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你这是心疼我了?
唐丞相当场如被劈了一样浑身麻木,怎么可能听不懂秦怀景话外的意思。
呆滞在了原地,木讷了许久。
秦怀景负,淡淡扫了眼外头的白雪纷飞。
“劳丞相大人,备上厢房。”他敛了敛袍袖,道:“我家菀菀怕冷,今夜不回王府了。”
程菀那僵硬的背脊,逐渐的缓和了过来。
那浑身被人心剜的发冷的心口,又再次活络了起来,怦怦有力的跳动着。
唐丞相连忙应声,颔首道:“是,老夫早已备好,请王爷先行与女坐下用膳吧。”
伸示意他们落座用膳。
桌上滚烫的饭菜此刻温了一些,秦怀景上前去,搂住人儿入怀,抚着她的青丝,低声道:“不难过了。”
男人像是在低低的哄着,声音悦耳磁性。
程菀本来觉得也就这样,委屈倒是委屈,顶多生气。可此刻,被他这一抱,一哄。
倒真是有些委屈起来了
抽了抽鼻子,程菀被他的大牵过,坐在他的身侧。秦怀景为她将热菜全都夹好放在碗里,倒了热汤进去。
程菀欲言又止,想了想,先吃饭。
“你也吃。”程菀也给他夹过去。
唐丞相看着两人一来一回,心头泛泛。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叹了口老气。
终究亲爹,比不过外人。
屋外,越发刺骨寒冷。檐上结冰,挂了下来,如针刺股。
外头大雪纷飞,雪白铺盖了满地。
用过晚膳,府上下人打着灯笼,顶着呼啸的风雪,一边给两人撑着纸伞。
“王爷,前处便是厢房了。”下人的纸伞朝着秦怀景倾斜。
秦怀景披风罩住了程菀娇的浑身,将她严严实实遮盖在里头。
缠住他的腰身,他低头看了一眼。
直接拿过纸伞,秦怀景对下人冷声道:“伞撑不好,就别撑了。”
下人一脸茫然,愣了好久。
整个纸伞,都倾斜在程菀头上。雪花落在他的身上,却半分不觉得寒冷。他罩住她,去了厢房里。
程菀从他的披风里钻出来,竟是半点风都没吹到。抬头一看,他满头的风雪。
“怎么都淋着了?”程菀担心的踮起脚,拂了拂他身上的雪花,鼻头泛酸,“你是不是又只给我撑了,也不惦记着自己一些。”
秦怀景低头看着她红红的眼圈,像只落寞的被遗弃在雪地里的狗一样。
低垂的眼角,足以见她今夜遭受的对待。
他握住她的,在烛火之下搂过她的细腰,“往后,有我。”
程菀破涕为笑,听着他莫名的话,回拥住他,“怎么啦?心疼我了。”
秦怀景搂着她的腰,收紧。
薄唇如刀削般紧抿,满眼的怜惜。
被他这样抱着,程菀只觉得有些热了,轻轻推着他,“好啦好啦,我一点都不难过。我不是有你吗?有你一个人,胜过成千上万个人。”
程菀反而有些心疼他,伸抚平他眉眼上的雪花。
这个傻瓜,那么冷。他怎么不顾着自己一些?这满心眼儿里只有她一个,怎么好。
“快放开我了,抱得太紧了,不舒服。”程菀有些无奈,双无措的不知该往哪儿放,看着他抱着自己不肯松的样子。
这男人现在,简直就像是在耍无赖。
秦怀景只是低头吻她,从额头中心吻到眉眼,再到眼睛,巧的鼻子,嫣红的唇儿,光洁的下巴,白皙的脖颈
吻着吻着,不知何时大一挥,熄灭了烛火。
拐上了榻上去。
漆黑静谧的夜里,他咬着她的耳垂,低哑道:“天亮之后,我们回府。”
程菀只是笑,揽住他的脖颈。
“知道了。”她的嘴角咧出弧度。
秦怀景补了句,“唐老狗的女儿,我不打算还给他了。”
他捉住她的,亲了一下。
程菀弯了弯嘴角,意识到他的是自己,便道:“那可不行,某人还要来相府下聘礼。我要是不在这里,你给谁下聘礼?”
秦怀景蹙紧眉头。
若不是答应过她,区区丞相府,他不放在眼里。唐老东西,他可以命人绑起来吊打一番。
“菀菀。”他对她道:“只此一次。”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若三日内,他听不到想听到的话。那么丞相府,他将覆可灭。
程菀知道他是在心疼她今夜发生的事,向她保证再也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我信你。”她缠住他的脖颈,亲了一口。
秦怀景再没忍住,翻身压倒。
屋外狂风大雪,呼啸作响。屋内如同干柴烈火,越烧越响,越烧越旺。
程菀脸越发红润,赧意的由着他带着自己,去向极乐。
翌日,风雪骤停。里屋也歇了。
一夜反反复复几回,程菀没睡个好觉,义正言辞的睁着核桃眼,捶着男人的胸膛。
“我们不能再这样了。”她耳廓滚烫的道。
他倒是心满意足,撑着她,“怎么。”
那对入鬓的眉头微动。
程菀想起昨夜,脸红的咳嗽一声,道:“节制,节制最重要。我是医者,你听我的没错。否则你以后”
以后就不太行了,这句话她硬是给咽了下去。
要是此刻激了他,没准又要被碾压一番。
秦怀景勾住她的下巴,“本王只争朝夕。以后的事,以后再。”
程菀张了张嘴,什么也没。
算了,由他去吧。
此刻,门外响起了一阵叩门声,相府的管家在外头声音颤抖的道:“王爷,我家相爷在大堂里跪了整整一夜,冻得浑身僵硬,险些不行了。此刻卧病在榻”
程菀坐起身,看向秦怀景,“你,让他跪了吗?”
那个糟老头子,身子骨一把一把的,寒雪刺骨的夜里,大堂地上那么冰,年轻人都吃不消。估计他还真不行了。
秦怀景淡淡的披上衣袍,他扫向门外,道:“本王不记得,何时让丞相跪一夜大堂了。大可不必如此。”
老管家悻悻然,不敢顶嘴。
“老爷他,他昨夜冲撞了王爷,惹得王爷不悦。”老管家下意识停顿了下,恭敬的道:“故便想自罚,还望王爷不要见怪。”
程菀明白了。
糟老头子还挺聪明。
恐怕是担心项上人头不保,这才来唱一出苦肉计,好讨好秦怀景。本意是,希望他不要动丞相府。
秦怀景起身,穿靴。他理着袖袍,“既如此,罚了也跪了。来找本王做什么。莫不是,管家以为,此事该怪本王了。”
老管家脸色煞白,连忙在外低头道:“老奴万万不敢。老奴是想来告知王爷一声。恐怕老爷不能下地送王爷了。”
程菀穿上冬裙的褙子,套上绣鞋。
糟老头子果然心深沉,想称病来躲过回应。
起身拉开房门,程菀呵出一道白气,对老管家道:“丞相大人什么意思,我心里清楚。别惺惺作态了。他若不想认我这个女儿,随意。若想认,就赶出不该留在府上的人。”
“这,才算是诚意。三日为期,望他好自为之。”
完这话,程菀关房门。
被吃了个闭门羹的老管家,悻悻然的摇头,前去找老爷回话。
秦怀景正系着袍带,勾唇低笑,“菀菀,过来。系一下。”
他泰然的张开,朝着她。
俊朗的脸庞带着几分松散。
程菀过去,拉过他的袍带,半蹲身给他系着。
“虽。糟老头子摇摆不定,脚踏两条船。”程菀咕哝了两句,边系边飞速抬头看他一眼,道:“但毕竟有个亲爹的名义”
此言,是想告诉他。不要因为她,去对丞相府下狠。
男人的阴狠,她心里是清楚的。他也了,她是他平生只有一个的宝贝,必定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秦怀景的神色平淡,在她系好袍带之时,握过她的将她带起。
“若我想动丞相府。昨夜,唐丞相就不该活着看到今日的日头。”他眼里熠熠的光闪动。
正是因为了解他,所以此事,他并未过多插。甚至,没上几句话。全都交给她处理。
他知道她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也不希望旁人来插。
程菀点了点头,“你向来刀起刀落,杀伐果断。要不是为了我,你早就”
还是不了,程菀逐渐松开了他。
“反正三日后见分晓,我们回家。”她笑着牵过他的大,拉着他走。
外头的雪停了。
程菀走到外头时,有点儿遗憾的道:“人家都风雪满白头,可以共白首。可你总是遮着我的头顶,不让雪落在我头上。”
扭头看着男人似笑非笑的模样,她抱怨道:“我还怎么跟你共白头啊?”
秦怀景勾起唇角。
他捏着她有些不满的脸,她的脸颊软弹,立刻凹陷了进去。
“这么。”他眉梢微挑,拢过她,“若走在街上,满大街的人都可以与你共白头?”
程菀想了想,好像也是。
“那不行。”她摇了摇头,抱住他,“我只想跟你!”
没有哪句话,比这句话更坚定。
旁人是替代不了的,他在她心目中的分量。
秦怀景注视着她,道:“调皮。”
程菀扯开嘴角一笑。他勾了下她的鼻子。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54956(群号)