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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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琮清表示, 刘柯懂什么!林徽真绝对不简单, 知道里遇到这种年纪不大就很不简单的人物应该做什么吗?

    当然是培养培养当首席弟啊。

    他当年就觉得刘柯不错, 所以才下大力气培养刘柯, 让他当他弟的。

    刘柯的嘴角抽了抽, 分明是他老爹耳提面命让他跟钱二少好关系,好走钱家的门路来着。

    一开始,钱二少就是他需要攻略的人物,完成的战略任务。不过相处时间久了, 情谊足了,这发性质才发生了质变,从虚头巴脑的假朋友变成了真朋友兼保父的。

    这两天被严重骚扰的林徽真幽幽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钱琮清什么时候转学回b市, 这才两天的时间,林徽真已经有了一种冲到药店里买药配药直接毒哑了的冲动。

    好吧,哑药的配方, 他不会。

    林徽真的母亲林阮青珩在怀林徽真的时候受了伤, 生下他之后损了根基,修为停滞。其实这伤势送到医修圣地苍雪楼里都是抬抬手就能够治好的伤势, 但林家跟苍雪楼之间的地位悬殊有如天堑, 哪里请得来苍雪楼的医修。

    林母索性自学医理,给自己调养身体, 十多年来, 根基虽然一直没有恢复, 起码没有恶化。还自己研究了相当多的配方, 弄出不少坑人的药粉来。

    上辈子林徽真在混自己人生第一个秘境的时候还随身带着林母配的药粉防身,效果超好,比辣椒粉好用。

    林徽真看过几张配方,迷药痒痒粉什么的,材料记得七七八八,配料比例大概可能会有点出入,他直接动手配药的话……呃,还是直接揍一顿吧,简单又干脆。

    而在这时,教育完了刘柯的钱琮清转头看向林徽真,抬手搭在了林徽真的肩膀上,口中道:“林……”

    刚出一个字,林徽真反手捏住了钱琮清的手腕,一点一拧,直接让钱琮清“嗷”地一声惨叫起来,惊得这会儿四散休息的众人纷纷回头,瞪圆了眼睛看向钱琮清。

    钱琮清捂着手腕,疼得差点飙泪,但被这么多人看着,钱琮清硬生生咽下了那一滴男儿泪。他扬起头,嘴角扭曲抽搐着,没好气地吼道:“看屁啊,没看过男人啊。”

    众人:“……”

    神经病。

    众人收回目光,继续聊天。

    林徽真看都不看钱琮清一眼,与其看他,不如看他最近猫容越来越精致的卤蛋。

    训练场不远处的手树枝上,的黑猫懒洋洋地趴在上面,长长的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深碧色的猫眼微阖,看上去可爱极了。

    其实……其实将这只黑猫喂得大一些胖一些也不错。

    不是这样林徽真就不再被这样的无辜的毛脸蛋蛊惑了,而是林徽真最近发现,猫咪体型太,撸起来完全不过瘾!当然,林徽真没有埋毛肚皮的意思,半点也没有,堂堂玄真尊者,正魔两道的魁首,怎么可能会是一个绒毛控,还丧心病狂地想要埋猫咪的肚皮。

    如果他是这样的人,妖修那边早就会使出一些无耻手段了。

    他只是在之前被卤蛋用肚皮糊了一脸后,觉得这只黑猫有些瘦而已。

    再者,他娘亲养的橘猫榛子跟他是从到大的,他一点一点也没有从榛子身上体会到喵族的可爱,每一次见到那只肥猫,他的拳头都在蠢蠢欲动,直到榛子修成了人形才勉强控制了一些。

    看在榛子化形后跟他像了几分的帅脸外加矮了他两公分的身高份上,林徽真原谅了那些年榛子的种种欠揍行径。

    瞧瞧这只黑猫。

    虽然缘起碰瓷,但他可爱啊,但他聪明啊,但他会撒娇啊。

    林徽真觉得,所有猫都应该控诉榛子,完全就因为那一只肥猫,败坏了林徽真对所有喵族的印象。

    为期十天的军训很快走到了尾声,阅兵式结束后,明显被晒黑了不少的二中新生们拿好行李,跟陈教官依依惜别,然后迫不及待地坐上了校车。

    终于能够离开这破地方了。

    他们都快被这里食堂的大锅饭和没有浴室的水房逼疯了。

    林徽真单手拎着行李,上衣兜里揣着奶猫。卤蛋坐在兜里,后背往林徽真身体的方向一靠,还揣起了爪子,这姿势直接让林徽真想起了经典的农民揣。

    黑猫卤蛋挺满意的。

    来的时候虽然是特等席,但吹了好几个时的风,他原本柔顺的毛发都吹得有些炸毛,在找他家人类之前,他仔仔细细地用口水捋了好一会儿才压下来倔强的毛发。

    现在人类的衣服兜里虽然窄了点,但胜在构造柔软还暖和。

    不不不,最重要的是,他不挑剔,真的,一点也不挑剔。

    黑猫卤蛋满意地了个哈欠,在校车内部空调风的轻拂下,闭上了眼睛,决定睡一会儿。

    他不知道林徽真正瞧着他若有所思——

    猫巧一点虽然很方便,走哪里往兜里一揣就好,可他自己就是一个移动猫袋。但猫要是大一些,情况就不同了,他可以当它是枕头,往脖子上一放,顺势往椅背上一靠,简直完美。

    不像是这么一丁点的家伙,哪怕林徽真知道这是一只猫妖,有时候他也会下意识放轻手脚,生怕不心将它给捏死了。

    林徽真的神情严肃起来。

    嗯,没错了,这一定就是这只黑猫的计谋,用幼柔弱又无辜的模样试图将他奴役!

    果然,他应该将它尽快养大养胖,然后反过来蹂躏奴役它。

    这般想着,林徽真伸出手指撸了撸黑猫的耳朵,而后靠在座椅上,阖上了眼睛。

    两个多时的车程,还是睡一会儿吧。

    就在云城二中的校车离开还没有十分钟,北沙镇实践活动基地外的大门前,一个身影缓缓地走出不远处的密林,慢吞吞地走过国道,来到了基地大门前,伸手拍了拍眼前的大铁门。

    看门的保安傻傻地张大了嘴巴,震惊了。

    只见走到基地大门前的,是一个身高一米六出头,顶着一头乱糟糟长发,脸上蹭得满是黑灰,连长相都看不清楚的女人。她的身上穿着一套几乎看不出原色的运动服,上面不是黑泥就是草木汁液留下的污渍。

    基地前的混凝土地面被大太阳烤得滚烫,但她却光着脚踩在地上,神情平淡……应该是平淡吧,虽然看不太清楚她的表情,唯一可见的就是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平静得近乎淡漠。

    她偏头看向保卫处,慢吞吞地开口道:“请问……”

    保卫处的门被猛地推开,基地的保安一个箭步冲了出来,眼睛瞪得溜圆,急声道:“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不是保安多想,他看眼前女人的模样,直接将她当做了来北沙山登上远足却出了事故的旅客。

    北沙镇背靠的北沙山是j省地势最高,占地最广的山脉,一向受到全国游客的青睐。北沙山的外围已经被旅游业开发得差不多了,而内部却是保存相对完好的原始森林保护区。

    原始森林危险多多,谁也无法预料到会发生怎样的事故,一般旅行社也不会将人往原始丛林里带,但架不住一些人对原始森林的跃跃欲试。

    每年北沙山都会出现一两次失踪事件,都是去了原始森林的缘故,但每年挑战原始森林的人数却在增长。

    保安明显是将眼前这姑娘当做爬山出现事故但命大保住一条命,不知走了多久,吃了多少苦才找到他们基地的幸运儿。

    能捡回一条命就很不错了,狼狈是很正常的。

    不待女人开口,保安回头就冲保安室里另一个已经看傻了的同伴喊道:“还傻着干什么,内线电话,通知基地领导啊。”

    然后,他回头冲女人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回家的。”

    “……哎?”女人眨了眨眼睛,无辜地道:“可我不想回家啊。”

    保安:“!!!”

    女人挠了挠乱糟糟的长发,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个北沙镇综合实践活动基地。”女人口齿清晰,在“北沙镇综合实践活动基地”这几个字上咬得格外精准,而后道:“我是过来找阿颖的,就是张琼颖,她在吧?”

    “张琼颖?”保安愣了愣,脱口道:“你找张大师?”

    女人点了点头。

    虽然沐浴在社会主义的光辉里多年,但之前基地里女学生发疯还有基地领导清空了一号宿舍楼的事情,作为内部人员,他自然一清二楚。

    他是基地里为数不多,大半夜窥见大黄鼠狼的人,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吓得他噩梦了好几宿。

    保安倒退三步,手掌下意识握住了保安室的门把手,虽然不知道一旦动手,这扇木头门能够顶多久,但他还是谨慎地开口道:“姑娘,你……是人吧?”

    女人不解地看向保安,道:“我当然是人。”

    “那……你先进来吧。”犹豫再犹豫,保安也不好让一个姑娘家这副模样站在大太阳下,所以将人请进了保安室。他的同伴已经内线电话通知了基地领导,按照之前的情况,他们报告的是发现可能遇难的旅客。

    不多时,基地的一位领导就赶了过来。

    而这段时间里,保安已经弄明白了这位姑娘的身份。

    她叫葛潍潍,是张琼颖的朋友,专门过来找张琼颖的。

    在问及葛潍潍为什么不给张琼颖电话时,葛潍潍默默地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她扁了扁嘴,道:“坏掉了。”

    保安见状,拎起了保安室的座机话筒,道:“张大师已经离开基地了,不过,你可以给张大师个电话。”

    葛潍潍默默地,默默地垂下头,弱弱道:“我不记得阿颖的手机号。”

    保安:“……”

    “手机号什么的,我都是存在手机里的,我其实……”葛潍潍挠了挠头发,道:“连自己的手机号也记不住。”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数字特别特别不敏感,这造成了她上学的时候数学成绩十分之惨不忍睹。

    好在,这会儿基地领导赶过来了。

    得知了葛潍潍的事情后,基地领导虽然无奈,却也不能放着不管。他叫来基地的女军医,让她带葛潍潍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检查一下伤势——这姑娘一直光着脚呢,光着脚攀山越岭,敬她是条汉子!

    葛潍潍认真地道谢后,就跟着女军医走了。

    女军医一脸怜惜,不知道这姑娘在大山里吃了多少苦啊。

    张琼颖接到基地领导的电话时,整个人都懵了。

    “谁?葛潍潍?!”

    下午两点的时候,林徽真揣着黑猫卤蛋回到了家。

    之后的四天是假期,正式的开学定在了8月29日。

    回到家的林徽真站在卧室的门框旁,刚重生那会儿,对身高执念深重的林徽真就用尺子比量着,在门框处画下了刻度,一米五的高度后,精确到每一厘米,直到一米九。

    林徽真还是比较谦逊而内敛的,他没有考虑自己长到两米的可能,一米九正好。

    之后的一个多月里,林徽真努力给自己增加营养,锻炼身体,一连忍了一个多月,路过门框的时候什么也不往旁边的刻度看,就是担心自己忍不住每隔十分钟过来量一量身高。

    现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他还刚刚军训结束,他似乎每一个晚上都听到了骨骼不断生长拉伸的声音。

    他深深地觉得,他可以量一量身高了。

    林徽真昂首挺胸地站在门框旁,他还很务实地压了压微翘的头发,然后,指尖轻触门框。

    片刻后,林徽真歪头瞧了瞧指尖的位置,眼睛蓦地一亮,面上难得浮现了一丝喜色,脱口道:“好!”

    155cm!

    长高了两厘米!!

    前景大大地可期!!!

    这一下,四舍五入到一米六了!!!!

    就在林徽真几乎喜形于色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瞥,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但整个身体却如一滩液体一样躺在沙发靠背上瞧着这边的黑猫卤蛋。这只伪装成普通黑猫的八尾猫妖紧紧地盯着这边,深碧色的猫眼里,不会错的,那是嘲笑!

    林徽真当时就怒了。

    上一个嘲笑他身高的人,坟头的草已经三尺高了。

    林徽真二话不,大步走到沙发旁,伸手就将黑猫卤蛋提了起来。他直接将黑色奶猫往门框处一怼,来了个门咚。

    随即,林徽真目光一瞟,然后毫不客气地嘲笑起来:“身长二十一厘米,我养你都将近两个月的,换别的猫都成大猫了,卤蛋啊,你还是一只看上去没有断奶的奶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