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明面有官,暗地有王
“那个戍伯伯,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宋六月有些无奈,她本来是想找宋元明要点东西,结果一不心掺和了这场戏。这就罢了,现在她竟然莫名奇妙成了戍家未来的大儿媳?
开玩笑吧!
戍武只当她是不好意思呢,爽朗笑道:“没误会没误会,你看你腰间的这个玉佩,不就是我家景儿的?”
玉佩?
宋六月回过神,从腰间扯下玉佩,看着上方刻着的“景”字,脑仁一疼。
所以这个“景”,是戍家长子戍景的景?
“戍伯伯,您真是误会了,我与您的长子没有任何关系。”她把玉佩塞到戍武中,连忙撇清关系。“这块玉佩只是因为您的儿子欠了我点东西,所以拿来抵债。”
她以为自己解释得够清楚了,谁知道戍武夫妻俩仿佛没听懂。
“甭管是因为什么,玉佩在你这儿,就明我家景儿认定你了。”完他把玉佩塞回宋六月中,边走边嘱咐:“宋家姐,你等两日,后日我们会带着丰厚聘礼前来,我家景儿定会给你一个盛大的仪式。你等着啊,千万别喜欢上别的男人。”
完最后一个字,他们夫妻俩已经不见了人影。宋六月呆呆的看着中的玉佩,觉得有些梦幻。
她这是演了部现穿古偶像剧,还外加强买强卖剧情?
宋海明回过劲儿来,追不上戍家人,便只能问责宋六月。
“宋六月,从实招来,你什么时候与戍家长子搭上关系了?你可还记得,之前雪雪还未与其解除婚约?你这么做是破坏姻缘,是要遭天谴的!堂堂将军府嫡女,做出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了,外人会怎么看我们将军府?”
宋海明年纪约三十四五,是个正六品文官,这官职还是父亲前些年拉下脸去求人得来的。因为肚子里有些墨水,他话也文绉绉的,总是自诩文人,然而做事勾当一件比一件不要脸。
宋六月回头瞥了他一眼,不愿意搭理他。她还有好多事没做呢,没时间与他闲扯。
“等你们两房的人真正把我当成将军府嫡女了,再来对我教吧。”撂下这话,她带着云儿回了院子。
由于劳累,她在床上躺了有十来分钟才缓过劲。坐了起来,她喝了口水,开始整理穿越后的种种事情。
根据原身的记忆,父亲母亲还有一年才会回京城,两位哥哥也还有三个月才能暂离学院。因而这些日子,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要活下去,首当其冲是要有钱。
按理她的月例有一百两银子,但由于两房的欺压,她一分钱都没有,云儿的月例也因为买米和寄回家中而所剩无几。虽然她有一身好医术,还有系统作为天然帮,可由于她身份特殊,再加没有任何人脉与名声基础,无法一救人,一数钱。
所以她们缺钱,特别特别缺。
“云儿,你知道这京城哪个地儿的当铺名声最好吗?”
正在缝补衣服的云儿抬起头,想了想,道:“应当是景来当铺吧。”
景来?
怎么又是景?
她这两辈子就与“景”这个字过不去了吗!
“换一间。”
“那便招景吧,这家的名声也很好。”
宋六月:“”
“有没有不带景字的?”
云儿为难了,想了半天摇摇头,宋六月心累无比。
所以这戍家真是家大业大,竟然一口气包揽了整个京城的当铺生意?
“成吧,我再想想办法。”
当玉佩的想法被搁置,她想了半天,最终决定拿着前世研制好的成品药去拍卖场看看运气。只不过在去拍卖场之前,有两件事要先解决了。
一是这反人类的身材问题,二是那糟人心的戍家问题。
哦不对,还有第三件事。宋元明久违的开了荤,肯定会来找自己拿药,她得把这件事办妥当了,才能在将军府有立足之地。
思及此,她瞧了眼前方角落里依旧昏迷的宋依依,眼角泄出冷冷的光。
“当当。”敲门声响起,她抬起头,唇角掀开一个细微的弧度。
真是曹操,曹操到。
“云儿,你继续做你的事,我出去一下。”虽信任云儿,但有了前世的教训,宋六月还是决定孤身前去。“等会我这边有任何声音你都别出来,记住了吗?”
云儿犹豫半晌,还是应了声。
她披上外衣,慢步走到门口。拉开木门,正准备端起架子问宋元明药效如何,却撞进了一双深邃如海的眸子里。
“你唔唔”
男人捂住她的嘴,力气很大,宋六月进入系统拿到了针管,却被他困得完全没有会刺出去。
一番挣扎后,她被挟持到假山,男人点了穴放开她,顺带取走了她中的针管。
“这是什么东西?”男人拿针管对着月光,仔细琢磨。
借着皎月,宋六月这才看清他的模样。他长了一张极为好看的脸,剑眉英鼻,肤白唇薄,最重要的是他唇边有一颗的痣,不大不,不魅不妖。他穿着一身简洁的夜行衣,内敛深邃,自带一股凌厉的气势。
“我在问你话呢,看傻了?”男人声音响起,宋六月猛地回神。
该死的,她竟然在这种危急的时刻当了回颜狗。
敛下神,宋六月应道:“针管,学名叫注射器。”
“注射器?”男人来了兴致,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竟动想要按压。
宋六月赶紧出声:“别摁。”
“为何?”
“针管里的液体有毒,如果人体碰到,全身皮肤会溃烂瘙痒。若没有解药,三日之后便会爆体而亡。”宋六月这话没假,这毒是她前世的时候用了好几种蛛毒提取出来的精华,毒性非常强。
男人挑挑眉,没怀疑她这番话的真实性。
“看不出来啊,宋家姐心还挺善良的,肯为我解答这么多。”
宋六月装作听不懂他话里的挖苦:“多谢夸奖。”
完,她臂一疼,低头一看,男人把针管扎入了她的臂。
“我他妈不是了这东西是剧毒吗?”她恶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把系统里的毒全部丢他身上。
面对她的暴怒,男人云淡风轻:“你既然敢,那你肯定有解药。”
“我要是没有呢?”
“那你死便死了。”
轻松的口吻,让宋六月心间微寒。她有些忘了,这是古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古代。
“把穴道解开,再迟半分钟我会死。”她沉下声来,男人即刻给她解了穴道。
她装作从腰间拿东西,实际上是从系统里拿出了解药。解药是药粉,这里没水,她只能干吃。药粉贴在喉咙里,苦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吃到苦的东西。当初研究这种毒药的时候,为了折磨人,她特地往解药里加了好多苦元素的东西,结果现在她完美的演绎了“自食苦果”四个字。
“这不是没事了?”
男人摊摊,话毕又给她点上了穴道。
宋六月气得咬牙切齿:“戍景,你他么还是个男人么?”
被认出来,戍景也不惊讶:“脾气这么暴躁,当心找不着夫家。”
宋六月瞪着他:“谢谢您嘞,不劳您费心。”
她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其中唯独没有结婚这一项。前世被爱情伤透的她,这一世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现在不劳我费心,以后可不一定了。”戍景忽的来了这么一句,宋六月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
瞧见她防备的脸庞,戍景轻扯嘴角:“你觉着戍家如何?”
突如其来的话题,让宋六月心中警钟大作。她不傻,大概猜到了他想表达什么。
“我告诉你戍景,成亲这件事你想都别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嫁入戍家,不对,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可能嫁人,你死了这条心吧。”
她的态度表达得非常坚决,冷静如戍景,也不由微挑眉头。
“你很抗拒?”
宋六月收拾好情绪,嘴微撇:“别想套我的话,你要还是个男人,就解了我的穴道放了我。玉佩的事情我会与你父母解释清楚,以后我们各走各的阳关道,谁也别碍着谁。”
“如果我,我能帮你度过你现在所有的困境呢?”戍景抛出橄榄枝。
宋六月毫不在意:“困境是弱者的称呼,在我眼里,它们不过是即将被我跨过的坎而已。”
她有系统,有前世的医术基础,更有超前的思维与知识,还愁在这落后的古代混不开么?所谓的困境,都只是暂时的而已。上天给了她重新来过的会,她一定会一个人精彩的
“如果我一声令下,你觉得,你还有命跨那些坎么?”
普通的语气,着不普通的内容。宋六月抬起头,看到眼前的人,在月光下竟有张残忍冷漠的面孔。
“在你们这个时空,不是为官者掌天下么?”
戍景听话向来只听重点,一时间竟然忽略了“时空”这个词语的异常。
“明面上有官,暗地里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