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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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是一脸的问号。

    “我师父的理想?”

    “很多年以前,你师父就立志于寻求这个世界的尽头,最后他想要实现这个理想的方法就是,找到这个世界最初的神,亦或是找到。阿忠的愿望实现了一半,但最终不了了之。所以他最后的愿望是,在这个世界里,你能够平安的活下去。”

    这太玄乎了。

    白玛到这里却是停了下来,看我狐疑的样子也不多做解释,只是缓缓的喝起了茶,但是很显然的是,她的动作很是僵硬。我还觉得她的这话太奇怪了,所以之后的话还是需要跟大爷商量一下,因为事关重大,白玛话的时候的情绪很不对。

    我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状态不太对。平时的时候哪怕是寻常状态下不动用火精,我的力量或者是大爷的力量运转全身,很是充盈;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力量一直在收回,一直挤压收回到我的心脏和丹田处,这种感觉就像是人在助跑,而收回的过程就是助跑的过程,现在的力量就像是想要助跑以后冲出来一样。

    不行不行,清静经一波走起,我要控制控制自己的心态。

    在白玛所的话里面,师父想要我平安活下去这一点我还是相信的。

    “我没有办法追上他的理想我也看不见你的未来就算是慧眼,有时候也有没有看穿的事情,比如你,我看不出关于你未来的事情。而你的过去在我看来它已经预备着模糊消失了。你在时间里仿佛开始消失了”

    白玛喝过茶以后,脸色似乎是好了一些,她又渐渐的开始话,这个时候话像是唱诗一样,许是因为藏族口音和当地人十分善于唱经原因。

    但白玛话的思维很跳跃,还没等我回应,她已经开启了下一个话题了。

    “诚如我刚刚所的那样,萧姐和你共鸣了,所以在通灵的时候,火焰保护了她,并且指引她找到了应该去的时间点了。萧姐在梦里所见的,正是你所寻找之物烛龙神遗落的武器。”

    我听到这里的时候,刚刚内心的纠结还是需要暂且是放一放。得要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才好,我已经为此事纠结良久,我和萧撄宁也有讨论过关于她在通灵梦魇中所见之事,但是因为我的事情太过隐秘,不能宣之于口,所以一直没有去问任何人去解梦。撄宁甚至有一次跟我谈起,是否要告知她的通灵术老师,楚地的那位巫觋,以查证我们的想法是否正确,我立马捂住她的嘴,并表示你是不是傻,你师父可不比你,人家不是傻子。

    撄宁有点生气了,那咋搞,事权从急嘛。

    结果我们再讨论,没几天白玛就突然出现了。

    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不过就当下而言,我觉得还是先听听别人的意见吧。

    ——自从萧师伯提出天门计划以后,我开始加重了自己的戒备心了。这大约是,好事吧?

    “那还敢问前辈,在您的慧眼之下,撄宁的梦是否还预示了什么呢?”我心的询问白玛,因为白玛直勾勾的看着我,这种眼神我也曾经在师祖身上见过,这是在某个人身上追忆某个人的时候才会有的眼神。

    我们之前沉默良久,谁也没有话。

    “果然我还是未能在你的身上看到阿忠的影子,纵然你在某些方面很像他。”白玛的话题又转了一个头,她话的调调有时候确实让人感到措不及。“果然神的话,是我们这些凡人还是未能看到的尽头吗?”

    我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的话,有几秒钟的停顿里,我绞尽脑汁想方设法的跟她搭上话,幸好白玛再度开口了。

    “你也不必费尽心思的引我话了,在我的眼下,萧姐的梦已经有足够多的信息了,我想你还记得你所见过的某件衣服上面的图案吧,萧姐自己也有见过的。”她问我。

    我点点头,性命相关之事绝对不会忘记。

    着,白玛从自己的僧袍的贴身处,取出了一份包裹,叠的四四方方,像是衣服一类的东西。结果也正如我所料的一般,白玛在议事堂的会议桌上轻轻一抖,铺开了这一件衣服。

    ——这是那晚我被困在巫咸的境界里所见到的,巫咸的那件外衣!

    我不由愕然,我记得十分的清楚,当日我离开的时候,我是带走了这一切,作为证物交付给了作为我的顶头上司的崔判,决计是没有假于人,除非是地府有人将其交了出去。

    “请不要误会,这一件是我多年前在某一位认识的先生里收购下来的,这位先生这个时候已然是过世许多年了。”白玛依旧是用一种僵硬的言语跟我话,“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的名字,他的名字叫做橘恭平,他是个东瀛人,我认识他的时候,他似乎是心灰意冷的样子,于是那个时候我开启慧眼,但是不知为何双眼尚且迷蒙,但是我还是看的出来,他已经是死去了,但是依旧是眷恋着这个世界,与其眷恋着这个世界,还不如他的躯壳死死的拖着他不走。我从他里买走了这一件袍子,与其是好奇,还不如我心中依旧是预料了什么。

    “这件衣袍我一直研究,它的图案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似乎是记载了什么。我想陆姐也曾经受到了一份图片,是为九天玄女献祭图?你对此是否是有很多的迷惑?”

    我点点头,我也并不清楚这幅图到底是想要表达什么。九天玄女者,黄帝之师圣母元君弟子,这个是云笈七签的记载,九天玄女是类似战争女神之类的存在,也是西王母的特使,信奉她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先秦以前。但我没有办法想象这跟我现在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在我们的神话里,不少的神仙来源于昆仑。神异经?中荒经:‘昆仑之山,有铜柱焉。其高入天,所谓天柱也,围三千里,周圆如削。’,自从人类与昆仑天界的天柱折断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这些上古的神灵,哪怕见到了,那都是缘分所致,因此,姑娘你的处境跟所有人都不一样,你是最安全最受到保护的那个,也是最受到威胁的那一个。

    “人们若是想要信仰这些过去的神灵,不能够只是进行普通的法事仪式和上供,只能是通过大型的祭祀,不停的复原过去的记忆,意图靠近神灵。有的人会选择像是巫咸一样的仪式,利用能接近神灵的人类的生命进行祭祀;有的会用神用过的东西进行祭祀,比如烛龙的剑器,你知道剑是用来干啥的吧?”

    这不是废话嘛,剑在道教中的地位自不必,而且就算是孩子也是知道剑是一种可以砍伤人的武器。

    然后白玛又问,你知道九天玄女的吧?

    我能吐个槽吗?

    我不能,我只能点点头表示我的基本功还是可以的。白玛很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道。

    “九天玄女是和战争相关的神仙,这件衣袍或许是当年玄女所穿着的;而烛龙固然是古神没有善恶之分,但在理论上依旧是可以算是凶神一类,用的剑器理论上是武器中的君子,但是仍然是伤人之利器。用阴阳之间相生相克的理论,以代九天玄女,用烛龙之剑祭祀于天地,而这两样和战争或神亦有关系你会想到什么?”白玛这个时候像是问学生一样问我。

    “我觉得做祭祀的那个人八成是精神分裂,随便扯都能扯得上。”我诚恳的表示。

    白玛莞尔,“就算他们是精神分裂吧,那就是病急乱投医了。古神们是不会因此被召唤而去的,你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就算是他们再怎样祭祀,你依然还是在这里,你装载神灵的**是不会因此而动。而你所经历过的,只是你还未和烛龙的力量所结合,所以还是会不慎的穿越而去。

    “我们把话回来,既然他们想要通过祭祀,让神降临下来。而神降临了却未曾是受他们的召唤所影响。而作为神器的剑,抑或是作为神所穿着的衣服,极可能只是复原了当时神所居住的环境。有的神或者是住在山间,抑或是住在有水的地方。

    “我收到这件衣袍的时候,橘恭平这个东瀛人曾经告诉过我,他曾经在鬼市里将其借给了一位穿着宽衣袍,带着兜帽的,不知男女的人。当时他急于脱便给了对方,但是数日后依旧是出现在了他的‘住处’,再之后我便受到了它。我用慧眼看过,这确实是九天玄女所穿过的衣服,你可以拿走它,或者这对你有用处。”

    如果白玛所的都是真的话,那么我想我可以解答一下我之前所遇到的问题了:第一,有人因为昆仑天柱的断裂,想要往时住在昆仑天柱之上的神再次降临。所以他们想方设法的获取了古神的某一样流落人间的器物——玄女的衣服,烛龙的剑。第二,就是战争,白玛在她的叙述里提到战争,而烛龙和玄女都是偏向于战争神的这一块,要是有人想要召唤他们,是真的想要召唤战争归来吗?我觉得还不如召唤一个蚩尤比较有用诶。

    诶,不过疯子的想法我们正常人又怎么知道怎么会想的明白呢?对吧?

    但是我更在意的是,橘恭平这个东瀛人,之前我就是栽倒在,啊也不算是我栽倒在东瀛人上,只是对东瀛不太熟,真的除了动漫、日剧和泽野弘之以外,我对东瀛实在是了解的不够多,要不再加上一个泽玛利亚?

    喂喂喂,你对泽玛利亚也不甚熟悉啊!你不就知道她是个“老女人”吗?不就是打了混混以后不心看了人家的而已吗?!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掌门和师祖来了,撄宁就站在他们身后,对着我笑笑。她笑起来的时候我简直就想要这个世界真的很美好,因为接下来还要麻烦我们的萧撄宁同志替我进行新的占卜了。

    因为我的想法就是,利用九天玄女的衣服,进行反向的祭祀和占卜!如果我自己的猜测没有错误的话,那么,这些该死的扑街十巫,当时是穿着这些衣服用大爷的剑来祭祀的,只要用这些衣服推测到之前他们的祭祀场所,那么一切都迎刃而解。

    在我出去的时候,白玛突然站了起来,叫住了我。

    “要用你的鲜血!用你的鲜血去重新浇灌这一切吧!”

    我转过身,深深的向她鞠上一躬。

    无论她对我、对我的师父抱着一种什么样的情感,我是很谢谢她的,我可以看的出来,其实她的身体其实是很不方便的,但是走动的时候很不明显,但是在她坐了下来以后,看的出来她的脚并不是那么的灵活。

    白玛所在的寺庙其实离昆仑近不近,远不远,胜在山路多,走的辛苦,但是她还是来了。就此我也是很感激她的。

    在场的人没有再什么话,于是我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向了自己的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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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个很好的姑娘,阿忠的眼光很好。这个孩子不只是带着做任务的责任而来,她会做的很好,直到这个世界结束,她依然会坚持下去,直到新世界的开始。我是这样看到的。”白玛叹息着。这样的孩子,未到及笄之年半推半就的试着成为容器,刚到成年便彻底成为一位容器,没有半点其他的选择,抑或是摆在她的面前有其他的选择,选择成为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过着正常人应该过的日子,或者作为一个道士,将来或者会选择在道观里度过自己的一生。但是陆敏生偏偏没有选择,她留在了这一条最危险的道路上。

    “或者是因为她知道,要是她离开了这条路,别人再走上去,便是难上加难了。所以宁可自己去做吧。”蓝雪喃喃的道。

    她们对视了一眼,她们之间的纽带,是一个叫做陆成忠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已经过世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