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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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酌其实没听到多少,门口和贺临还是隔着一段距离的,但有一点他很确定:贺临刚刚在跟王超巍通话,还强行帮他做了个决定。

    “王超巍的电话,”贺临简单扼要地复述了一遍刚刚的通话内容,“他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跟迟子皓炒cp,二我没听见。”

    俞酌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明知故问:“你选什么?”

    “你听见了。”贺临不打算再重复。

    俞酌点了点头,装作不经意地问:“擅自替别人做决定,是不是有点越界?”

    他不等贺临回答,又兀自批评道:“你五十步笑百步啊,导师。”

    “想选一?”贺临语调很淡,往桌上一放,“我不拦着。”

    贺临似乎天生就有上位者的气质,当他微微眯起眼睛睨人时,总能给人一种不容置疑、一不二的压迫感。

    就放在桌上,屏幕已经解锁,停留在通话记录的页面,像是在替贺临“你想选一就自己打回去”。

    从进门到现在,贺临的所有表现都非常坦率,丝毫没有被人撞破撒谎的尴尬。

    多半是贺临懒得再管,直接从源头断绝麻烦,更何况——猜也能猜出,就算给俞酌自己选,他也不会选一的。

    如果换做是其他人,像黄辉林未竟这样的,现在的最佳选择一定是接受安排火速离开,光是站在贺临旁边就用尽勇气,更别提壮着胆子去拿贺临打电话了。

    但俞酌这个人叛逆不是一天两天了,他顺将拿起来,点了点第一条通话记录拨了过去。

    王超巍高兴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怎么?难得你贺临还会打电话回来,明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

    “是我。”俞酌开口道。

    王超巍认出来这个久违的声音:“嗯嗯?俞酌?”

    “晚上好,”俞酌,“能不能帮我个忙?”

    难得俞酌会找人帮忙,王超巍精神一下子有些紧张:“你看。”

    俞酌朝贺临挑了挑眉,翘起的眉梢写满了挑衅。

    贺临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警告。

    “基地禁止——”贺临还剩“谈恋爱”三个字没完,但也没下去。

    “我想用一下我的打个电话,”俞酌偏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贺临一眼,接着往下,“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跟贺临导师一声?”

    另一边的王超巍把拿到眼前看了看,确定是贺临的号码没错,一脸懵逼:“你直接问贺临不就好了?而且这不是贺临的电话吗?你都用他电话打过来了”

    “我不方便和他话。”俞酌煞有其事地,“多了怕越界。”

    “你们在干什么?学生冷战吗?还划三八线的那种?”

    “唉,”俞酌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这就来话长了”

    就在这时,一道微风拂过耳侧,贺临的从下往上一勾,在空中划了半个圆,稳稳当当落在贺临中。王超巍还没来得及追问“你们到底怎么了”,电话这头已经换了人。

    “他在开玩笑。”贺临,“现在你听到他声音了?没事挂了。”

    “”王超巍心想还是俞酌有良心,知道打个电话过来听听声音,也就贺临这个没良心的一天到晚想着挂电话。

    贺临掐断电话,将往兜里一揣,扫了俞酌一眼,“走。”

    俞酌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有贺临在,拿就是事一桩。

    俞酌摸出自己的,在通讯录里一划到底,点开一个“y”字母拼音开头的号码拨了过去。

    “喂?黄,”俞酌的称呼相当随便,就像在烧烤店里称呼二,“我跟你件事儿。”

    贺临听到这个开头,就已经知道俞酌准备干什么了。

    没记错的话,燕鼎集团新上任的ceo,就姓黄。

    -

    俞酌从贺临那里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半。

    正所谓冤家路窄,俞酌在洗间遇见了徐星旸。

    徐星旸从厕所隔间出来,走得很急,像是在等什么消息,浑身上下都透着不耐烦。

    “这么着急,”俞酌抽出一张擦纸慢悠悠地擦拭指,“担心自己做过的亏心事被发现?”

    “我没做过什么,”徐星旸,“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俞酌不置可否,“是吗。”

    “俞酌,”徐星旸表现出一丝不悦,“你这是对导师的态度吗?”

    如今俞酌并非四年前,一个已经过气的歌罢了,凭什么在他跟前置喙。

    “哦,”俞酌无所谓地,“我态度可以更差——你不是也试过吗。”

    “”

    这话没错,俞酌是整个娱乐圈里唯一一个揍过徐星旸的人。

    “你最近在查我吧?”

    徐星旸目光一凝,就差没问“你怎么知道的”了。

    俞酌的模样像在开玩笑,可眼底毫无玩笑的意味,“别这样看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有这点时间,”俞酌给他一个忠告,“不如提前构思一下道歉信。”

    徐星旸冷哼一声:“你在开什么玩笑?!”

    “对了,道歉信我建议你写八百字。”俞酌团了团擦纸,扔进垃圾桶里,冲他一笑,“最好多用点写作法。”

    俞酌与徐星旸错肩而过,只轻飘飘地留下一句话:“你应该挺会写的。”

    徐星旸盯着俞酌的背影,攥紧,紧接着,嗡嗡震动两声,带来一个新消息——

    什么也没查到!

    消息来自吴正凯,这一条信息明他“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第一步就失败了。

    奇了怪了,俞酌那四年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难不成他是去哪里做卧-底了?

    不过我觉得不用担心,俞酌当年就是从酒吧挖来的,如果真的有来头,怎么会在酒吧?

    徐星旸想想觉得有几分道理,攥着的握紧又松开了几分。

    -

    离正式公演还有三天时间,各个战队都陷入了紧张的练习之中。

    隔壁关思远助阵的那个战队不仅心情紧张,而且过得苦不堪言。

    他们这队a班成员多,徐星旸又是a班导师,就会花比较多的时间来带他们。前几天还好,一切正常,但是这几天的徐星旸,实在是太不对劲了。他就像患了躁郁症一样,脾气变得很差,一点微得可以忽略的差错都能让他发火。

    “也不知道徐星旸导师怎么了?”

    “他好像心情不是很好吧,前两天还差点跟思远女神吵起来,天,我从来没见他脾气这么差。”

    “啊他不是一向不喜欢生气的吗?怎么最近?”

    不知晓外界信息的选们以为徐星旸只是心情不好,但其实他现在何止心情不好,简直要烂透了。

    俞酌的话就像一个魔咒,一夜之间,徐星旸身后的团队费尽心思掩藏的黑料全被挖了出来。

    一位不知名的吃瓜群众:被排挤?在光耀文化,究竟是谁在排挤谁[文章]

    文章详细描述了徐星旸在光耀的所作所为,包括但不限于排挤孤立新人、抢夺新人资源等恶劣行径,更过分的是,他还纵容其经纪人吴正凯向新人提出陪-睡要求。

    我以前在知情人士那里吃过一点点瓜,听徐星旸在光耀就横行霸道,谁惹他不顺眼谁就基本不用出道了

    表面上阳阳光光实际上肮肮脏脏???天,别这样,我本来不喜欢俞酌的,现在有点心疼了,他挡了徐星旸绝大部分火力啊难怪宁可赔钱也要解约

    楼上,俞酌太惨了,又背锅又赔了这么多钱,还活着回来真不容易

    而这仅仅是开始。

    黑料一桩接一桩,刚把排挤同公司艺人这件事压下去,转头又出来一件草粉约泡,一件比一件猛,弄得人焦头烂额,甚至不给人公关的会。

    更有甚者,有人直接将这些东西整理成一份pdf,为其命名“徐星旸的瓜”,顺便买了个热搜,热心地帮助它传播得更远。

    #徐星旸的瓜pdf#在一夜之间成为最受欢迎的词条,这份文件极大程度地满足了群众的吃瓜心理,并且成功地将徐星旸苦心经营的完美人设四崩五裂。

    我好困:原来徐星旸是这种人。。。我还真情实感地粉过他。。。

    凌晨三点回老家:天哪排挤草粉约泡,再来个抄袭就齐活了呀!!!我震惊了,我一直以为这位是娱乐圈少有的天使来着

    大家出门要注意防护:震惊我全家,徐星旸这还是人吗???

    接二连三的爆料猛地将徐星旸拉下神坛,相关热搜词条不要钱似的轮换着上,用钱堆砌出的阳光男孩人设,变成了人人嫌恶的臭虫!

    徐星旸请了两天假,呆在家里哪也没去。他不敢看微博,也不敢开电脑,脑子一片混沌,只想着逃避,断绝一切可联的物品。

    他的父亲打电话过来,张口就是斥责:“你看你做的好事!你到底惹了谁?!”

    惹了谁?

    徐星旸用混乱的思维思考着,光耀太子爷的身份已经足够他在娱乐圈横着走,哪个不长眼的敢——

    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俞酌那句令人恨得牙痒的欠揍话:“道歉信我建议你写八百字,最好多用一点写作法。”

    万万没想到,俞酌压根不玩先抑后扬这一套,他玩的是叠加递进、一波三折!

    徐星旸瘫坐在沙发上,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