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菀嘴角抽了抽，轻咳了一声。

    他既然这么问了，她只好赞扬的对他：“的确很快。”

    秦怀景放下，唇角勾勒起弧度。

    阿七“啧啧”两声，对身边围观的大川道：“我发现，秦猎户，真是闷骚啊。”

    大川就：“可不是。还真就对咱程姑娘这样。”

    看着秦怀景飞速搅拌完的肥皂，程菀就进去拿了一些硫磺出来，开始做硫磺药皂。

    “月儿，等做完药皂我就再做个清洁剂。这个更容易了。只要我们去找些柠檬果，加上醋什么的，就能洗碗用。平时洗衣裳就用普通的肥皂，沐身就用硫磺药皂。这样分类清楚最好。”

    不然混在一起用，很不好。

    妹妹程月鸡啄米的点着脑袋，道：“姐姐这么聪明，我都听姐姐的！”

    秦怀景在她做药皂的时候，自觉的帮她进行搅拌的一个环节。程菀觉得，以后做这东西怕不是离不开秦公子了。

    “秦公子，我去找些柠檬果来。”

    程菀起身，由于蹲的时间太久了，一阵头晕目眩。好在被秦怀景及时扶住。

    他温热的掌心就握着她纤细的腰肢，掌心带着滚烫。

    她的耳廓顿时就烧红了起来，正了正身，眼神闪躲的就去到前面去找柠檬果了。

    “大川哥哥，你们别光顾着看呀！去帮我姐姐采一些柠檬果吧。”

    妹妹程月一副大人的样子，指挥着大川等人。

    大川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推着串子，道：“串子，你不是喜欢跟程姑娘一起吗？你去。”

    串子去就去，就跟上程菀。

    终于找到一棵柠檬果树，程菀看了看附近，没有其他的果树，应该就是野生的，不是别人种植的。

    “串子，你有看见过有人来这摘果子吗？不会是别人家自己养的树吧。”

    经过上次金老爷的事情，程菀生怕串子他们又多了一个偷果子的罪名。

    “应该是野生长的吧！我经常看见他们一帮人来摘啊。路过的樵夫，大娘，他们都随采的。”

    串子就帮她采，发现自己个子太矮了。差不多跟程菀一样高。程菀踮脚，他也得踮脚够果子。太尴尬，太没男人的面子了。

    程菀摘了几个，道：“串子，就这些吧，不用那么多。”

    回去的路上，串子像是有话要似的。欲言又止。程菀注意到这一点，看向他。

    串子咬咬牙，就把柠檬果给程菀，疙疙瘩瘩问道：“程程姑娘，你是不是喜欢个子高的男人啊？像我这样这么矮的，只有六尺的人，是不是在你眼里就像个什么忙都帮不上的残废。”

    程菀一怔。实话，她的确喜欢身形挺拔的男人。因为能够给她十足的安全感。但她总不能伤了串子的心。

    “怎么会呢。我也矮。没事串子！我们快回去吧。”

    她勉强一笑，拍了下对方的肩膀。脚步匆匆的就回去了。

    来到原地，秦怀景已经将药皂准备好。程菀过去的时候，就看见妹妹在捏药皂。

    “姐姐你看！我把这药皂捏成了一个兔兔。大哥哥他捏了个人。”

    程月举起来，药皂还是软的，像橡皮泥一样，可以各种变幻形状。等待凝固成硬的时候，放置几日就可以用了。

    程菀思路大开，醍醐灌顶道：“月儿，你提醒我了！肥皂不一定就是方块儿，也可以是各种各样的形状。可以是兔子，也可以是人。”

    秦怀景里捏的人，很像一个人。

    “秦公子，你这是？”

    她越看越觉得眼熟。

    秦怀景抿着薄唇不言，递给她。程菀反复打量，倏然心悸，心跳很快。这个人儿难道是她吗？

    串子满不高兴的出现，将柠檬果故意放在他们中间，打断两人的对视。

    “程姑娘，要是不够。我再给你去采啊。”他放下后，也没有走。

    程菀就把柠檬果拿到一旁去，清洗干净。菜刀切果子的话会窜味。她想到秦怀景身上的短匕，正好使用。

    “秦公子，借用一下。”

    她素指轻轻一指他的腰间，别着的那把锋芒的短刀。

    秦怀景随拿了下来，递给她时，以刀口对着自己，刀柄对着她，道：“随意用。”

    程菀闻了下短匕，果然一点味儿都没有。

    大川看天色不早了，就对串子道：“串子，我们该捡破烂去了！”

    串子又望了一眼程菀，只好跟大川阿七他们一起走了。妹妹程月也有些困了，打着哈欠，进茅草屋里躺一会儿。

    程菀在外面的木头桩子上，切柠檬果的时候，不心被溅到了果汁。眼睛顿时火辣辣的，酸涩不已，睁不开眼。

    “溅到了么？”

    秦怀景蹲身，来到她的秀脸前，捉住她的腕子，查看她的眼睛。

    只见她的秀眼眼眶，满是泛红。泪珠都挂在长长的睫毛上，扑闪扑闪的眨着。

    “好疼，我”

    程菀身子失重，不心往前栽了过去。哪想，直接就趴在了秦怀景的肩上，整个人靠在了他的怀里。

    “别动。”他声音哑哑的，在她耳畔启道。

    她疼得睁不开，只能不动弹。

    秦怀景侧首，淡淡的吻，落在她的眼睛上。程菀顿时浑身一怔，脸滚烫如沸水，烧红了起来。从耳根子蔓延到脖颈！

    他的吻，不像他的人一样看起来冷淡。带着温热与温柔。

    少顷。程菀微微推开他，揉了下眼睛，低声道：“秦公子不用了，已经好了。谢谢你。”

    再被吻眼下去，她怕要沉沦了。

    秦怀景擦拭唇角，启道：“的确很酸。”

    程菀只剩眼圈红了一点点，其他完全就不酸了。

    “我替你切。”

    他从她里拿回短匕，切着柠檬果。她格外注意的看着他修长的骨节，真好看的一双。现在却被她使唤的在做杂活，实在是暴殄天物，内心罪恶。

    切成一片片，程菀就找了个容器，把柠檬汁给挤进去。再把家里头的醋倒进去，调成一定的比例。随后摇了摇，顿时泡泡就出来了。完全可以用来清洁碗，自然又干净。

    做完了这些，程菀起身道：“就看成果如何了。”

    过几日，就送到镇上的日杂铺子里，向老板推举看看，能不能帮着卖。

    “还剩下一些柠檬汁。秦公子，这个用来泡水喝很好喝的。加一些蜂蜜进去中和，酸酸甜甜的。”

    程菀拿起几个还没动刀的柠檬果，笑着给他。

    秦怀景看着她塞给自己的东西，道：“程姑娘不如亲做给秦某。秦某不会。”

    她有些讶异。真的不会，还是假的不会啊？

    “我没有蜂蜜。要是有的话，就能帮你做了。不过，我可以明日上街的时候买一些回来。”

    程菀一笑。

    秦怀景哑声应道：“好。”

    做完了这些，天色也不早了。程菀进去屋里准备晚膳。

    回到木屋，秦怀景从屋里拿出一坛子的蜂蜜。

    一阵黑影出现，问道：“主子为什么有蜂蜜，却还要让程菀姑娘买来为你做？”

    黑影很疑惑，不懂男女之情。

    秦怀景将蜂蜜置在一旁，淡淡：“她亲做的味道，不一样。”

    从头到尾，她会为这件事情而认真。想看她买蜂蜜，回去做柠檬汁的样子。就像是，已经成婚的一对夫妇。妻子会去买菜回来，做一顿膳食，夫妇二人围着一起吃的幸福感。

    黑影似懂非懂。人间的男欢女爱，真是让人不明白。

    次日。程菀早早起了，将西洋药为妹妹准备好，放在一旁。她静悄悄的起身，摸了下昨日做的药皂和肥皂，发现已经变成很坚实的固态，可以使用了。

    带好药皂和肥皂，不忘拿上清洁剂的水。程菀走下了山。

    可刚到山脚的时候，就听见一阵拉扯的声音。

    “大河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为你生儿育女。你现在却要典妻？你疯了吧！”

    王桂香扒拉着程大河的腿，拼命的捶打着他。

    程大河就一把抓着王桂香，道：“我看你才是疯了。我娶你这么个泼妇顶什么用啊？我休你也弄不着好处，还不如把你典了，还能拿到几两银子够我吃穿喝的！”

    程雪大惊失色，立刻过去拉住王桂香，道：“爹！你不能把我娘卖了啊。”

    “你给我撒开。爹给你找的那王富贾，你不愿意，好，那权就当养养等更出价高的亲家主。可你娘整日在家撒泼，老子早就厌烦她了。是她自己成心不想过日子，作！”

    程大河被逼急了，一顿恼怒。

    程菀走近过去看了看，不知道他们是为的什么事在吵。印象中，这可是第一次程大河跟王桂香撕的这么厉害。

    王桂香指着程大河，道：“你是不是因为最近挣了几个钱，你就觉得老娘配不上你，给你将来做梦的仕途路添堵。你觉得我给不了你男人的面子，给你丢脸是不是。好，你不仁也别怪老娘。你敢卖我，我就敢把你做的那黑心生意抖露出去。大不了同归于尽！”

    听到这黑心生意四个字，程大河脸色一变。

    程菀皱起秀眉。难道跟荀先生所的那件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