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菀一脸迷惑的看着，她什么时候成杀人凶了？

    王双双回怼胡八道的围观百姓，道：“没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你们不要乱！有什么证据啊。”

    百姓们却撇了撇嘴，几个人凑在一块儿，道：“还能有啥证据，我们几个都瞧见了。方才这壮汉是跟他们俩吵完架后，回去就死掉的。肯定是他们最有嫌疑。”

    程菀见这几个人贼眉鼠眼的，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人。没准他们是一伙儿的，来挑起事端的。

    王双双有些犯难，回头看着程菀跟秦怀景，道：“程姐姐，秦猎户。你们当时真的跟这个人吵架了吗？到底为的什么吵呀。”

    程菀与秦怀景对视一眼，她就坦然告诉王双双，道：“双双，我不认得此人。此人因为自家娘子同为药娘，生怕她娘子的药材生意被抢，所以来找我的茬，甚至想用刀斧劈我。若不是秦公子及时出现，我怕是已经被中伤了。”

    王双双很为难，欲言又止。

    面对百姓们的风向，不得不要带程菀与秦怀景去衙门审问。

    “程姐姐，要不然你跟我去一趟衙门吧。只有这样，才能找到证据，证明你跟秦猎户的清白。我相信一定不是你们做的！”

    王双双一脸担忧的样子。

    程菀坦然应声道：“好。我跟秦公子，与你一起回衙门。”

    秦怀景神色淡淡，身正不怕影子斜。既没做过的事，便是没做。何惧他人之言。

    百姓们纷纷惶恐的看着地上惨死的人。那壮汉的娘子药娘听后，像是疯了一般的冲进衙门，抓着程菀就是一顿纠缠，道：“你还我相公，还我相公啊！”

    程菀感到一阵莫名其妙，因此留了心眼。

    县令老太爷负，在捕快的簇拥之下赶了过来，一看见死人，赶紧捂住口鼻。

    “衙门的仵作还没有招到。偏偏就出了这人名案子。唉！本官真是愁啊。”

    一抬头，就看见程菀跟秦怀景，老眼闪光，带着希望。

    程菀在老太爷开口话之前，道：“回老太爷，我可以帮忙衙门验尸，自证我的清白。”

    秦怀景则是留意那药娘，眸光紧凝着。

    老太爷喜不自胜的：“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啊！本官知道你怎么可能会杀人呢。你来验。”

    药娘闻言，却是嚎啕大哭，恨不得苦的十里八街的都听见。各种诉苦喊冤，道：“连大人都不肯为我做主啊！大人竟然会包庇嫌犯，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县令的老脸一变，咳嗽了一声。示意捕快把人给扶到一边去。

    秦怀景动掀开了白布，只见壮汉的脖颈上有一道致命伤。原因就在此处。

    “程姑娘，验。”

    他侧身，站在她的身边保护。没人敢近她的身。

    程菀点点头，多看了一眼药娘，随后就检查了下壮汉的浑身上下。半晌，忽而秀眉一周，俯首双按住某个地方。

    “这里头，像是藏着什么东西”

    她仔细的看，双从脖颈处的皮肤表面，挤出了什么。只见三根银针，瞬间露出表面。

    程菀秀眸微动，快速将银针给抽了出来。

    王双双一愣，道：“银针！居然那么丧心病狂，把银针放进脖颈里头，还卡在喉骨这。怪不得会死。”

    杨主簿瞧见了，在一旁煽风点火的道：“这外面的大街巷，都在传是程菀杀的人。本来，我倒也不信。只是这会子，发现了银针了。难以不相信啊。”

    县令老太爷头皮发麻。

    “大人。这程姑娘可不就是铃医嘛，对银针之术那是不在话下。更何况，镇上不少人都看见。壮汉死前，唯一跟人发生过矛盾的只有程菀跟这位秦爷。秦爷我们自然是相信他的人品端正。这些年为镇上百姓打死不少大熊，虎狼。但这程菀，可就保不准了！”

    杨主簿尖酸刻薄的，势必要将程菀拖下水去。

    程菀只觉一阵嘲讽，反问道：“那么杨大人认为，女怎么保不准就是杀人凶了？难道女杀人放火过，还是得罪过杨大人。又或者是，杨大人还在为第一次衙门的事计较，不肯放过我。那时大人跟我二婶联起来制衡我。女也记得一清二楚！”

    “你。”

    杨主簿一时语塞，恼意非常。

    县令老太爷赶紧在其中周旋，擦了把汗，道：“这些过眼云烟的事，就不要摆在台面上了。还是好好处理当下的人命案子吧。本官还要将卷宗差人送去知府大人那，必须火速破案哪。”

    程菀拿着三根银针，进行打量。她又从袖口中，拿出自己的银针。完全一样。

    “会用银针之术的人，或许与你一样是铃医。”

    秦怀景凝着人儿，见她秀眉微蹙。

    程菀举着银针，眯起了秀眸。究竟是谁，在背地里构陷？

    杨主簿对县令老太爷道：“大人！这程菀乃是嫌疑之人，不管如何，衙门都应该先行收押。退一万步来，就算此事跟她没有关系，那也可以事后再放人。等案子的真相大白。”

    县令几分难堪，现在衙门缺了仵作，程菀刚好顶替。这哪能把她收押。

    “杨主簿，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先下去歇着吧。至于这个案子，本官自有定论。”

    一挥袖，就让人下去了。杨主簿只好脸色阴阴的退下了，不忘瞪了一眼程菀。

    程菀坦然自若，面对着这抹眼神。

    那药娘就指着她，道：“你不是铃医么，一定是你害的我的相公！平日里你就跟我抢药材生意，现在我相公为我出头，你就故意害他是不是。”

    “不是。”

    她道：“你若是真心为你相公。就应该配合我，一起把背后的真正凶抓出来。而不是在这里不分青红皂白的控诉我。”

    程菀盯着药娘，这药娘真是古里古怪的，形容不上来的感觉。

    秦怀景握着她的腕子，将她带到一旁去。

    “秦公子，怎么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药娘。

    他淡声道：“程姑娘有没有察觉，此妇人甚是古怪。”

    程菀一开始就注意到了，缓缓点头。

    秦怀景睨了一眼，道：“但凡夫妇者，出了事。第一反应是找人，而不是朝着凶扑过来寻求制裁。秦某刻意留意过，此妇人进衙门后，直直朝着你奔来，完全忽视她的相公。可见她流的，乃是鳄鱼泪。”

    怪不得！程菀就哪里怪怪的，可又不上来。这下听他一，就很清晰了。

    “若换做我是她，我定伤心过度的跑来扒着相公哭。可这妇人，居然自始至终都没看她相公一眼。直到现在，都将矛头直指于我。可见确实有问题。”

    程菀隐隐有些担心，这其中没那么简单。

    药娘哭得稀里哗啦的，县令老太爷让人把人给扶下去歇着，道：“本官肯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这凶必定会抓出来。”又转身问程菀，道：“程姑娘啊，你有没有什么猜测？”

    人被拖走后，程菀才告诉县令。

    “大人，我怀疑死者是被其妻谋害所杀，故意撺掇其夫找我算账，产生矛盾。以此旁人便会认定，我有最大的嫌疑。况且，她是药娘，会银针之术也并不奇怪。”

    但她只是猜测，却认为更有更深的线索。

    县令听完，就问秦怀景，道：“秦猎户，依你看，大概是什么样的情形呢？”

    秦怀景中摩挲着银针。

    程菀问道：“银针有什么不妥吗。”

    “一股熟悉的香味。让我想起一个人。”

    他淡淡。银针上除了血腥味，还有一股异香。程菀凑过去闻了闻，又低头闻壮汉的衣裳，果然奇香无比。

    县令老太爷凑过去，声问：“什么人啊？是程姑娘还是”

    王双双拉着自家爹爹，一脸埋怨的样子。怎么可能是程姐姐！

    程菀不可置信，心下有所怀疑。

    秦怀景没有坦言告知县令，只是与程菀到一旁私谈。

    “秦公子是不是想，是铃铛？”

    虽没有听他出口，但她已经猜到了。

    他眸中流转，抿唇默认。

    程菀深呼吸一口气。记得第一次见铃铛的时候，她身上那股奇香就很浓郁，清香却不刺鼻。像是融于血汗之中。方才她又想了想，这哪里是什么香粉的香，而是一种药材的香。

    铃铛，必然常年在吃那样的药。

    “可是，她”

    程菀不好，顾虑的抬眼看着秦怀景。

    秦怀景侧身负，此事必须要查明。他偏首哑声道：“铃铛会银针，会医术。甚至，通晓药理。”

    她略微一怔。

    循声回想起初见时，铃铛就过类似暗示的话。她仅仅通过闻她身上的药草香，就知道她是铃医。

    程菀问道：“若真是铃铛杀人，那她胆子实在太大了。我还是想弄清楚，我去找她。”

    秦怀景却扯过她的腕子，留住了她。

    “秦公子？你是不是不想铃铛受到伤害，所以你想要阻拦我。”

    程菀定定的望着他的眸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