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屈打成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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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中,皇上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在早朝上发了很大一通脾气,当即就下令务必要找出这件事的背后之人。

    参加早朝的重大臣们战战兢兢,又四处交头接耳的讨论着自己心中的那位幕后凶,这时,段夷鹰站了出来。

    “皇上,京城可是天子脚下,有人明目张胆的在天子脚下作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实属大不敬!微臣愿意调查此事!”

    此话一出,大臣们一片哗然,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啊,看皇上眼下吹胡子瞪眼的模样,若是办成了还好,若是有一个办不成,恐怕皇上可不会轻饶。

    段夷鹰一党的人听这话后立马就站了出来,“皇上,段大人实乃忠心耿耿的为朝廷思虑啊!”

    “正是正是,段大人堪称众大臣之表率!”

    段夷鹰权倾朝野,眼下有人带头,剩下的人自然也要趁此会好好的拍一拍马屁。

    “微臣不敢当。”众人追捧,段夷鹰的虚荣心也受到了极大的满足,不过面上却做足了卑谦的模样。

    皇上眯了眯眼,心中思绪千回百转,随后便:“既然爱卿愿意主动站出来调查此事,朕便将此事交由你全权处理,幕后凶查出来后,朕自然还会大大有赏。”

    “微臣领旨,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为皇上分忧。”段夷鹰的诚诚恳恳。

    早朝结束后,大臣们三五成群的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段夷鹰则没有多做停留,脚步匆匆的就出了宫。

    皇上回去御书房后皱着眉头深思了许久,却一直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无论作何设想都是一团糟。

    于是,皇上便将陈言润召进了宫中。

    陈言润才从郊外回来,还没来得及回府见楚亦心呢,就又因为皇上的口谕急匆匆的进了宫中。

    “皇上万安。”陈言润肩上绑着纱布,不过行礼之时却依旧是面不改色。

    “快快平身。”皇上连忙摆赐座,“朕已经听了昨天夜里的事情,听你受伤了?伤的重不重??”

    陈言润点头,“不过就是些皮肉伤,并没有什么大碍,皇上不必费心。”

    “昨日之事当真是毫无防备啊。”皇上感叹了一声,京城中虽然一直都是风起云涌的,但起码面上都还一直保持着稳定。

    最起码从来没有人敢去大牢里闹事,更没人敢明目张胆的刺杀朝廷重臣!

    这件事发生的太过猝不及防,导致皇上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这才急急忙忙的将陈言润召进宫中来议事。

    “这件事你是如何做想的?京中第一次发生如此大规模的刺杀,恐怕背后之人是别有用心。”

    陈言润毫不犹豫地出了三个字,“段夷鹰。”

    “可是”皇上紧皱着眉头,“今日早朝之时,段夷鹰主动请缨调查此事,这足以证明他不是主谋了吧?”

    听到这话后陈言润确实有些惊讶,但却并没有因此而动摇自己的想法,段夷鹰那个人心思深沉,诡计多端。

    不定也是借此会来摆脱自己身上的嫌疑呢?

    “朕也并非没有怀疑过他,在京城中公然挑起事端,若不是背后有极强的势力支撑着,任谁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皇上也出了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若是这么想的话,放眼整个朝野上下,段夷鹰是嫌疑最大之人。

    “皇上有没有想过,万一段夷鹰这么做就是为了混淆视听呢?这么一来,皇上心中的疑虑也不是自然而然的就打消了。”

    听到这话后,皇上不由得沉思了一番,陈言润的也不无道理,况且掌握了调查这件事的主权,调查结果究竟如何还不是他了算的?

    这么想着,皇上的面色又沉了下来,这个段夷鹰,胆子还真是越发的大了!还真以为这京城中是他了算的了?

    皇上冷哼了一声,直接将段夷鹰打入大牢的心思都有了,树大招风,自己原本还一直纵着他,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不成想他眼下竟然还如此变本加厉了起来。

    “不知皇上我可知道先皇在初定天下的时候,分封天下,设立了诸侯?”陈言润想了想,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疑虑了出来,毕竟这是事关社稷的大事。

    皇上点头,“自然记得,不过后来诸侯们野心越发的大,父皇便取消了分封制,独自一人掌握着中的权利。”

    “那皇上可还记得当初那权利最大的藩王?”陈言润又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皇上仔细回想了一番,毕竟这已经是多年之前的事情了,况且当初自己年岁还,对朝中大事也并非像眼下这般上心。

    “权力最大的藩王”皇上眉头紧锁,费了好大的劲这才想了起来,“可是端子旭??”

    “正是。”陈言润重重的点头,“端子旭一家当年被满门抄斩,但却还有一人死里逃生了,至今都还一直流落在外。”

    皇上听到这话突然觉得自己眉心一跳,若是果真这般的话,恐怕日后会后患无穷啊!

    端子旭一家是如何被判罪的自己心知肚明,做皇上的,谁不是最为忌讳中权利最大的那个?

    “那”皇上心中隐隐的升起来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你的意思是,死里逃生这人出现了?”

    这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只有皇上自己知道,这强烈的不安是来自于内心深处的没底气。

    虽自己是九五至尊坐拥天下,可方面先皇为了巩固自己中的权利端子旭的事情确实是不明不白的。

    “眼下还没有确凿的证据。”陈言润将皇上眼中一闪而过的那抹情绪收入了眼底。

    “是谁?”

    陈言润薄唇轻启,“若我没有猜错的话,恐怕是段夷鹰。”

    段夷鹰这三个字在皇上脑中瞬间炸裂,皇上的瞳孔都不由得放大了一倍,“当当真是他?”

    段夷鹰眼下之所以能够在朝野中纵横,与自己也有脱不开的关系,若不是因为自己当年的放纵,他也不至于狂傲至此。

    “难道他处心积虑的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就是为了要替当年之事讨回一个公道?”

    “微臣不知。”如此重要之事,皇上心中定然会有论断,自己也不敢妄下断言,“无论段夷鹰究竟是何身份,皇上都不得不防。”

    皇上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精明与狠厉,段夷鹰在京城中这么久,早就已经爪牙遍地了,若真的如同陈言润所,那段夷鹰恐怕也留不得了。

    坐拥江山远远没有看起来这般简单,断然不能给自己留下任何的祸患!

    “这件事你去调查清楚,切记不要声张,段夷鹰向来心谨慎,不可走漏半点的风声。”皇上不放心的叮嘱道。

    “微臣领旨。”陈言润点头应下。

    这件事情皇上精心记了下来,片刻后这才想起来自己今日是还有一事的,于是便在身边太监的旁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太监闪身离开,不一会的功夫就又走了进来,身后还带着一个满身鲜血淋漓的狼狈男子。

    陈言润猛然从椅子上起身,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心疼。

    那人低垂着脸,松散凌乱的头发将面容遮住,不过却还是被陈言润一眼就认了出来。

    “望山?”陈言润试探着叫了一句。

    太监幽幽的叹了口气,只能默默的将徐望山放在了椅子上,还要时刻心着不能碰到他身上的伤口。

    即便如此,徐望山在落座的时候还是疼得龇牙咧嘴了一阵,不过这也倒是让他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望山,你在牢中一夜,他们就把你打成了这副样子?”陈言润的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徐望山缓缓抬头,冲着陈言润扯了扯嘴角,“无妨,还能有命活着出来已然是万幸了。”

    “我”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陈言润喉咙哽咽了一阵。

    当初自己还在学院的时候便同徐望山最为要好,学院中都是一些富家子弟,也就只有徐望山愿意同自己在一起。

    眼下自己成了皇上面前的红人,结果与自己一路走来的好友却遭此劫难,陈言润这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

    皇上有些看不下去了,于是便出言:“大牢中严刑拷打是常有的事,这徐望山是被冤枉的。”

    “可否劳烦皇上给微臣一些止血的药?”

    徐望山满身都是大大的伤口,身上的衣裳也早就已经破烂不堪,一看就是被鞭子抽破的。

    皇上冲太监摆,太监会意,片刻后就拿来了止疼止血的药物。

    “忍着点。”陈言润轻轻的将徐望山身上,已经同血肉粘连在一起的衣服掀了起来,触目惊心的伤口让人不忍直视。

    陈言润没有话,只是帮徐望山心的清理着伤口,同时对魏王以及段夷鹰的恨意又上了一个台阶。

    “王廷玉之死究竟是怎么回事?”皇上不想沉浸在这悲伤的气氛中,于是便出言询问。

    徐望山缓缓开口,回忆起了当天发生的事情。

    “当日刘苏意去寻了我,我们二人一同去了王家,王公子热情招待我们,原本是在前厅,可是了没一会的话后,便去了书房里。”

    陈言润一边心翼翼的清理伤口一边听着徐望山的话,满眼都是心疼。

    “我们二人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自然也是毫无防备的,只是那书房中好像有什么不易察觉的毒物一样。”

    即便是又回头想了一次,徐望山也依旧想不明白,书房中的毒物究竟是藏在了哪里,自己和刘苏意又为何会悄无声息的中毒。

    “毒物?”皇上和陈言润不约而同的开口。

    徐望山点了点头,“书房中的具体事情我都已经记不得了,但是在事发当时,我却出现了幻觉,可心中却是明明白白的,我敢确定,当时有人往我的中塞进来了一把匕首。”

    “这么来,杀害王廷玉的凶还是另有其人?”皇上皱眉。

    陈言润有些狐疑,“难不成凶已经抓到了?”

    徐望山眼眶有些湿润,“我和刘苏意二人在大牢里面被严刑拷打,我几度昏死过去,刘苏意”

    接下来的话如鲠在喉,徐望山张了几次口这才哽咽着出,“他为了帮我洗脱罪名,就认了下来,不过这些却都被魏王殿下瞒了下来。”

    这话让陈言润微微挑眉,刘苏意,自己自然是认得的,大家都是同窗,只不过平日里却没怎么有过交集。

    不过此举倒是让陈言润十分佩服,关键时刻能为朋友两肋插刀,实属难得。

    “我记得当时有人将匕首塞到我的中后,又出现一女子试图将我中的匕首拿走,可是紧接着,魏王就来了,那名女子也只能仓皇离开。”徐望山又继续。

    皇上和陈言润的面色皆是一冷,事情刚刚发生没多久,魏王就亲自带人前来,巧合??左右陈言润是断然不会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