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
顾令捂住腹部,他以前可没有胃病,按时吃饭,好好运动,不养生,起码养胃。
这是原主自带的毛病。
身后忽然响起了声音。
男人声音冰冷:“你不应该去找纪渐。”
“除了自讨苦吃,你还有什么?”
顾令扭头看着他,抿紧了苍白的唇,而后开启,可是却不出一句话来。
纪渐眼神也如同寒冰,一字一句地告知他:“对了,还有难堪。”
顾令脸色白了点。
一只握紧了拳头,另外一只捂住腹部,苦笑:“纪先生,你喊住我就是为了挖苦我?”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纪渐点评此事。
顾令捂住腹部,眼前有点发花。
自己昏迷前听到的声音,实在是太像纪成简了。
可大家都纪成简没去集团总部大楼。
顾令眯起眼睛,耳边还萦绕着白植的声音。
——他幼稚地开始模仿父亲的一举一动,行为举止。
——我的这位外甥,以为自己模仿了父亲,母亲就会喜欢他了。
纪渐,纪成简,这两个人是否已成死局?
男主抢了父亲的股权,集团,和身边的一切,让他隐姓埋名数年,软禁于此。
纪渐开口话。
一定又是在嘲讽自己。
但是顾令耳朵又继续嗡嗡作响,他以为自己好了,但身体告知他,想多了。
顾令依靠着墙,身子下滑。
“纪先生”
*
家庭医生诊断之后,对一边等候的纪渐,:“没有什么大事,病人要好好休息”
纪渐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个人身体不行。
医生不敢多,和纪管家对视一眼后,快步走了出去。
安静的房间内,窗帘被外头的冷风吹动着,在空中纷飞,纪渐看向未关上的窗户,按了遥控关上。
房间里头便安静下来,只有淡淡的呼吸声。
纪渐盯着这个人。
顾令今天去集团总部,是去为自己话
纪渐推着轮椅到床边,盯着顾令,这个人的这张脸到底是有什么地方,让父亲牵魂挂肚。
眼睛是清亮,鼻子也挺,嘴巴
纪渐伸出,即将要触碰到顾令嘴唇时,忽然响了。
顾令的响了。
上头豁豁然显示了两个打字。
——林总。
还能是哪个林总?自然是林氏集团的林晓。
纪渐眯起眼睛,那群人动作真快,也被自己猜对了,他们果然会把算盘打在顾令身上。
电话铃声一下一下地响着。
纪渐原本不想理会。
这群人的目的,自己早就已经心知肚明,他们找的是顾令,无论是纪家的计划还是林氏的计划,顾令都是其中的一环。
互相利用,在果断抛弃。
林晓看了看,怎么这么久都没人接?
是顾令生病住院了,难不成还在晕着?
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是,忽然就接通了。
“顾总啊!”林晓兴高采烈地。
“你身体抱恙,我可担心的很,给你一件大好事,让你开心开心。”
电话那头只有呼吸的声音。
对方在听,但不话。
林晓一心等着鱼儿咬钩子,急切又满心欢喜。
笑盈盈的。
“就是项目合作的事情,顾家不是中有原材料工厂,之前大家都没谈拢,不清楚你”
原以为顾令会一口答应下来。
林晓总算察觉到了不对劲:“顾总,你怎么不话?”
忽然,一个陌生的、低沉的男性声音开口:“这里是纪家庄园。”
没有报身份,而是报了地点。
可林晓还是瞬间起了一双的鸡皮疙瘩。
纪家庄园?!!!
那还能有谁?
不是纪渐就是纪成简,这这是哪位啊?
林晓心里快速思考,能同时满足纪家庄园和顾令身边人,这两个条件的
他试探地回答:“您是纪董事长?”
纪渐冷笑一声,呵。
“你要什么?”纪渐反问,“林家倒是好本事,知道了一些本来不应该知道的消息。”
林晓讪笑:“纪总,你这话的,哈哈哈哈哈真有意思啊。”
“我找顾总有事,既然他不在,就不打扰了。”
纪渐开口,本想敲打一下他。
顾令不是傻子,不会那么简单地就被他欺骗,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电话挂断。
纪渐放下,才发现顾令醒了。
正睁着眼睛看自己。
他丝毫没有被抓包的感觉,语气寻常:“林晓打电话过来,想和你谈生意。”
完之后,纪渐心中挣扎许久,缓缓:“心他给你挖坑。”
顾令蜷缩了一下,闷声:“嗯我不贪财。”
自己之所以想参与这个项目,本意是为了拿到董事的支持,再利用自己的总裁身份从自己家里的产业搬一点钱。
这样,好好填补挪用公款的空缺。
一个个的,还真以为自己是为了帮顾家赚大钱?
男主能在短时间内,将一个大集团逼得破产边缘
自己还是求稳吧
顾母是太贪心了,让原主一口气拿了八百万走,就算是自家的钱也不至于这么贪心。
稍微拿一点,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了。
顾令打了个响指,果然人还是要逼自己一把的。
他们不仁,就别怪自己不义了。
等自己捞够了钱,再好好去解决一下出入境问题。到时候,天南海北地跑,看男主哪里逼自己跳楼?
跳楼?
这辈子都不可能跳的,活着多好,就是要跳,也要拉着纪渐一起跳。
外头的黄昏光线倾斜,给房间内笼罩上了一层暖阳。
纪渐觉得这个人身上都带着一层璀璨的光芒。
鼻尖上的汗珠如同一粒粒金水。
然而,顾令却忽然起了另外一个话题,没头没脑的:“纪先生,纪夫人的忌日快到了,你可以去祭拜一下吗?”
两个人四目相对。
顾令的眼神太过于认真和专注,原本觉得好笑的纪渐指捏了又紧,按耐住内心的波动。
让自己用“父亲”的身份,去祭拜母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仿佛一个世纪一般,最后,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声音低沉地了一句:“好。”
他过于专注,没注意到顾令眼神中闪过的诧异。
*
纪渐从顾令的房间出来,来到书房。
香烟点燃,烟味逐渐蔓延了整个房间。
纪渐缓缓打开了那封信,眼神从信上划过。
“致我的儿子纪渐,见信如唔”
“我的一生就是在糊涂中渡过,我并不奢求你的谅解。我写这封信的目的,初衷是为了弥补我自己的过错”
纪渐看着这封信,一字一句地念着,仿佛是真正的纪成简所写一般。
那个人将自己所珍视的一切毁掉之后,就轻松地过去吗?
顾令还是想的太过于简单,又或者,太过于美好。
纪渐阖眸,如果自己的父亲可以做到顾令所做的一半
如果自己的父亲愿意松口这么多年的遗憾就不会发生。
烟灰缸里的烟头一颗颗增加,纪渐咳嗽数声,撑在桌面上。
如果如果当年生养自己的,是顾令这样的人,纪家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而现在,他已无路可退。
父亲,若是死在国外,那是喜闻乐见之事。
对方所拥有的一切,人,物,事,都归自己管。
纪渐最后扫了一眼看着桌子上的信封,推着轮椅,去整理放在沙发上的衣物。
取下一粒袖扣,正准备取下另外一粒时,纪渐瞳孔紧缩,双剧烈地颤抖着,还有一粒袖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