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是赤色的。

    老板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亦或是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不过是十来岁而已。

    就像是一场梦而已。

    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老板还是神灵。回来的时候，就是自己的倒影。

    人类，也算是神的倒影吧。

    总之回来的时候，老大到也没有诸般不适应。时代变迁的厉害。在联合国来，是承认华夏有四千年的文明的，但是对于我们华夏人来，华夏文明是有四千年的。也是四大文明古国里面，唯一流传下来的文明和国家。

    我们经历过最低谷，曾经这个国家被入侵、殖民。我们在屈辱里面沉默了近百年历史，最后我们绝地反击，一路走来，艰苦的日子仍然是历历在目。

    “那天是我第一次回到自己的初始之地，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很多事情我都能够想得起来，真是太好了。这是昔人已乘黄鹤去，很多人再也不见了而已。”

    老板慢慢的抬起了中的水烟，一边的楚叶青赶紧递上火。老板见他识趣，便点了点头，示意他先坐下。、

    “老大你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就没有想过要回来吗？”楚叶青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问了出来，“您也一定有想过回来的，对吧？”“谁不是呢？我当然是有想过回来的，这也是真的。我怎么就没想过要回来呢？”老板静静的抽着烟，雾气浓厚，几乎是看不见老板的脸色的。

    老板的眼睛其实是很好看的，但是很多的时候，原本墨黑色的眼睛会变得深红，红黑的那种颜色，就像是楚叶青和源祐一在愤怒的时候，眼睛会出现金色的兽瞳，骇人，且能够震慑住不从者。

    但是鲜少见到老板会有情绪激动的时候，往往老板都是全场最冷静的那一个，也是最不动声色的那一个，看所有人都是那个样子，没有多少表情——当然只是没有表情，不是冷冰冰的，而是只是没有表情而已。

    单调，没有什么意思。

    乔埃尔就喜欢老大这个样子，就是因为老大没有什么**，单调的很是可怕。

    “其实，怎么呢？我的时候几乎就已经见过了，人类的**是无穷无尽的。”老板的烟往往闻起来有一种温柔的药味，闻起来很凉，很舒服，能够让人放松，后来老大这是一种药物，有镇定的作用，在老大做大祭司的仪典的时候，会在仪典的现场点燃这种药物，安定在场的所有人的情绪，有助于老板更快的进入状态，“所以很多时候，我很讨厌自己会通灵，人的感情在深入一点其实是没有办法经受得起任何的考验，所以对于我来我其实觉着没意思，全部都没有意思，这是真的。”

    空气里面的药味越发浓厚，老大很罕见的露出了身上的某些地方的纹路。这些纹路似乎是有自我意识，但是只听从老大一个人。

    这些显眼的黑色纹路，据老大自己的，除非是有危险的时候，或者是老大自己有意识的将它放出来的时候它才会出来，否则怎样都不会出现的。很多时候老大压根就不想让纹身出现，所以等纹路自行出现的时候，老板会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和方式将它收起来。当然似乎这些纹路是有一些自我的意识的，老板它有的时候会主动要求出来，像是孩子那个样子，要求自己能够出来吹吹风什么的。

    于是乎老大挑了个时间，出来让它出来吹一吹风。反正在场都是自己人，今天老大也没有过于正式的穿着西装，只是穿了个白色的t恤外加大裤衩，还有人字拖。活生生的就像是城中村里面的收租的人们那样，休闲的过分了。

    其实老大穿“古装”也是很好看的，但是由于老大嫌这里的气候太热，没有短袖活不下去——“还有的就是，以前的人讲究礼法。礼法知道不？我要是穿着短袖和大裤衩回去，分分钟会被吐沫淹死。文化这种东西，要一步步来啊，谁也不是我们。接受能力强，是吧？”——所以老板超级喜欢回来就是这个原因了。害，游戏、络，啥啥啥的，其实很多历史上的大事件老大的分身都有经历过，或者是拥有过类似于老大的命格的人都是有经历过这些事情的，所以老大间接上是经历过这些事情的。老大的意思就是，这是大梦一场那样子，不是属于老大自己的现实，意识和肉身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经历过，但又确确实实的创造出了属于自己的历史。

    现在意识和肉身算是结结实实的回来了。老板就这样好好的端坐在这里。其实老板自己也不上来其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像是，自己的意识仿佛共存于两个世界里面一样——就是上一世挂了以后，这一世之前，还有就是老板自己第一次到了那里，即将投身的时候——总之老板自己可以意识到自己的意识在两个世界里面游走，知道一些事情，但是自己没有任何的办法去理解，在那个状态下面，人类没有任何办法做到的事情，其实自己抬抬就能做到了。

    这种感觉很怪，其实更多的时候老板的意识是沉睡的，在那个时候，因为很多时候能看到的黑暗，意识也是消沉的。

    源祐一自己没有感受过这样子的感受。他没有办法回忆起关于投生为人之前的一段时间。只知道自己的本体、原身的天照曾经在产育了天皇一系之后，曾经像是消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的样子，然后，天照像是抽签一样，总是会在天皇以及天皇的后裔、分支里面择选出最优良的继承人进行附身。但是到了最后，她孩子选择了亲自降临。

    这个时候源祐一倒是没有什么，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需要投生为人，甚至是、甚至是剥夺了他作为一个寻常人应该过得日子。

    和老大相比起来，其实源祐一心里面是很迷茫的那一种。老大的方向和目标倒是那种很明确的那种人，而且又倔又犟，甚至可以是比较固执的那一种。所以他们喜欢追随老大也是因为，老大像是旗帜，像是方向，还有最后的终点。虽然一时间可能也不知道方向和目标到底是在哪里，但是老大总是能够找到的。

    他们的身上都是继承了过去的一些东西，这些往往是让他们有些眷恋以往，但是他们总是能够往前走的。往前走的时候也不介意带上一些迷途的羔羊。

    比如可怜巴巴的楚叶青。

    楚叶青不是不知道自己的事情。那天从飞上面下来的时候，他们一群人坐在原地等候处理的时候，赤煌的人将他们一个个喊了出来。然后问这些迷茫的孩子们，你们想要去哪里，是想回家，还是去那个实验室里面作为新的一批研究人员继续下去。

    这两个问题里面暗暗的隐藏一个彩蛋，楚叶青不知道那算不算的是彩蛋，或者是隐藏问题。也不知道问出这个问题的后果到底是什么样的，至少他问出来以后，或许心里面会好受一点。

    轮到他的时候，楚叶青只问了一个问题：“我能够跟你们走吗？”

    当时赤煌的工作人员从登记表上面露出一双眼睛。“你？就是你是吗？”

    楚叶青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意思，当时后面他总算是明白了。

    他被带到了另外一个地方，那里很空旷。飞降落的时候其实是在一个废弃的飞场上面。这里都是大的石块，还有飞的残骸，老大就这样坐在石头上面，身后是一个巨大的废弃的飞残骸。

    “老大，我把他带过来了。”

    领着他去见人的人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色长风衣、白衬衫黑裤子，身上只有黑白二色的身材看上去很好的看不出是男是女的人。这个人的眼睛里没有什么身材，最多的只有疲惫和倦怠。

    “我看过你的资料，这位同志。”这个人的口音只有港剧里面的演员在普通话的时候几乎一样，只是好一丢丢而已。“我也知道你是谁，你的家庭到底是在哪里，你家的传承到底是怎么回事，相对于我们来，你还是幸运的。”

    楚叶青那个时候还很，实话也是刚刚学毕业，突然地离开父母，眼泪都已经哭干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子做。总之他自己也是知道的，家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离开家前往一个未知的地方，而且这个地方不是在华夏，甚至是自己母亲梦里面的炼狱。

    有的时候就连楚叶青都很佩服楚婷，能够这样子活下来，甚至是尝试着做一个正常人，正常的去爱自己的孩子，只是时运不待人，她没有做母亲的命，她原本就不被允许有生育的。楚叶青出生的时候甚至有的国妖局领导想过要对他进行处决。

    但是最后还是作为观察对象活了下来。

    所以有的时候楚叶青也会问源祐一，你是觉的源荆桃可怜所以才会去爱她吗？你确定是爱情的爱？

    相对的，楚叶青觉得自己的老爹是同情自己的母亲，所以相处的时候难免会产生一点不应该有的情绪，打破了他几十年以来的生活习性。类似的，楚叶青觉得源祐一是同情源荆桃的。作为神的那一方面来，或许也是有爱的，但是这种爱是有点大爱无疆什么的，尤其是“女神”那一挂，会将人当做是孩子一样，受了伤会同情和安抚。

    “是有这么回事的吧，刚开始的时候确确实实有些同情什么的，就是个孩子，什么也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如何使用枪支，有的时候她比我更懂处理、收割人的不值当的生命。”那个时候源祐一已经是自己带一只特遣队了，要知道这种特遣队往往是在收割性命的时候展现出强大的战术行动。

    在战场上收割，已经是最正常的事情了，这些事情源祐一做的不少了，能得到这样的夸赞的是还是很少的，源荆桃算是一个。

    源祐一不准一开始的时候对源荆桃到底是带着同情的感觉，还是别的什么，总之都是有那么一种悸动在里面，以至于到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清楚到底是怎样。

    有点像是双向救赎的样子。源祐一确实是拯救了源荆桃，源荆桃在无形中让源祐一在这个世界上有了牵挂。

    也许能套在自己的父母身上吧。楚叶青是这样子想的。

    总之那天老大问了他很多话，到最后的时候，他被留了下来。其余的人等都被送往了他们应该去的地方——但是最后这一批人的下落楚叶青也没有打听过，只是知道他们其中不少人还是被留在了那里，无论这件事情上有个什么样的结果，最终都是会留在那里的。

    楚叶青就在赤煌，安稳的完成自己的学业，跟着老大他们一起，在地下实验室跟怪物斗智斗勇。

    他也问过自己父母的消息，只知道父亲在他离开的那一年就已经提前退休了，和老妈半软禁在家中，从此再也没有出过门了。

    但是信件什么的还是可以送过去的，楚叶青总是会想到很多办法给家里面寄信，但上面往往只有一个“安”字。

    后来再多了寥寥数笔，自己现在过得日子，再后面一点，赤煌和国妖局稍微和平一点的时候，父亲总是能够托人给他送两封信过来。

    大都是勉励他继续学业什么的。

    但是很快，楚叶青也许就会走上源祐一的老路了。

    虽然“海拉”这个名头实在是太重了，他也不是真的海拉，不像是老板和源祐一那样。在血液里面的东西，其实往往是很难更改的，他或者这辈子也只是蛇类的后代而已。

    “是个大人了。”老板看到楚叶青发呆的时候，轻声的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