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周玉的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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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戍景没有回话,只转身上了楼,“收拾一下,即可进元帅府。”

    残和莲对视一眼,默契的不再什么,那姓魏的虽不怎么样,但宋大元帅还是得看过才知道,便听话的下去准备了。

    楼上,宋六月其实早就清醒了,来也奇怪,许是这北疆的房屋构造真的特别,之前在马车上怎么都好不了的寒疾,这才刚进了北疆没几个时辰,她便恢复了不少,烧已经完全退了,除了还有大病初愈的疲软以外,精神倒是恢复了很多。

    她听着莫溪给她讲述她病倒之后的趣闻琐事,着着,她便不自觉谈到了周玉。

    “那丫头也是倔的很,不知道是不是在使者府待太久了,一根筋的想事,方才还跟我抱怨戍少爷待她冷漠无情,也不想想她和戍景无亲无情的,戍景把她从使者府带出来是多大的恩。”

    宋六月听着,却另有一番想法,莫溪不知道周玉对戍景的恩情,她却是知道的,起来,周玉会被送到风起那么多年,戍景虽不是主谋,可他们心里都清楚,戍景欠周隼,也欠周玉,这恩情不是没有就没有的。

    她也觉得方才戍景话太重,态度也太冷淡了。

    “她现在在哪儿?房间里吗?你能帮我把她叫来吗?”她和周玉接触过,她知道周玉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也许只是现在得了自由后患得患失罢了。

    “你要见她?要什么?她现在可轴的很,话也没分寸。”莫溪不知道以前的周玉是什么样,但就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她实在不出什么好来。

    “有些话,你帮我叫来就是。”宋六月催促着,她得和她清楚,否则她很可能会误会戍景,或者怨起戍景来。

    莫溪捱不过她,只能起身去对面的房间把人叫了过去,周玉听到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但似乎她也有话要,便答应下来。

    等人进了房间,莫溪明事的空出房间,守在了门口,很快房间里传来了话声。

    “这段时间忙着赶路,很多话我一直想和你也没个会。”宋六月叹声着,抬示意周玉坐下。

    周玉看了眼她,反倒走到了靠近床的椅子上坐下,一双眼睛复杂万分的看着宋六月,早已没了之前的那般纯澈,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执念中。

    宋六月很清楚她为什么会这样,“在京都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个时候,你心里压抑的恨,委屈,屈辱太多,你越是催眠自己无视,就越是将那些刻在了骨子里,戍景是你这十年晦暗生活里的一道光是吗?”

    周玉一怔,低垂着头,神色莫名,但收起的肩膀却能看出,她内心的煎熬和隐忍。

    宋六月都将之看在眼里,“今日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把你想的都了吧,这么隐忍着,不仅不会让人理解你,反倒会因为你古怪的行为敬而远之。”

    她看着周玉的身子猛地一颤,半刹,她才渐渐抬起头,那双眼眸早已被执念蒙蔽,透着深深的怨气。

    “我确实不甘心,如你所,景哥哥对我来就像照进我地狱生涯的一束光,从前我渴望着他,可也不敢靠近他,更不敢期望能和他有什么,因为我知道我的处境对他来只是累赘。”周玉咬着嘴唇开口,这些话让她出来有多不容易,只有她自己知道。

    宋六月静静的听着,这些她在之前开导她医治她的时候就能感觉得到,她身上的自卑和低沉,“所以离开京都对你来意味着恢复了自由,你终于不用再受身份的桎梏,所以你越来越在乎戍景的想法是吗?”

    周玉没有回话,但从她绞紧衣袖的来,她不否认是这样,她知道这样的并不道义,起来宋六月毕竟帮过她太多,她现在这样,实在有些恩将仇报,所以她心虚,她也不敢面对宋六月。

    宋六月深深叹了口气,“周玉,其实我很能理解你,在异国被当做质子,冷落,无视,欺辱的日子里,能有一个人这么时不时的给予照顾和温暖,这有多让人难以忘怀?就像伸出沼泽的救命稻草,一旦出现就会牢牢的抓住,不自觉的。”

    周玉一怔,抬眼看着她,她没想到宋六月会这么想,她原本已经准备好被她的一通冷嘲热讽,讥讽嘲笑或是指着鼻子谩骂她没有良心,却没想到她会这么。

    “为什么?你知道这些不是骂我怪我?你知道自从我离开京都,并没有比在京都轻松过,因为景哥哥对我越来越冷漠,只要和你有关的事,他谁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他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对过我。”周玉崩溃的睁着已经湿成一片的眼眸瞪着她质问着。

    宋六月头疼不已,正打算开口,忽然门被猛的打开,戍景一身冷气的站在门口,旁边莫溪讪讪的看了她一眼,她可拦不住这尊大佛,于是忙不遛的进了对面的屋子把门死死的关了。

    宋六月也有点尴尬,本来这种事她是准备自行开导周玉的,没想到戍景会这么快回来,更没想到他竟然直接进来了。

    周玉则是睁着不自觉留下眼泪的眼睛无措的看着戍景,眼里又是钦慕又是害怕,“景哥哥,我”

    戍景面色不佳,刚才的话他全部听得一清二楚,此事看着周玉的眼神已更加冰冷,良久,他到底还是冷硬的开口,“明日我便差人送你回云雍,出来许久,你也该和家人团聚了。”

    周玉到底是周隼的孩子,他就算再生气,也没办法真对她如何,只能把人送走,免得生出更大的嫌隙。

    可周玉却不愿意了,“为什么?你也是云雍的不是吗?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回云雍?”现在送她走,不就是嫌弃她吗?

    戍景蹙眉,脸色越发不悦,宋六月生怕他又什么难听的话,只得出声周旋,“周玉,戍景还有要事,你若是真的想家人,可以先行动身。”

    “你住口!我在和景哥哥话,你插什么嘴?”周玉斥道,她本就濒临崩溃了,戍景的出现,他的话,更是让她不管不顾。

    “周玉!”戍景冷声喝道,看着周玉泫然欲泣的看着他,他也不为所动,“我的事何时需要你来插?对你来,你的自由,你的家人都不及我来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