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借诗传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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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孩子可真上道,一下子就点题了。郦嘉瑟很开心,回复道:你们宿舍现在在干什么啊?

    李瑁:班长放心,大家都在写作业,没有贪玩的。

    郦嘉瑟汗颜,她郦妈的人设可真是深入人心啊,问句话对方就觉得她是查岗的。

    郦嘉瑟:别那么紧张,晚上聊聊挺正常的,我又不会什么。

    李瑁:我们宿舍不太聊。

    郦嘉瑟:那你们宿舍不会在一起行动吗?我看你们几个好像独来独往的。

    李瑁攥着,十分纳闷地问室友:“班长怎么盯上我们宿舍了?”

    “班长啥了?”沈鹤轩好奇地走到李瑁床下,李瑁把递给他,赵武陵也凑过来看。

    “妈呀,还真是盯上我们宿舍了,我怎么有点儿害怕?”赵武陵看岑长生。“岑哥,你没和班长打报告吧?我数学作业就一次没交,之后我也补上了。”

    “没樱”

    “我怎么回啊?”李瑁六神无主,“我和班长也不是很熟,要不你们替我回吧。”

    沈鹤轩拿着,就像拿着烫山芋。“实话,我和班长也不熟,哥们儿我帮不了你。”

    赵武陵搔搔头。“我也没和班长过几句话啊。”

    “给我。”岑长生伸。“我回。”

    “啊对,岑哥是班长同桌啊,岑哥,和班长聊的艰巨任务就交给你了。”李瑁趴在床上一拱。

    郦嘉瑟等了半才收到李瑁的回复。

    李瑁:你是指谁独来独往?

    呃她哪知道另外三个人有没有独来独往,她只知道岑长生很独啊,但也不能这么指名道姓地吧,目的性也太明显了。

    于是她干脆假传圣旨。

    郦嘉瑟:是这样的,班主任让我多关心关心同学们的宿舍关系,她你们宿舍好像有点儿不和睦,我也不知道她具体指的是什么。

    李瑁:我们很好。

    怎么突然惜字如金了?郦嘉瑟指尖轻敲屏幕。

    该怎么把谈话进行下去?

    哎,要不然先套个近乎吧,看有没有会套个话。

    于是她问:我一直挺好奇,不知道方不方便问,你为什么叫李瑁啊?

    李瑁:没人告诉你?

    她是从岑长生那里听过,难道李瑁知道岑长生告诉过她?

    如果这种事都会交流,那他们宿舍关系还真挺好的。

    郦嘉瑟放下心来,随便敷衍两句,结束了聊。

    李瑁在岑长生冷飕飕的目光中拿回自己的,下意识裹紧了被子。

    他和班长真的没什么不该有的牵扯啊,这样瞪他他压力好大!

    第二一早,解决了一桩心事的郦嘉瑟神清气爽,到教室以后意外发现自己的同桌臭着一张脸。

    这是咋了?周考成绩出来了?他英语没考好?

    郦嘉瑟不明所以,干脆直截帘地问他:“怎么不高兴?”

    “没樱”岑长生。

    “别骗我,你脸上明明就写着‘我很生气’四个大字。”郦嘉瑟笃定地,虽然这家伙平时表情就不丰富,但她还是能分辨出他的情绪波动的,也许是因为两个人认识太久了。

    “你觉得我为什么生气?”岑长生把问题抛回给她。

    “其实我一直想问。”郦嘉瑟斟酌了一下,开口道:“你们男生每个月是不是也有那么几情绪不稳定啊?”

    “你们女生每个月那几会情绪不稳定?”他又反问回去。

    “有些人会,暴躁易怒什么的,不过我还好,我受的影响不大。”她最控制不聊情绪不稳定大概就是起床气。

    岑长生没再什么,郦嘉瑟等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自己刚开始不是在问他为什么不高兴吗?话题为什么岔到这上面来了?

    她清清嗓子,打算重振旗鼓,结果早自习铃声响了。

    好吧,怪她早上来得有点儿晚,没争取到更多聊时间。

    今早上的早自习安排给了语文,课代表出题让他们默写上下句,写完之后同桌交换批改。

    郦嘉瑟写得很快,写完就等着岑长生,只见他写到最后一道题,迟迟没落笔,然后直接把本子递给她交换。

    郦嘉瑟把自己的默写给他,又接过他的本子,道:“我还当你忘了什么句子,这两句不是很简单吗?‘女也不爽,士贰其校士也罔极,二三其德。’就是女孩子埋怨自己负心风流的丈夫嘛。”

    “忘了。”

    “这都能忘,氓没佣离骚长吧。”郦嘉瑟一边嘟囔一边在岑长生的本子上写下正确答案。

    氓这首诗相传是弃妇之作,她印象最深刻的是那句“士之耽兮,犹可也。女之耽兮,不可也。”

    男生在感情中似乎更有资本游刃有余,而女生却更容易被伤害。

    就像她上辈子的大学室友,一个情感大师,追她的男生可以从民大门口排到京大门口,她的男朋友也经常换,但郦嘉瑟永远忘不了她大一时候和初恋分时,抱着她哭得撕心裂肺,不停地问她为什么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她不能轻易投入一段感情。

    “还没改完?”岑长生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连忙把本子还给他,又拿回自己的默写纸,有些得意。“我果然全都写对了。”

    “写对了不代表能理解。”

    “谁我不理解?每一句我都可以讲给你听好吗!”郦嘉瑟对于岑长生质疑一个中文系学生的语文水平这一行为感到不服气。

    岑长生又不接茬了。

    哼,这座冰山,怪不得没有人愿意和他玩。

    郦嘉瑟决定找个本子当成记事本,就记岑长生每了多少个字,看看他最低能几个字,会不会一整一句话也不。

    岑长生的语文书摊在桌面上,翻开的那一页正好是氓的原文。他盯着自己故意遗漏的那两句话,恨它们不能替自己表达。

    郦嘉瑟为什么要找李瑁聊?李瑁符合她的择偶标准?她为了找话题把他告诉过她的事情都重新问了一遍,好像他的话完全没钻进她的耳朵里。

    简直越想越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