。

    周可渡显然没想到余音竟然一点儿争强好胜的心都没有,将她回绝的彻底。

    “余音,你到底有没有心?不,你到底是不是女人?你不嫉妒我就算了,难道真的一点儿都不嫉妒我姐姐?”

    余音冷然:“我为什么要嫉妒?”

    “嫉妒是女人的本能,嫉妒别人的美貌身材,嫉嫉妒别人的金钱权势,最重要的嫉妒自己最喜欢的人竟然深爱着别人。我不信你没有。”

    余音摇头,淡淡一笑,笑她浅薄,“周姐,不是所有人都看中这些,嫉妒你的这些,我还不如嫉妒那些医学大拿们。我对我自己的现在的生活很满足,或许我心底深处也不安于现状,但我想往上爬会凭自己的实力,而不是像您那样,使用那些恶劣肮脏的段。”

    “恶劣?肮脏?”周可渡想听了笑话似的,“如果你一出生就没有父母,被人随意丢弃,唯一和你相依为命的姐姐也因为嫌弃你是拖累,将你抛弃,你只能在夜店赚皮肉生意,你还会觉得为了摆脱这样的人生,不惜段向上爬是恶劣和肮脏?”

    她语气里的自嘲和质问,没能让余音古井无波的心起丝毫涟漪。

    余音淡然地回道:“你的人生就算低到尘埃里,掌舵的人是你,做选择的人也是你,你又有什么可拿来博同情的呢?路是自己选的,脚长在自己身上,走不走也看你,你自己把自己的人生走窄了又怨得了谁呢?”

    周可渡怔怔的望着余音。

    她的心竟然如此硬,她想用自己的回忆勾起她的回忆,但她好像铜墙铁壁,表面上柔柔弱弱的,但想把针扎进她心里是真的难。

    她无法撼动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