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陆婉婉
老鸨看清眼前人里的令牌,顿时脸色一变,带着些惧意,笑的勉强,“原来是贵客大驾光临,是属是老奴有眼不识泰山。”
罢,她立马招来下人,“来人,给几位贵客备好上房,备上好的茶水好好伺候。”
宋六月看着这一幕,顿时也反应过来,这个天仙楼和戍景也是有关系的,没想到这个京都最繁华的青楼是戍景的产业。
几人在老鸨的安排下,很快到了二楼最里面的一间客房,这个时间段里的天仙楼定然是热闹非凡的,底下多是寻欢作乐的纨绔子弟。
宋六月闻着青楼里的胭脂气直接的有些不适,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在这里待久了,比那大牢里的浓烟还让人觉得头晕胸闷。
“青楼里为了取悦客人,所用的胭脂粉黛都是用最大的浓度剂量,若是头一次来,定然会觉得头晕。”戍景轻飘飘的道。
这味道虽然他也不喜,但他内力深厚,又能用龟息功调整自己的呼吸,对这香味自然是有了免疫。
但宋六月没有这么深厚的内力,只好从系统里拿出一瓶清心丸来服下。
“没想到这个天仙楼也是你的产业?可是我不记得你戍府的产业里有过这方面的接触啊。”宋六月意有所指的看着他。
戍景看出她眼里的好奇,嘴角轻扯,“比起打听我的事,眼下更重要的应当是你身上的案子吧?”
宋六月见他这副冷淡的样子,暗自撇了撇嘴,也没那个心思再问,无聊的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
青楼里的装潢根据每个客人的品味不同,摆设也自不相同,现在他们待着的这间看着倒也十分雅致,估计是给那种唉附庸风雅的纨绔子弟用的吧。
只是再雅致,身后那张床依旧有着浓郁的熏香气,而在床旁边的柜子是上更是摆放着一些行周公之礼时才会使用到的东西。
宋六月满心的嫌弃,特意起身找了个离那张床远一点的位置坐下。
“公子,这是您吩咐的热水和新衣。”忽然门外传来女子娇弱的声音,宋六月一怔,不明所以的看向戍景。
“浑身乌漆嘛黑的,见了人还不惹人怀疑?”戍景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嘴上一点也不客气。
宋六月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布满泥泞的裙子,头发也有些散乱,脸上就更不用了,估计进门的时候就脏了不少。
“想的还挺周到嘛。”宋六月随口回道,起身从那丫鬟里接过了热水和新的衣服,同时残和莲立马识趣的要在外守着。只剩下戍景一个人还兀自坐着。
宋六月一头黑线,“你不觉得该回避一下吗?”
戍景悠悠的抬眼瞥了她一眼,只一眼宋六月就看出他眼里的不怀好意,“这儿只有一个房间,往哪儿避?”
“要是你长腿的话也可以和他们俩一起去外边的。”宋六月忍着破口大骂的**皮笑肉不笑。
“守在外面是他们俩的职责,我若是去外边,只怕看热闹的也不少。”戍景挑眉回道,半点要避开的意思也没有。
也是,要是让他也去外面守着,岂不是太降低他高高在上的身份。宋六月暗自腹诽,气呼呼的打量起房间。
其实左边的那扇屏风后也不是不可以换衣服,但是青楼的屏风和大户人家的也不一样,那材质绣制的屏风可以和透明的纱没多大的区别。
宋六月看了眼已然岿然不动的人,暗道,行吧,好在她里面还有一间里衬,也不至于让人看光了。
想着,她毅然走到了屏风后面,把热水放到一旁,在用新的衣服挂在屏风上,大胆的开始换起了衣服。
这么毫不避讳的样子倒是让戍景有那么点意外,不过转念一想,这女人做什么事不是这么大胆直接呢?
只见隔着细纱的屏风,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屏风后的人若隐若现,戍景本是毫不在意的端坐着,但听着屏风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的余光便不自觉的往屏风后瞟去,只一眼便收不回来。
即使宋六月还穿着里衬,但是外衣褪下,头发披散下来,却别有一番风景,尤其在这欲抱琵琶半遮面的屏风后,那头瀑布般的青丝和宽松里衬下露出的雪白的臂,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宋六月脱下外衣之后,拿着那新衣看了两眼,花色鲜艳风俗,好在料子还行,好在上面没有用闷人的熏香,只用了淡淡的犀牛角的香气,闻着也不至于不适。
算了,眼下还是解决正事要紧,有衣服穿总比浑身脏兮兮的好。
火速的换了衣服,又把脸洗了,披散的头发用簪子重新挽了起来。
宋六月才刚从屏风后走出来,敏锐的注意到戍景依旧还坐在原座,她冷哼一声,“衣服换好了,你总该清楚接下来的计划了吧?”
“主子,人来了。”只听残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戍景面不改色,“进来。”
门从外面打开,只见呼啦啦进来几个女子,之前那老鸨也走了进来,脸上依旧笑的开怀,只是眉眼里少了之前的揶揄和调侃,多了敬畏和拘束。
“公子啊,您所描述的人就是这些了,您看”老鸨笑道,心翼翼的注意着戍景的反应。
莲在戍景的示意上走了过来,冷声道;“既然人带来了,你也可以退下了,此事当如何对外处理你应当知晓。”
“知晓知晓,老奴心中有数的。”老鸨急忙笑道,战战兢兢的收了里的银子朝着那几个姑娘冷声道:“你们几个好好伺候,若是惹贵人不顺,有你们受苦的份!”
从几人进来之后,宋六月便从意识到她们的相同之处,身形,身高,光看眉眼都与她有些相似,其中长得最为出众的便是那站在中间的人。
“你叫什么?”宋六月直言问道。
那站在中间的女子一怔,眼神有些飘忽,“奴家,姓陆,花名婉婉。”
“陆婉婉?”宋六月打量着她,那眼里的审视让陆婉婉显得更加不安,局促的站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
但宋六月还是从她眼里闪过的心虚中看出她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