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出口，程菀就后悔了。

    “秦公子，抱歉，我失言了。”她低低的向他道歉。

    秦怀景向后望着那酒楼，酒楼的掌柜朝过来眨了两下眼睛暗示着什么。

    “程姑娘，酒楼掌柜似乎有话要，不妨去听听？”他目光定格在她歉疚的脸上。

    “找我？”程菀走近了瞧，那掌柜在招。

    果然是。可明明她已经没有会了呀。关于酒楼掌柜的竞赛，可都已经结束了。

    抱着疑惑，程菀就来到了酒楼。

    掌柜笑眯眯的：“程姑娘，虽然你跟刘公子都没有赢。可我私心的还是觉得你最适合。这样吧，你就帮我出谋划策，没事来趟酒楼打理打理就行。其余的，有专门的人照管。这些，是账本。”

    从身后，拿出一堆的账来。

    程菀反问道：“那我差不多是个策划？”

    “策、策划？”掌柜的没太懂这个词儿，但想必就是出谋划策类型的。

    捧着账本，她随意翻了翻。

    黑影打扮成了掌柜的装束出现，掌柜的介绍：“程姑娘，这位就是我们的掌柜，专门干酒楼里的杂活之类的。你有时候过来也可以吩咐他。”

    程菀打量了下，点了点头。

    黑影看向主子的方向，秦怀景淡然自若的模样，装出毫不知情。

    “秦爷。那我就先走啦。”掌柜的拿好包袱，一脸美滋滋又高兴的出去了，门口有辆马车。

    程菀惊讶的唤道：“你、你就这么走了？”

    马车迅速的开走，她几许无语。

    就这么把酒楼扔下了，就跑了吗？

    “掌柜。”程菀把账本放在他的里，道：“我回去画一张酒楼的图纸，你照着图纸找人去重新装修一番。我们要改造。”

    黑影喏声。

    程菀转过身去，对秦怀景道：“秦公子，你们你们是不是认识？”

    伸指了指掌柜。

    总感觉他俩眼神有交汇。

    “不认识。”他出声道。

    黑影赶紧就附和主子道：“不、不认识。”

    程菀狐疑的眯了眯眼睛，推开到一旁去，看着两个男人。

    “掌柜，你的语气有些心虚啊。而且，我刚刚发现你的眼睛，总是时不时的看秦公子。”她笃定的点头道。

    没错，他们肯定认识。却装作不认识。这是为何？

    黑影又看了一眼主子，摇摇头道：“姑娘别笑了，真不认识。”

    程菀走到秦怀景的身前，微微踮起脚，看着他的眼睛，道：“秦公子，你不会又像找杨公子一样，找来了一个帮吧？”

    莫名其妙多出一个掌柜，不是内定就是暗箱操作。

    “你觉得，是不是？”他俯首，对上她的眼睛。

    两人的脸离得极近。

    程菀第一个脸红，自觉的退开一点路，道：“我只是猜测。”

    黑影在俩人之间瞧了瞧。

    “那就当是我误会了。”她稍稍给掌柜一礼。

    “使不得使不得。”黑影又不敢扶她起来，要知道这一礼，回去又得挨主子罚了。

    程菀笑了笑，伸长了懒腰，走出了酒楼。

    看着刘洋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样子，真是痛快！而她，不费吹灰之力，还是拿到了酒楼的权力。

    “秦公子，我们去昨夜的消夜摊子吧。我想去看看红珠。”她提议。

    秦怀景看着她似乎心情大好的模样，陪她一起。

    两人来到消夜摊子。

    红珠见着他，张开就跳到了他的身上，抱住。

    “红珠，我们又见面了。我是昨晚的姐姐，这个菜谱还给你。谢谢！”程菀将菜谱还给她。

    姑娘这才从秦怀景的身上下来。

    他不动声色的拂了拂衣袍，道：“程姑娘，坐下。”

    程菀点头，就找了个桌子。

    老翁笑着给他们端茶点过来，白日里基本只卖些茶水，夜里开始卖吃的。

    姑娘喜欢秦怀景，黏在他的身边。他的大，抚着红珠的头发，启声道：“昨日的西洋菜谱，看完了么？”

    程菀看着他们，略微有些的感慨。

    原来俩人关系这么好。

    红珠比划着语：看完啦，谢谢哥哥。下次不用特意给我带啦。

    秦怀景低醇一笑，红珠开心的凑过去，在他深邃刀削般的脸庞上，亲了一下。

    “咳。”程菀轻咳了一声，低头捧着茶水喝。

    他可真是讨女孩的喜欢。

    “红珠，我问你。你喜欢哥哥吗？”她放下杯茶，好奇的握着姑娘的，微微俯身问道。

    姑娘打着哑语：喜欢，长大后想要嫁给哥哥呢！

    程菀只看懂了前面的两只拇指互相摁着，代表喜欢。

    “她什么？”

    “她，长大想嫁给我。”秦怀景的唇角微勾，他兀自的将点心推到人儿的面前。

    眼睛微微一睁，程菀险些呛到了。

    这个丫头，居然心思这么剔透。年纪就知道喜欢和嫁人了？她还没考虑自身呢。

    “程姑娘怎么了。”秦怀景有意的观察她的神色。

    “没、没事，我只是有些惊讶。”程菀擦了下茶渍的嘴巴。

    他望进她的眼里，似乎除了惊讶，还有别的。

    程菀从椅子上下去，蹲身对红珠道：“那你除了喜欢哥哥，还喜不喜欢姐姐呀？”

    姑娘皱着眉头，看向秦怀景。

    本来想，不喜欢姐姐，是因为不熟悉。

    但哥哥的眼神在暗示着，她只好点了点头，称喜欢。

    “真乖！”程菀摸了摸她的脑袋，道：“让我看看你的哑疾，想办法帮你治治。”

    红珠看向秦怀景，比划着问：可以吗，哥哥？

    “程姑娘医术精湛，你大可让她为你医治。”他带着稍许的低笑。

    有了哥哥的鼓励，红珠决定让这个漂亮姐姐看看。

    拉了拉程菀，红珠比划：姐姐，我带你进屋。

    程菀往后瞧了一眼。没想到摊子后面就是他们住屋的地方。

    “秦公子，你先在外面等等我。我一会儿医治完就出来。”她被红珠牵着就去了里屋。

    秦怀景自是不放心，他跟了过去。

    “秦某在门外等。”他在可视的屋子的外面台阶上等。

    程菀一股暖流洋溢，她让红珠躺下，拿出银针，向外面瞧了一眼。

    “红珠，我要开始了。要是针上去有些疼，你就哼出来声。”她摆出排排的银针。

    姑娘很乖巧的点头，她的枕头旁边有根炭笔，在脏兮兮的墙上写字：姐姐喜欢哥哥吗？要跟我抢吗？

    程菀没想到这丫头这么早熟，声道：“乖，等我帮你医治完，再告诉你答案。”

    红珠就躺着不动，闭上眼睛。

    银针扎上去的时候，只是用力的攥着被单，连哼也没哼出声。让程菀颇有些讶异。

    秦怀景许久未听见里头声音，转身问道：“程姑娘，顺利么？”

    他提步，走进屋里。

    程菀将银针放在一旁，道：“红珠的喉咙里有些堵塞，考虑是梅核气。我每日给她用银针缓解一下，再进行后续的医治。”

    他几乎是很自然的，将她的银针拿起来，放在屋里的烛火上消毒。

    “呃唔”红珠努力的挤出话，却不出来。她拉着程菀的，似乎想让她想起来什么。

    “噢对。你之前问我的问题，我现在回答你。”程菀悄悄在姑娘的耳边，了几个字。

    红珠的眼睛睁大，有些古怪的看着她。

    “好啦。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好好歇息。我开个药方子给你，每日记得煎服。明日我再来。”程菀叮嘱着，听起来似乎有些碎碎念。

    秦怀景饶有几分兴致，他有些想知道，她们两人瞒着他，了些什么。

    他拉过她的胳膊，道：“程姑娘。红珠问了什么？”

    有些腼腆，程菀不自然的捋了下头发，对他道：“这是我们俩人之间的秘密，秦公子不方便听。”

    带着一抹笑容，她将他消毒完的银针放回去，出了屋子。

    秦怀景走到红珠的榻旁，俯首问道：“她都了些什么？”

    红珠乖巧的比划着势：我刚刚问姐姐，是不是喜欢哥哥。但，姐姐具体是怎么回答的，我不能告诉哥哥。

    姑娘卖着关子，咧着嘴笑。

    程菀见他还没有出来，就在外面唤了一声：“秦公子，你不一起回去吗？”

    他将被褥给红珠盖严实了些，道：“下次再来看你。”

    秦怀景起身，红珠很是不舍得，只能眼泪汪汪的点头。顿时好羡慕健健康康的姐姐，能够站在哥哥身边，受他的呵护。

    “这个哑疾不难治。比我想象当中的好治的多。不出半个月，我一定能让红珠开口话。不过”程菀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他见她一脸自信的样子。

    “我感觉红珠，虽然外形是孩子。可是她的内心非常的稳重，不像是孩该有的心性。而且她的骨相，也很成熟。”她皱起秀眉，难道是她疑心了。

    秦怀景瞥了里头一眼，抿唇没什么。

    里屋很闷热，程菀倒是一身汗。他伸，将她脸上黏在一起的青丝捋开。

    “程姑娘，方才，你是怎么回答红珠的。”他的眼眸深邃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