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特殊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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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街的一间酒肆之中,许多贵公子相约在此,自然也是为了凑这灯火会的热闹,他们或是附在窗廊上,对着下面路过的那些掩面的女子发出喝彩嬉笑,或是单纯与友人聚会,总之酒肆的二楼很是热闹。

    唯独那坐在最里间的那桌甚是寂静,酒肆里的人时不时的朝着那边观望,毕竟那桌前的公子容貌俊朗,周身气势威慑人心,而坐在他面前的女子,那双眼眸也让在暖黄灯火下的显得摄人心魄。

    “周玉的病情我已经看过了,但明确的告诉你,她这是心病,若找不出她患病的原因,想要治愈恐怕会很难。”

    宋六月想着周玉的情况,这种心理和精神上的疾病最是棘了,而想要让其康复,温暖和陪伴比药物更有用。

    戍景面无表情,“你的医术那么高明,也找不到医治的方法?”

    宋六月无语的瞪了他一眼,“拜托,我可以是医生,可以是药剂师,但不是神仙好吧。”

    戍景并未回话,宋六月想来这个世界也不懂什么心理问题,便耐心解释道:“你不是和她很熟,她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一些,怎么?”戍景微微挑眉,他脑子里还回旋着宋六月刚才的反应,导致他也没什么心情听周玉的病情。

    对于他的敷衍,宋六月又气又无语,只好继续忍道:“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婆婆和我她是云雍王朝的使者,哪里有使者在另一个国家待五年之久的?”

    提到这话,戍景那一概淡然的表情才微怔,眼神黝黑深沉,“使者?那只是的好听罢了,充其量不过是云雍送来的质子,还是个被调换的狸猫质子。”

    质子?宋六月暗道,果然和她猜测的没差,可被调换的狸猫又是怎么回事?

    “你的意思?她根本就不是云雍王朝的皇室里的人,而是被拿来顶替的?”若是这样的话,风起皇室不会察觉吗?

    “她家是云雍世代的良臣,云雍王朝内部势力混乱,各方都有着足以稳固的势力,是以没人愿意将至亲送至他国做质子,便只能找了良臣之女,冠以公主之称,自幼送至风起。”

    戍景的声音明明很平和稳重,但宋六月却从中听出了隐忍的怒气和冰冷。

    若是这样的话,那周玉心中的郁结想来会很深了,“可是她毕竟是女子,难道要一直以质子的身份在这里终老吗?”宋六月心中闪过隐忍。

    这和俘虏又有什么两样呢?

    “也许吧,只要云雍不提她往后便一生都会留在风起王朝,等年纪到了之后,也许便会随意指给哪个官宦家的子弟,定然不会是什么好姻缘。”戍景微微颔首,面不改色。

    宋六月心中了然,难怪周玉一直以来都郁郁寡欢,以质子的身份在异国他乡,一举一动都已然不能随心所欲,长此下来,可不得心情郁结?

    “那好吧,我告诉你她现在得了什么病,抑郁症加上思维迟钝,不定独自一人时还会产生幻觉和幻听,不过我只是猜测,具体还不清楚,但这些病加在一起,就算不死和行尸走肉也没什么区别。”宋六月沉声道。

    目前她也只诊断出这几个病情,但如果思维迟钝或者长时间的思念家乡,幻听和幻觉也不是没有可能,不定还有什么隐藏的精神状况她还没发现。

    “抑郁症?那是什么?”戍景思量了一下,思维迟钝和幻觉幻听他能理解,虽然神情也不自觉的严肃,但听宋六月的意思,这个抑郁症反倒更加严重了。

    宋六月一时语塞,这可要怎么解释抑郁症?就是现代社会还有百分之六七十的人不理解抑郁症,和戍景了,他又能理解吗?

    “是一种很严重的病,其余的可以用心理治疗进行疏导,但是抑郁症就算是吃药心理疏导也不一定有用。”宋六月轻叹一声,在这个时代得这种病又有谁会在意呢?

    戍景沉默不语,周围的气氛渐渐冷下来,带着凝重和沉寂,“要怎么治?”

    宋六月一愣,想了想,“你先告诉我周玉的过去吧,也许从她的过去的遭遇下我也能更清楚如何诊治。”

    这一点戍景倒是并未拒绝,“可以,这两日我会让残将她的际遇交给你。”

    “嗯。”宋六月颔首,心中顿时复杂万分,看来戍景对那个叫周玉的女子及其上心了,否则随时去掌握一个人所有的过往。

    她心中万般复杂,却不知道,戍景下所管辖的景阁不止周玉的生平资料,就是这风起王朝所有的人,只要他想,他都能很快查到。

    事情商议完后,两人坐在酒楼里相顾无言,外面的灯火会渐渐比之前冷清了一些,就连酒楼里的客人也陆陆续续走了一些。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便回去吧。”宋六月轻咳一声,这气氛实在让人不适,人群里的喧嚣也让待惯了实验室冷清的她感到不适。

    “也好。”戍景冷声道,便起身朝着楼下走去,宋六月虽然被他这么忽冷忽热的态度弄得心情不悦,但还是忍着气跟了下去。

    外面的人虽然散了许多,但人流依然较大,宋六月落后了一步,刚从酒楼里出来就没见着戍景的影子。

    怎么回事?这混蛋不会丢下她自己走了吧?

    她心里暗骂,四处看了会儿,都没看到戍景的影子,难道他真的自己走了?她心里顿感恼怒,还有一丝她没察觉的失落感。

    “娘,那个人好像受伤了。”正当她准备独自回去的时候,在她身后不远处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宝,可别乱,多半是从酒楼出来的醉汉,可别瞎管。”那男童身边的妇人急忙拉着那孩走远,嘴里还不停的嘱咐着。

    前街这一块有不少的酒楼茶馆,多的是哪家出来买醉的公子纨绔,常人遇到了都是躲得越远越好,生怕那醉汉耍起酒疯来六亲不认。

    宋六月眼见着他们走远了,才看向那男童指着的方向,那是一处拐角的巷子,就在酒楼几米处,光线漆黑,是那些喝酒闹事的最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