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惊觉相思不露(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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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哈哈大笑:“国舅啊国舅,在这儿等着朕!且不你先前没知会一声,我怎知道你有这雅兴,你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恐怕其他人不服啊。”

    胡海臣接道:“陛下,臣输得心服口服。”

    皇帝见状,连连称赞胡岩海教子有方,叶楚楚脸上跟着沾了光,自然得护着自家弟弟:“你方才要讨赏?”叶楚楚瞥了眼沈璧,“旁的都要姻缘,你又是想要哪家姻缘?”

    叶明远看了一眼沈璧,眸色微闪,吓得沈璧后退两步,见他红着脸,又喝多了酒,不知会不会语出惊人,要娶了她?想来大有可能,这厮平日里荒唐名声在外,在她面前时常没个正经,动辄就要拿她婚事话事,想必今日蓄谋已久,定要做常胜将军,即便她赢到最后,被他打败了,也得听他差遣。

    却见叶明远微微躬身,双合十,语气平和,斜眼看了沈璧,嘴角含笑:“回陛下,那便赐给沈家姐一个免死金牌吧。”

    沈璧耳边嗡嗡作响,叶楚楚嗔怪看了叶明远一眼,沈氏夫妻不解其道,皇帝思忖再三,笑了笑,指着叶明远道:“你啊!就你怜香惜玉!”

    沈璧接过免死金牌,捂在里,明明死铁最无趣,却恍惚感觉是暖和的,沈氏夫妇激动地握住对方双。

    沈璧感激看了一眼叶明远,却见他笑吟吟看着自己,一脸无赖样,却碍着她心情大好,不跟他见识,正要上前答谢一番,谁叫她欠了他的,便是被戏谑一番,也随他高兴了,却见一粉色身影印入眼帘。

    沈璧停住脚步,定定站在原地,看着这个熟悉的身影,耳边响起上一世女人的笑声:“姐姐,你醉了。”

    此人正是上辈子害死她的女人,高月怜。

    只见她上前抬起叶明远受伤的指尖,担忧道:“侯爷不该为着别人伤了自个。”旋即拿出自己的绢,抬起叶明远的掌,一圈圈仔细包裹起来。

    此刻沈璧如被雷轰顶,耳边嗡嗡一片,却是怔在原地,一步都走不了了。

    高月怜是个娟秀的美人胚子,鼻子眼,眼尾有颗泪痣,眸里泛着水雾,盈盈一水间,若不留意,竟以为是个楚楚可怜的女人,让人怜惜得紧。她又是当朝太傅独女,才貌双全,前几年得了淑妃青眼,差点嫁给了大皇子,谁想高太傅是个清高的,不屑被人成攀附权贵,没答应,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叶明远也怔怔看了高月怜许久,眼底一片深邃,见她包好了,对着自己浅浅一笑,这才回过神笑道:“谢过姑娘。”

    高月怜垂眸道:“若到谢谢,月怜才应该给侯爷道谢才对,若不是初二那天得侯爷营救,月怜想必已经惨遭歹人之。”

    沈璧细细想来,当日庄无邪的确与她过,不,他真名应该叫庄闲,那日在马车里他受了伤,起夜袭太傅府偷盗妙兴决的事。

    “今日找了太傅家姐闺房,没找到,被那家姐发现了,那娘子长得确实美艳,没等我一亲芳泽,便被她叫来救兵,让我四处逃窜。”

    难道庄闲当日去正是高太傅的府邸?庄闲欲图不轨差点得的女子,竟是高月怜?

    思及此,沈璧默然,想起那日叶明远听太傅府进了采花贼,便不管不顾地去救人,自己身陷囹圄差点被庄闲玷污,他却姗姗来迟,难道都是为了救高月怜?

    这些念头在她脑海里千转百回,之后两人又絮叨了什么,沈璧只觉头脑发蒙,没听见两人什么,眼前两人你来我往,像是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样,而她心里仿佛被钻了一个窟窿,空落落的,她本该答谢他才对,怎料现在生起了怒意,想必是对高月怜过于怨恨,并无其他了。

    她整理思绪,瞥了两人一眼,转身随父亲离开,却听见胡海臣唤她,沈璧紧跟其上,不再张望。

    两人跟在胡家、沈家二老身后,听沈泽、胡岩海聊起从前往事,沈璧也觉往昔如同昨日,胡海臣也跟着打趣她,她时候皮得很,时常捡了马粪,趁他睡觉的功夫把马粪塞在他靴子里,让他整整臭了一天,兵营里的其他孩都笑他,他牛屎糊了屁股,脏得很,都不肯跟他玩。

    沈璧听他这么一,隐约有些印象,却死鸭子嘴硬,当着沈泽的面怎么也不敢承认。

    沈泽听胡海臣这么一,心里甚是介怀,怎的自家女儿不似高月怜那样的大家闺秀,原来自跟着他行兵打仗,在郊外风餐露宿,野惯了,怨不得她时常打啊杀啊的,跟着他,沈璧也只能打打杀杀了。

    沈泽叹了一口气,胡岩海却笑道:“我儿子从不服管,天不怕地不怕,平日里跟着兵营的孩子打架斗殴,连先生都劝不住,可唯独沈璧,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可以把这子收拾得服服帖帖,从那时候我就知道,我这糟心儿子非得栽在你女儿里不可哈哈哈。”

    沈泽哭笑不得:“这如何使得”

    胡夫人也夸道:“老匹夫,有什么使不得,两人年纪相仿,我儿刚中的武举,明年皇帝预选的武状元,青年才俊,有头有脸,如何配不上璧儿?你今儿把话明白了,不然我这就把璧儿先带回自个家去,今晚就把事给办了!”

    沈璧听罢蓦地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胡夫人,虽沈、胡两家常年驻扎兵营不拘节,胡夫人又向来跋扈乖张,即便心存侥幸,这些话只当是来打趣两人的,当不得真,可看在沈璧眼里,若存了几分真真假假,让胡家真动了念想,便含糊不得了。

    她支支吾吾半天不出话来,想来两家既是世交,又是她的长辈,自然不能出言不逊,况且两家情谊深厚,若她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让两家生了嫌隙,便更不妥了,又急于撇开关系,这才得牛头不对马嘴。

    “胡人人这”沈璧吞吞吐吐地道,“璧儿才疏学浅,配不上胡海臣。”

    胡夫人正欲些什么,胡海臣却不乐意了问道:“哪里配不上了。”

    噗,忘记设定发表时间,不心鸽了一天,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