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出口伤人，还想打我，难道我自卫也不对？”楼婷冷漠的问，一眼就看穿她的态度。这样的一个妈妈桑，有什么能耐让郁百灵如此留恋玉满楼？

    “王妃。”炊烟扯了扯她袖子。适才可是王妃先动的，满大街的人看着的呢！

    “吴公子打你？！”俞风华听见天方夜谭似的瞪大眼睛，“他刚还要等你来，问问看你和唐哲进展到哪一步了，怎会打你？”

    “不信，你可以问人！”楼婷没在怕，她瞥了瞥还站在身边的神秘男人，俞风华随着她的目光，看向沉默不语的男人。

    毕竟是见过世面的，男人的气势并未把她吓着，臃肿的身子只是瑟缩了下，面对男人时，声音压了下来。

    “殿主大驾光临，玉满楼蓬荜生辉，但是殿主也别砸了我们招牌才好！吴公子在我们这里出事，赶明儿尚书大人上门，殿主要我们如何是好？”

    殿主？楼婷好奇的盯视这男人，心下着实佩服俞风华的淡定，在所有人都不敢出声的情况下，她相对的勇气可嘉。

    感受到她的视线，男人转过头来，鹰隼般的黑眸抓住她的眸子，如猎人抓住猎物那般，连楼婷的呼吸都虏获了。

    楼婷一窒，动也不敢动一下。

    “报上我的名字，是我伤的，让他们到云外金殿来讨法。”他不耐烦的挥挥，抓起楼婷的柔荑就往内走去，连个眼神都不曾给过吴秉谦。

    留在原地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俞风华让杂役把吴秉谦送回府中。

    有了云外金殿殿主的保证，大家也心安了些。

    被牵进玉满楼的楼婷，瞪着自己被包覆在大掌中的，脸色有些苍白。

    这人可以一颗石子加一脚就把人打晕，会不会不爽起来用力一捏就把她骨头捏碎？！

    想着，她就抖了抖。

    “冷吗？”男人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不，不冷！”是怕好不好？

    她求救的把眼神瞟向炊烟，怎料炊烟居然没有跟进来。

    想到这里是烟花之地，又是晚上，她一时也忘了害怕，反抓住他，要求道：“我丫鬟怕是不敢进来，你可以找人替我把她送回王府吗？”

    本来想带炊烟开开眼界，看来今晚是不行了。她自己入了虎穴，站在这头不知是虎是猫的禽兽面前，实在不该将炊烟也扯进来。

    浓眉挑起，男人咧开一弯浅笑。

    “我夜殒从不随便帮人。”

    楼婷再次吞了口唾沫，“殿主刚也帮了我不是么？大恩不言谢，堂堂云外金殿殿主，又怎么会和我一个青楼女子计较？”

    “你肯定你是青楼女子？”夜殒问，那口气让楼婷差点误以为他了解她是假的。

    “当、当然了，静王妃就是玉满楼的花魁，难道殿主不知道？女子也是烟花之地的一缕烟火罢了。”她想不动声色的抽出，熟料他握得死紧，“殿主出相助，百灵万分感激，但是百灵那丫鬟还是个孩子，倘若殿主不愿意差人护送她，那请放，百灵会自己去！”

    求人万分难，楼婷翻他个白眼，转身想走。

    “岸影！”夜殒低声喝道，立即的，一个身穿黑衣的护卫，就出现在身旁。

    楼婷吓得一动不动，压根没看见人是从哪里窜出来的！

    “去护送静王妃的丫鬟回府，顺道知会静王爷，本殿主今晚邀请静王妃做客，她会在玉满楼夜宿。”

    乍听之下，总有些“本殿主今晚宠幸静王妃”的意思。

    楼婷虽然害怕，却也不能忍受被人轻蔑。

    “殿主这是啥意思？！本妃没打算接客！”岸影走后，她生气的甩开他的，退后几步，背后撞上了一个人。

    转过身去，就看见善后回来的俞风华，正一脸责怪的看她。

    楼婷心下暗叫糟糕，看老鸨的表情，似乎想讨夜殒欢心，而她，就是那碟讨人欢心的甜点。

    赶在她出声之前，俞风华很快的开口了。

    “殿下甚少光临，今晚突然来到玉满楼，是为了百灵？”她记得郁百灵嫁入王府后，也曾有两次为夜殒献艺，两人在房里有没有发生不可言的事，就不得而知了。

    那两次后，夜殒都不曾再来过。

    今晚，又是怎的突然出现？

    不过，云外金殿殿主的身份，是堪比皇帝的存在，几年前那两次光顾，砸下的金子已经足够整个玉满楼花费两年，在目前生意每况愈下的情形下，他的再次光临成了俞风华心中一道曙光。

    “娘，你这就要把我卖了？”这句娘，楼婷叫着都觉得自己恶心。

    “静王妃看来对本殿主的邀约很是抗拒。”夜殒也不恼，就站在原处，瞬也不瞬的俯视满脸不爽的女人，她要是欣然顺从，他才会觉得无趣。

    俞风华鸟也不鸟楼婷的脸色，马上招呼夜殒进入最好的厢房，差人上了最好的酒菜，然后交代了几句，就将楼婷扯进对面的厢房中进行教育。

    被按坐在原木凳上的楼婷，皱起的脸没有舒缓过。

    “哎！百灵，你要娘怎么你，真以为自己是王妃了，不接客也开始摆脸色了是不？”

    给她倒了杯热茶，俞风华拿出木梳，开始整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

    “你记得今晚得罪的那是尚书大人的侄儿么？你认为明天会不会有人上门找茬？”她的口吻尤其怒其不争，“殿主为了你出伤人，也愿意扛下责任，你要是将他也得罪了，那么玉满楼也不必经营下去了的，那些无依无靠的姐妹，也就无家可归了。”

    往常，每当她这样的时候，郁百灵总会叹息，然后无可奈何的，继续为客人们献艺。

    郁百灵的交际腕是整个玉满楼无人能及的，只要她愿意，就连树上的鸟都会被她逗下来。

    因着从就流落青楼，俞风华看准了她是快璞玉，给了她所有青楼女子都没有的栽培，也为免她学成另有她想，俞风华并未让她识字，秉着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大道理，把郁百灵培养成一个能歌善舞，懂琴懂各种乐器的妖娆女子，却偏偏，不懂文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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